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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试探

嫡女归来:侯门毒妃 花秋 3673 2024-11-16 18:13

  再又过了两日,便到了大军出城的日子。

  这一日,皇帝亲自将大军送到了明都的城门口,而苏宇清则是打着重病不起的幌子没有过来,但是也不知道五皇子府里碎了多少名贵瓷器了。

  而苏慕白竟是拿着姜临秋乃是女眷,骑马不方便的由子,替她寻了一辆马车跟在军队的后头。

  他寻得这个由子,实是叫姜临秋有些汗颜,她好歹也曾是塞马之时的头名,哪里连马都不能够骑了?

  而其余的随夫出征的几人也都托她的光,给安排了一辆马车,只不过没有她的那样精致罢了。

  并且,在姜临秋的强烈要求,梨鸢与她同坐在了一辆马车里头。

  梨鸢的面上浮起了两个酒窝,笑得极为的动人,但她一双眼眸却好像不似初到明都时那样的纯粹,她握了姜临秋的手,亲切地道:“早就听闻三殿下宠妻如命,三妹妹,你可当真是好福气。”

  姜临秋并没有在她的面上发觉任何的异常,便回以她浅淡一笑,提唇道:“哪比得过嫂子与二哥哥?”

  她随之将视线转到了梨鸢的肚子上头,问道:“也不知何时嫂子才能给我添个侄儿?”

  闻言,梨鸢微微地红了脸庞,轻锤了姜临秋一下:“你如今都是皇子妃了,不想这嘴贱的毛病,仍是丝毫未改。”

  姜临秋故作委屈地撇了撇嘴,随后又装作不经意般的道了一句:“边疆乃是嫂子的故乡,如今得以回去,应当喜悦得很。”

  “可不么?”梨鸢仍然是那副大大咧咧的豪爽模样,她望着马车帘布,提唇道:“我如今呐,恨不得能够马上就飞回边疆去呢。”

  姜临秋微不可及地蹙了眉头,如若不是苏慕白那日已然与她一道推断了梨鸢的身世,她断然不会相信眼前的女子身上,竟是背负了那样的血海深仇。

  她该是有多么深沉的心思,才能够将自个儿隐藏得这样之好?

  而在一旁的墨儿听着,跟着插了一句嘴:“除了莫幽谷那遭之外,我还从未离开明都去到这样远的地方过,二少奶奶快些说说,边疆是什么模样?”

  闻言,梨鸢又面含笑意地将那些景色都讲了一遍,墨儿听得如痴如醉,而姜临秋则是心不在焉。

  梨鸢将眼神转到了姜临秋髻间带得步摇之上,她含笑道:“这是那日我给三妹妹的步摇吧?”

  姜临秋微微颔首,碧珠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了起来。

  梨鸢看着她髻间的步摇,略微有些失神,随后反应过来才道了一句:“三妹妹相貌生得好,不论戴什么都是好看得紧。”她的语气之中带了几分艳羡之意。

  听了她这话,姜临秋的指尖微颤,竟是一时间有些摸不透梨鸢的心思,她自髻间取下了步摇,在梨鸢的头上比了比,提唇夸赞了一句:“嫂子带这步摇也是好看得紧。”

  不知怎的,梨鸢唇畔的笑意竟是一僵,她提唇略微有些难过的道了一句:“不瞒三妹妹,这步摇乃是亡母遗物,她逝世前曾道,这步摇本不该是属于我们一家的,到了一定时机,定要寻个有缘人将步摇赠于她。”

  她的话语一顿,觑了一眼姜临秋的面色之后,提唇再道了一句:“也是我自作主张,在第一眼见到三妹妹时,便觉着三妹妹你乃是亡母口中的那个有缘人,但却一直寻不到什么好的时机将她给妹妹,直到添妆礼那日,才得了机会,将步摇亲手给了三妹妹,如今见三妹妹戴着这步摇,如此好看,也算是能够了亡母一个夙愿了。”

  闻言,姜临秋略微地垂了眸子。

  她不知道梨鸢的话里头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至少,她不会尽信就是了。

  姜临秋面色如常的将步摇带回了髻间,随后状作无意地问了一句:“听说东北会突然爆发战争,是端王去挑拨了那些个附属国?”端王乃是先帝最为年幼的皇子,皇帝登基时,他才十一岁,皇帝便也没有对他赶尽杀绝,而是封了他个王爷的称号,让他去了东北封地。

  却不想,是埋下了祸端了。

  “听茗轩讲,的确是这个端王的手笔,皇室的这些王爷皇子,个个不想着怎么替百姓们建一个太平盛世,而是为了那把龙椅争凶斗狠,还不知这回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遭殃。”梨鸢撇了撇嘴,似乎是对这些谋反之人极为不屑一般。

  闻言,姜临秋先是拿了水壶饮了一口水,随后又极为小声地冲着梨鸢说道:“嫂子这话当真说得没错,我前几日听慕白与我讲了些皇室秘辛,原来当年延王他并非是因病故世,也是因为忌惮着皇位呢……还是父皇宅心仁厚,至少替他保全了名声。”

