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让南宫湛死她就算是得偿所愿了,就算是她从此失了王爷的欢心也不要紧。可明明计划好的事,怎么会出现意外?
南宫湛不死,自己的儿子就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不成,自己已经浪费了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虽然王爷如今健在,可是谁知道到了那一日,王爷就去了,到时候自己怎么把?
最终,汪绣言也没有能如愿以偿的做南宫湛的侧妃,甚至,王爷都不曾再提起此事情。
汪氏问起,被燕王呵斥一番之后作罢。汪绣言现在毁了名声,又不能如愿以偿嫁入王府,可真是饱受煎熬。不过,赵令仪可不觉得,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人要走什么路不是别人勉强,而是自己的选择,既然汪绣言当初愿意走这样的路,那么,今天她就要有勇气承受这样的结果。
这一辈子,青灯古佛已经是她注定的结果,或许对她而言,这样的惩罚就够了,所以,赵令仪不会再折腾她。
汪绣言在王府住不下去,只能回到汪家,可汪绣言在王府的事已经传到了汪家,汪家又是家大人多的,流言蜚语就足以让汪绣言没有活路,果然,在不久之后,汪绣言就去了庙里,说是给家中的长辈祈福,可知情的人都知道,她这样大的年纪去祈福,这一辈子只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赵令仪听了这样的结局,甚至连一声叹息都没有,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最多也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因此,赵令仪觉得不值得为了她花费心思。
而汪氏也确实没有再理会汪绣言,对她而言,现在的汪绣言就是一个失去价值的棋子罢了,有什么管的必要?她现在处心积虑要算计南宫湛。
王爷对她越来越冷淡,这一点她清楚的很,所以她敏感的察觉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可是,还没有等她开始另一次的布局,忽然就得到消息,王爷居然把王位传给了世子南宫湛。
这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一样,这意味着,不管汪氏再做多少手脚,都不能改变南宫湛成为燕王的事实。
汪氏当场就站立不住晕厥过去,可是把她身边的人给吓坏了,好不容易救过来,汪氏却猛的吐了一口血。
“王妃,您这是何必呢?”王妈妈劝她。
“王妃?哈哈,王妃?我已经不是王妃了,我现在就是一个王太妃而已,王爷真狠心,居然断了我所有的念想。我就知道,他心里只有那个已经死了的施氏,从来都没有我,甚至,没有我的儿子和女儿们。”
“当初他逼着我让我把给大姐儿陪嫁的东西都拿回来,让大姐儿丢了好大的脸,甚至在婆家都被人取笑,他凭什么?还有二郎和三郎,如今眼看着这般年纪该是说亲的时候了,他忽然退位,王爷的儿子和王爷的弟弟能一样吗?他这就是要毁了我的几个孩子。”
“王妈妈你说,王爷怎么能这么狠心?他怎么能?我服侍他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怎么能做出这样无情无义的事来?难道,对她而言,我和孩子们都这么不重要吗?一个已经死了快二十年的人,我都斗不过,都斗不过。”
汪氏或许是受了刺激,现在说话都有些歇斯底里的了。
王妈妈见了心里也难受,却也只能宽慰道:“罢了,王妃,您就别想了,左右,您还有二郎和三郎,等将来二郎和三郎出息了,您的日子一样不会难过。再说了,退一万步,您就算现在只是太妃,可您也是这府中正经的女主子,只要您在这里一天,他们还不是要敬着您?要不然,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压下去,他们也承担不住不是?”
王妈妈这些年跟着汪氏,做了不少的事情,也清楚汪氏有多在意她的儿子能不能继承王位,可是如今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还能如何?说起来,这就是王妃急躁了,才会让世子抓住了把柄,如不然,绣言姑娘可就能进清辉堂了。
“你说,他怎么就没死?那药是我花了多少功夫才弄到的,他明明就中了毒,怎么就没死?而且,连大夫都没找就活过来了,到现在都好好的。”汪氏一把扯住王妈妈的衣袖,瞪着血红的眼睛问道。
王妈妈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王妃说了,王妃现在已经魔症了,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这可怎么是好?王妃要是现在不能换了心思的话,以后可要怎么过呢?
