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准备了很多红薯,红薯就放在木桶里面,从里面拿出了几根扒拉着火炭,把一根根的红薯埋在了里面。
夏青禾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在寂静的山洞中格外的清晰。
萧楚眼神怪异的看着夏青禾,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道:“朱家没给你饭吃吧。”
夏青禾使劲的点头,一想到这事情心里不知道多郁闷,很颓废道:“从前天到现在就吃了三根不大的红薯。”
她全身有些发软的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她不知道,昨天本来还想好在朱家住着,找合适的时机赚钱,等到钱赚够了就可以逃离这里,但现在她害怕了,这里到处都充满了危险,要是一出去遇到坏人怎么办?被土匪抓住了怎么办?一辈子等待她的肯定是无尽的黑暗。
她想回家,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想回家,她好怀念自己温暖被窝,还有各种美味的零食,可惜,这些都变成了奢望。
萧楚见夏青禾沉默不说话,双眼闪烁着泪光,轻轻叹息一声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夏青禾眼睛一直看着火堆,她仿佛闻到了红薯的香气,下一步……下一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老老实实的说道:“不知道呢,我想去找我的家人,可是我都不记得我家在什么地方,朱大常和韩婆子死了,朱春花和朱冬梅也被匪寇抢走了,就只剩下一个傻乎乎的朱小常,也不知道朱小常现在怎样了。”
她还是有些担心朱小常的,不为别的,就为朱小常偷偷给了她半个鸡蛋。
萧楚用棍子拨弄了一下火堆里面的红薯,又添加了一点火炭道:“村子死了很多人,年轻的姑娘都被带走了,外面的世道也不太平,你一个姑娘要是贸然离开很可能会遇到危险,而且你身上也没银子吧。”
这些问题夏青禾都想到过,萧楚说的是对的,她知道,在村子里面虽然也危险,但好歹!好歹还有她的容身之所,朱家现在只有朱小常,暂时住下也是可以的。
但她又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就是安全!
一个女子太容易遇到危险了,更何况是这样粗鄙的山村,之前从朱大常的行为动作就能够看出来,而且楚氏和袁氏说的那些话,这个村子只怕很缺姑娘吧。
留下就是待在狼窝里面,离开,好像也好不到那里去。
她迷惘的看着萧楚道:“你怎么找到这个村子的?这个村子很偏僻吧。”
虽然前面就是弱水河,但另外三面都是高山,这样的地方只能叫做穷乡僻壤,萧楚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村民,怎么会找到这样的地方。
萧楚抬起头看了一眼夏青禾,眼神有些古怪:“我喜欢比较安静的地方,你要是信我就暂且留下来,等赚一点银子才离开。”
夏青禾咬唇有点摇摆不定。
红薯越来越香,萧楚把烧好的红薯给了夏青禾,自己也拿了一根吃起来。
夏青禾可没有客气,捡起红薯也不管烫不烫直接掰开,红薯独有的香气扑鼻,惹得夏青禾的唾液直流,这比煮在猪食锅里的红薯好吃一百倍!
她咬了一口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香甜软糯的红薯吃在嘴里让人欲罢不能,忍不住的想要吃第二口。
萧楚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子的吃香那么难看,狼吞虎咽完全没有女儿家的矜持,实在是被夏青禾的狼狈吃相惊呆。
他赶紧把火堆里面剩下的红薯都给了夏青禾,自己又拿了两根埋在了火堆里面。
夏青禾没客气,她实在是饿坏了,好不容易吃饱地上的几根红薯也都进了她的肚子。
她这才察觉萧楚的异样目光,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着萧楚,才想起刚才她的吃相实在是太彪悍。
她不好意思的把吃掉的红薯皮都收拾起来,仍在了火堆里面,红薯皮很多地方都已经碳化,一烧还能闻见淡淡的香气。
有些累了,感觉自己的神经一直都在紧绷中,她又不好意思去把棉被铺上,毕竟是萧楚的东西,白吃白喝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所以她抱着双腿,头埋在膝盖上睡觉。
萧楚默默的走到棉被那边,把稻草铺上然后铺上棉被,轻轻的推了推夏青禾道:“你先去睡,我等会要出去看一看土匪走没有。”
夏青禾有点犹豫,不知道是该去睡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萧楚有些不喜欢夏青禾的婆婆妈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气氛有些紧张,夏青禾犹豫了好久终于决定还是先去睡觉,只有养足了精神才能好好的想想未来。
萧楚什么时候出去的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黑是白,她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萧楚不在,而火堆的火炭已经快要熄灭,火把早早的熄灭了,四周除了火堆的位置有微弱的亮光,其余地方都是一片黑暗,这样的黑暗让人心悸害怕。
她记得萧楚把火把放在了一旁,她好不容易摸到了火把点燃,心才安宁了一点。
肚子又有些饿了,她去木桶里面拿了两根比较小的红薯仍在火堆里面,又去接了一点水喝了这才回到原地。
远处她看见了微弱的火光,随着火光的走进她看清楚了走在前面的萧楚,还有萧楚身后的朱小常。
朱小常很沮丧,低垂着脑袋走着,一抬头就见到了夏青禾,刚才还阴郁的脸上顿时挂了笑容,笑眯眯的跑过去大叫起来:“媳妇,小媳妇你在这里啊,我还到处找你呢。”
夏青禾甩开朱小常的手,皱眉道:“我不是你媳妇别乱喊,土匪走了吗?”
她很不喜欢朱小常叫她媳妇,她可是黄花闺女,虽然朱小常没做什么,但总觉得吃亏了,而且好怪异!
朱小常被夏青禾的态度弄懵了,突然“哇哇”的哭了起来,这哭声很大,在空荡的山洞中格外的刺耳。
萧楚冲上前伸出手捂住了朱小常的嘴,冷冷的警告:“你要是再敢哭,小心我扔你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