  梨鸢的面上除了愤怒再无其他,她狠声道了一句:“亏我从前还以为皇帝与延王乃是真的兄友弟恭呢。”

  就在姜临秋以为梨鸢这是要露出马脚之时,梨鸢竟是又添了一句:“延王狼子野心,要我说,皇帝就应该公之于众,叫旁人都知晓他的真面目。”

  一番打探下来,没有讨得到半点好的姜临秋,越发地觉得梨鸢比她想象之中的要难对付许多。

  但梨鸢越发这样没有丝毫怪异之处,她越发地觉得她身上疑点颇多。

  不过,她今日也没有心思再与梨鸢这般虚以委蛇下去,称了一声累过后,便靠着马车壁,小歇起来。

  待到她的呼吸变得极其地匀称之后,梨鸢瞟了一眼正在替姜临秋盖着衣裳的墨儿,面上轻松了几分,但眸中却折射出了一抹恨意。

  等到墨儿回过头来,用充斥着疑问的眼神看着她时,梨鸢连忙收敛了几分情绪,叹着气道:“墨儿,你是不知道,自打三妹妹出嫁过后,临国候府越发乌烟瘴气起来,方如琴与姜云初母女二人就差没有将天给掀翻了,如今终于能够离开那片地方,我觉着就是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几分。”

  闻言,墨儿也跟着叹了口气,但她却谨记着出门前姜临秋的吩咐:“一路上,得仔细看着梨鸢,与她也莫要太过亲昵了些。”

  于是乎,她将方才梨鸢的异常记在了心里头,道了一句:“这一路上路途遥远,二少奶奶先歇歇吧,仔细累着。”

  梨鸢故作出了一副感动的模样,随后也像姜临秋一般,靠着马车壁,闭上了一双眸子。

  她倒也的确是累着了,靠在马车壁,想起了当年延王府火烧惨相,母亲带着她一路逃往边疆时的一路艰辛,竟是真的沉沉睡去。

  待到她再睁眼时,姜临秋正探头到了她的身前,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幼年时的惨剧叫她的心思比旁人都要敏感几分,她将姜临秋往后重重一推,语气不善地道:“你干什么?”

  姜临秋的头磕到了马车靠坐之上,她的额头上肿起来一个小包,墨儿连忙将她搀起,坐到了座垫上头,望向梨鸢的眸中带了一抹怒意:“二少奶奶,我家小姐不过是一片好意,见你披着的衣裳掉了,想要替你重新披上,你为何要推她一把?”

  闻言,梨鸢的面上略带了几分局促不安,她连声道着歉:“三妹妹,我无心推了你一把,实在是对不起……我……我前些年在军营里头呆惯了,危险意识实在是太重,到明都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能够改过来……”她想了半天,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有些牵强的由子。

  她说着,甚至还暗掐了自个儿一把,挤出来几滴泪水一般。

  姜临秋揉着额头,衣袖将她的脸给遮了全,叫梨鸢看不出她究竟是何想法,半响过后,姜临秋将手垂了下去,随后冲着梨鸢道了一句:“不过是些小伤,嫂子莫要自责了。”

  随后,她心中略带戏谑地看了一眼梨鸢眼角的那几滴泪水,哼哧了一声过后,冲着墨儿说道:“将那去淤肿的药取出来替我抹上。”

  待到墨儿拿出了药膏,正要给她上药之时,梨鸢忙道:“给我吧,我来替三妹妹上药。”

  可墨儿此时心里头却极为厌恶梨鸢,她阴阳怪气地刺了梨鸢一句:“可别,二少奶奶您身子贵重,哪能让您屈尊降贵给我家小姐上药呢?”

  闻言,梨鸢呼吸一窒,眼泪水又从眼角滑落。

  见了她这副模样,姜临秋暗中蹙起了眉头,撇了她一眼过后,提唇道:“嫂子可别哭了,若叫旁人瞧见了,只怕会说我欺负了你呢。”她的语气中虽是关切,但比墨儿那话更叫梨鸢觉着难受。

  她暗中捏了捏拳头,随后极其爽利地将眼角的泪水悉数擦尽,随后冲着姜临秋一笑道:“这一年来,在明都呆得久了,倒将明都那些‘大家闺秀’的做派学了个全,还望三妹妹莫要笑话。”

  闻言,姜临秋的眉头蹙得更紧,有些不知道梨鸢葫芦里头卖得是什么样。

  梨鸢半弓着身子到了她的身侧,微微扬了下巴给她看颈间的红玉坠子,提唇道:“三妹妹,这是我初入明都时,你赠给我的玉,我一直都是贴身戴着的,从未取下过。”

  对于她这样明显的主动示好,姜临秋若是再摆着一张脸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她主动去牵了梨鸢的手:“嫂子将这玉养得当真是好极了,这玉成色比当年在我手上之时,要好了不少呢。”

  梨鸢勾唇笑了一笑,提唇哽咽道:“三妹妹,你是这明都里头除了茗轩之外,唯一对我好的人了。”

  而姜临秋则也是微微动了心神,她望着梨鸢,提唇说道:“嫂子怎的突然说这样的话?我并没有怪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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