第163章:东言国
见她如此模样,苏慕白的面上添了几分笑意,姜临秋撇了撇嘴后,问了一句:“军不可一日无帅,咱们还是骑马赶上大军吧。”
苏慕白打量了她一眼,随后揽她入怀,提唇细语道:“斩风跟随我多年,声名极佳,有他在,不必操心。”
他话语一顿,随后又添了一句:“我要墨儿也跟着他一道过去了,你就是不相信斩风的能力,也该信墨儿才是。”
闻言,姜临秋暗自咬了咬牙,心下不甘心得紧,她的心头又生一计:“不若咱们两人比比赛马吧?”她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怎可能真的安分的在车厢里头坐着?
“就你那样的技术,甭说赛马了,你就瞧瞧你浑身上下的伤口,竟还想骑马?”苏慕白不再与她打马虎眼,提唇戳穿了她的心思:“别说骑马了,我如今恨不得叫马夫将这马车调转个方向,送你回到明都去。”
此言一出,姜临秋顿时就焉了气,因着如今二人身处在马车里头,她无法做出太大的动作,只能狠狠踩他一脚,道:“苏慕白,你若敢让我回明都,我就与你和离!”
苏慕白知晓她怒极,便也不在此时来触她的霉头,只是含笑不语。
二人就这样慢慢悠悠的赶了三日的马车,姜临秋早已闷不住,而苏慕白则是美名其曰‘欣赏沿途风景’。
终于,第五日的时候,姜临秋身上的那些伤口已然结痂,而已然在边疆驻了营的大军也近在咫尺。
姜临秋掀了帘子遥遥望着,她只觉自个儿激动得眼眶之中都含了泪珠。
就在她在心里头无限感慨之时,苏慕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随后提唇吩咐了外头的车夫一句:“在此处住上”
闻言,姜临秋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她转眸瞪向了苏慕白,咬牙问道:“大营近在咫尺,如今天色也还尚早,咱们不如早日与军队会合,虽说斩风能干,但大事只能够由你这个主帅前去定夺……而且,我想墨儿了。”
听了这话,苏慕白可谓是一脸的委屈,将她搂入怀中,咬了咬她的耳垂,随后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了一句:“可是,我也想再与你一道过一天的二人世界。”
感觉自个儿被电激了一下的姜临秋打了个哆嗦,但她的心也因为他的这句话慢慢地软了下来,她搂住了苏慕白的脖子,似是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一句:“好吧。”
诡计得逞,苏慕白的唇间勾了一抹笑意,但是在他想要进行下一步动作之时,姜临秋就一脚将他踹开了,姜临秋望着他,嘴撅得极高,道:“苏慕白!你今日若敢碰我,行军期间你就别想再到榻上来睡了!”她话中的潜意思,苏慕白听得分明。
苏慕白打了一个哆嗦,理了理衣裳过后,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只是眼神还是在不住地往姜临秋的身上瞟。
触及到了他的眼神,姜临秋眉眼间添了几分忍俊不禁,但还是努力的维持着怒气腾腾的模样。
许久过后,苏慕白往她那边移了移位置,姜临秋则是装作没有看见的模样。
待到他又将手伸过来之时,姜临秋一把将他的手拍掉,随后挑了挑眉头,扬声道:“如今咱们可是在马车里头,你也这样动手动脚的!苏慕白,你这样精-虫上脑,你那些个属下们可都知道?”
此言一出,苏慕白彻底地黑了脸,在外头马夫的憋笑声也恰巧传入了马厢。
苏慕白只觉自个儿这么多年的形象尽是毁在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他抿着薄唇,冷声吩咐了一句:“今日太阳落山之前,务必要赶到大营。”
马夫在心里头叫苦不迭,但却连半句反抗得话都讲不出来,只得苦巴着一张脸开始赶起了马。
而达到了目的的姜临秋则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苏慕白的黑脸后,主动往前凑了凑,但苏慕白却压根也不搭理她。
自觉无趣的姜临秋撇了撇嘴后,她掀了窗帘子朝外望去。
随后,有一处地方映入了她的眼帘,她不禁浑身一颤,撑着帘子的手也愈发用力了些。
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处地方,一直到它彻底的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才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动作缓慢得将帘子给放了下来。
一直在注视着姜临秋的苏慕白在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过后,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开口问了一句:“可是看到了些什么?”东北这边人穷地平,他以为她是看到了什么可怜人家,心下觉得怜悯罢了。
而姜临秋只是抬眸深深地望了一眼苏慕白过后,便重新地低下了头去。
她眯了眯眸子,陷入了回忆之中。
前世大约也是这个时候,苏宇清一脸深情地望着她,但口中则是在说着:“临秋,我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事情,需要人去办……但我手下并无得力之人,也大都不能够信任,我这些日子里头思前想去,觉得也就只有你,能够担此重任了。”
那时的她对苏宇清情深入骨,甚至没有过多深思,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苏宇清会让自个儿的新婚妻子跑这一趟,便忙不迭的答应了。
她那一去就是两年时间,苏宇清不让她以五皇子妃的身份过去,她便女扮男装入朝为官,唯有她在那处地方受尽了朝中各方势力的刁难,苏宇清甚至连暗中帮助她都不曾有过,她自个儿一步步的往上爬,最后除掉了苏宇清想要除得那个人。
但却也不知在她受苦的那两年里头,苏宇清与姜云初背着她在明都之中干了多少苟且之事。
想到了此处,姜临秋冷笑了一声,心中的恨意腾涌,她这一世断然不会费尽心力,为旁人做嫁衣。
也不知道,如今没有了她对他的一片痴心,他又会派谁出来?