现在大局已定,王妃要想维持在王府的地位,依靠的只能是新燕王南宫湛,可王妃只怕是还存了要害南宫湛的心思呢。
果然,汪氏接着说道:“不成,我一定不能让南宫湛好好的活着,就算是他做了燕王又能如何?他还没有儿子,只要他死了,他的王位就是我儿子的,哈哈,就是我的二郎的。”
王妈妈差点儿吓死,她看了一眼窗外,看外面没人,这才忙就对汪氏说道:“王妃,这话可是再不能说了,要是被人听见,只怕是要有问题。”
王妃这是打算作死的节奏吗?她难道不知道,谋害亲王和谋害世子的罪名是大不同的吗?当初她谋害世子,最后王爷容了她,不曾追究,可一旦谋害亲王,便是皇上也容不下她了。
汪氏却不肯听劝,坚持要杀死南宫湛。
“王妃,就算是您要了他的命,二郎也未必就能做上燕王的位子,就算是他死了,王位也只能是他的继承人才能当,二郎是他的弟弟,显然不能继承他的王位,那就只能过继,可二郎三郎都没有成亲,可没有孩子能让他过继,还不是要白白便宜了别人?”没办法,王妈妈只能晓之以理。
汪氏听了这话,似乎有些明白了,可不是么,当朝可没有兄终弟及的传统,要是他死了,这王位只怕就要落入别家了。皇上本来就对兄弟们诸多猜忌,说不一定就会利用这样的机会,绝了燕王府的嗣,要是如此,自己可就连王太妃都算不上了。
汪氏脑子一瞬间的清醒,可随即再次陷入魔症,她想着的是,绝对不能让南宫湛的孩子出生,只要等着自己的孙子出生,然后就害死南宫湛,这样,王府的位子虽然不是自己儿子的,可也是自己孙子的。
听着汪氏渗人的笑声,王妈妈第一次觉得有些害怕了。
此时,这主仆二人并不知道,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倒是赵令仪和南宫湛二人,每日里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
南宫湛要继承王位,也就不用去宫中当差了,毕竟,堂堂王爷,不需要历练了,可皇上似乎舍不得南宫湛,所以就让他去了兵部,虽然不是主事,可众人都眼明心亮,这位将来只怕就是要主事兵部的人,所以并没有人敢难为他。
而对南宫湛来说,去兵部可比去宫中当差好多了,最好的就在于每天能回到府中,吃到小厨房里的菜肴,晚上也能去赵令仪的空间福地里,吃到各种各样的水果。
须知,这些水果,现在外面是没有的,就算偶尔有储藏的,那也不新鲜,吃起来自然不能和赵令仪空间福地里水灵灵的这些相比。
“子佑,等皇上的旨意下来了,咱们去拜祭母妃吧,告诉她一声,也好让她在天之灵能安慰。”赵令仪和南宫湛两个人躺在空间福地里的草地上,说着闲话。
南宫湛应了一声,可实际上,他现在并不满意,毕竟,汪氏还好好的活着呢,母妃在天之灵怎么能告慰?不过,这话他不打算和赵令仪说,免得影响了赵令仪的心情。
“令儿,你私下里不是也查了岳母大人当年的死因,怎么后来又没消息了?”
赵令仪叹了一口气道:“我查到的消息表明,当年母亲的死除了抑郁之外,就是吕氏在背后做了些手脚。可是,吕氏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了,所以就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
并不是找不到吕氏,可是赵令仪觉得,或许已经没有必要了,凭着当年祖母对吕氏的深恶痛绝,吕氏的结果不会很好。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或许不是让她死,而是让她活的比死还难受。
吕氏被发卖,十有八九不会是卖到大户人家,可吕氏就算是有几分颜色,到底也是徐娘半老了,要是被买入那样的地方,也只能是最低贱的人,所以,赵令仪坚决相信,吕氏的日子不会很舒畅。若然如此,不如放过她,也算是放过了自己。
再说了,现在的赵嬿婉和自己前世一般,只能在庄子里过日子,或许她比自己要好些,起码不会有人去逼她死,可焉知活着的人会比死了的人更好?
沈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就算是赵嬿婉在庄子上,难道说,沈家就能让她安稳的过日子?要是所料不错的话,等沈家过继的孩子正式过继,赵嬿婉的死期也就到了,要是她是个有本事的,那就能继续活下去,要是她没本事,大概很快,就会追随沈平而去。
前世今生,两世姐妹,到了最后,却始终都是最没有缘分的哪个,赵令仪觉得,还是有些难过的。
南宫湛却不知道赵令仪心里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反而派人去寻找吕氏的下落。
当年的事情虽然做的密,可要想查却不会比二十年前的事情难度更大,很快,南宫湛就查到了吕氏的下落。出乎意料之外的,吕氏现在的日子并不难过。
所以,南宫湛觉得不能接受,查来查去,才知道,吕氏现在还能好端端的过日子,是因为吕氏还有个在秦王府做幕僚的吕敬。
吕敬在秦王府的地位不低,所以他要照顾一个姐姐却也不难。吕氏现在不能回到京城,可在小县城里有一个小小的宅院,还能有两个人服侍着,这日子过的也太舒服了些。
很快,秦王府吕姓的幕僚因调戏秦王爱妾被逐出秦王府的消息成为京城里的一个笑话到处传扬。再接着,吕氏住的小院子忽然失火,接着,吕氏身边的人无故死亡,吕氏被卷入一场人命官司,前后过了好几次公堂,因吕氏还算有些姿色,自然难逃被玷污的命运。
吕氏几乎就要失去求生的本能,然后,忽然吕氏就听到一个消息,自己唯一的女儿死了,而且是死在庄子上,身边的人全部都陪葬。更可气的是,沈家的人说,人是死在庄子上的,所以丧事就在庄子上办了,不过,因为赵家人出面交涉,所以,允许葬入沈家祖坟,仅此而已。
吕氏最后的信念也失去了,她没有办法接受现在这样的日子,想着自己以前那样好的日子,最终,变得疯疯癫癫的,成日衣衫不整的在街上乱窜。
南宫湛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总算觉得心里的一口恶气出干净了。
这时候,南宫湛已经正式的做了燕王,而老王爷却决定从此去庄子上隐居过日子,他临走之前,对儿子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能力范围之内,善待两个弟弟,不求别的,只求着让南宫湛能给二人寻一门不错的亲事,然后分一部分家产,仅此而已。
南宫湛也应允下来,不管汪氏曾经做过多少错事,可孩子到底是无辜的,南宫湛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
至于汪氏,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着燕王去庄子上。
汪氏本来的想法是要留在王府里,就算之前赵令仪可以不待见她,可现在做了王妃,却不能不善待老王妃,所以她想要留在王府以婆婆名义磋磨赵令仪。哪里想到,王爷居然不顾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没有成家就要搬去庄子上,对此她并不乐意,甚至是激烈的反对。
可此时的燕王,一反常态的十分强硬,居然让人压着王妃去了庄子上。
他已经对不起儿子许多年,不能继续下去,汪氏到现在都没有死了要害南宫湛的心,所以,她不能让这样的女人继续留在王府里祸害自己的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