无论他派了谁,她都绝对不能让苏宇清得到这个机会!
这样想着,姜临秋抬起了眸子,正了正心神,随后提唇问着一脸关切得望着自个儿的苏慕白:“慕白,咱们宣国在东北这边,可是有个唤作东言的附属小国?”她自然是知道东言国在这边,但实是有些不知该如何与苏慕白开这个口。
闻言,苏慕白面露迟疑地点了点头,宣国乃是这片土地上头数一数二的大国,地域辽阔不说,周边的那些附属小国更是数也数不清,哪怕他作为宣国的三殿下,也没有将它们全部记下。
但对于这个东言国,苏慕白到底还是有几分印象的。
他记得有几年里头,皇帝免了东言国的每年年贡,可东言国的国王却是照送不误,且东西的品质较之往年都要好上不少,甚至银两都会厚重几分。
而皇帝则是望着那些贡品,在御书房内哭笑不得,还说了好些什么兄弟之类的话,他那时已然被皇帝带着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便将皇帝的话听入了耳中。
但因着那时他的年龄尚幼,他并不记得皇帝话中具体内容,但却因为这一件事情,彻底的记下了东言这个小国。
“那你叫你手下的人好生盯紧这个东言国里头的朝政变化,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必然能够起到极大的作用。”她眨了眨眼睛,故意卖着关子,不肯言明原因,只是提唇道了这么一句。
苏慕白不知她的用意,但在她的炯炯目光之下,只得点了点头,应下不此事。
他一边点着头,还一边蹙眉头问道:“这东言国莫非是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成?”
姜临秋唇间勾了一抹笑意,将苏慕白招了招手,随后细声语道:“父皇当年不过是一届庶子,乃是突破万难才登上的皇位……”这算得上是宣国上层人家里头公开的秘密了,苏慕白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事。
苏慕白微微地挑了挑眉头,并没有插话,等着姜临秋接着说下去:“假若不是东言国的现任国王,只怕父皇他……已然因为前朝那位十一皇子的谋害,葬身于东北。”她说这话时,声音更细了些,这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若是摆到了明面上来说,只怕会有人抓着小辫子,说是对皇上不敬。
苏慕白的眉心一皱,他从未听旁人提过这档子事,而且:“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而且东言国国王救了父皇,父皇在登基过后,应当也赏赐了不少的金银珠宝,那咱们又能够干些什么?”他实是有些不解,为何姜临秋会突然提起此事,莫非是方才遥遥看见了那东言国,随意与他提一嘴?
她望着苏慕白,在心里头哀叹了一口气,苏慕白如此不懂得变通,也难怪前世的时候,这个机会会被苏宇清抢去。
这样想着,姜临秋摇着头,嗔了他一眼,随后蹙眉道:“父皇的命,哪是那些个金银珠宝抵得上的?”
她的话音一顿,随后便挑眉解释了一句:“自那次救命之恩过后,父皇与东言国国王一直皆是以兄弟相称,可如今那东言国国王病重在榻,朝中奸臣当权,好端端的嫡长子,却被地位架空,依照父皇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好明着相助,那便只能由咱们这些个小辈来表表孝心了。”
她的话说到了此处,苏慕白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挑了挑眉头,心中有些疑惑为何姜临秋会知道这样的皇族秘辛,他可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般想着,他提唇问道:“这样的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知晓他会问这个问题的姜临秋,先是浑身一僵,极快地敛下了眼帘,随意地敷衍了一句:“曾经我听着长辈们提过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