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并不能通过法力浮龙直接看到周围的情景,它本身并不具备这个功能,但是我却可以凭借我跟法力浮龙之间的独特联系通过依附在它身上属于我的念力感觉到周围的环境,跟直接'看';到不同,真要形容那种感觉就有些像雷达一般,只不过成像方式更为具体一些。
凭借影之术·潜行,我小心翼翼的靠近血玫瑰佣兵团的外围,确保自己跟法力浮龙的距离更近一些,这样,我能够感受到的东西也就更清楚。
我没有去找吉安娜,因为说实话我并不是很相信她,这个世界目前为止能够让我相信的人就只有三个,瓦莉拉,莉莉,以及安度茵,所以在我的控制之下,法力伏龙沿着缝隙钻进了瓦莉拉的家。
屋子里有些混乱,不过也很正常,瓦莉拉是那种除了自己能收拾干净之外,其他的东西很少会去管的人,她的屋子更多的情况下还是隶属于佣兵团的后勤侍者给她收拾,走进了客厅之后,我没有继续移动,因为我知道,瓦莉拉如果在屋子里,多半应该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
法力浮龙的强度跟体型成正比,这条比泥鳅鱼还小的法力浮龙其实并没有什么威力,要是被她一脚踢飞了出去什么的,那乐子可就大了,所以我干脆利用法力浮龙的尾巴在地面上写下'我是秦';,然后就用小尾巴有节奏的敲打着地板。
果不其然,我太了解瓦莉拉了,当我这样故意暴露了身份之后,她仿佛就心有灵犀一般的从一个我无法想象的阴暗角落里走了出来,缓步走到了法力浮龙跟前,当她看到了地上的字之后,本能的捂住了嘴,就这么跪坐在了地上,显然是想哭,却又怕哭出声音,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道,"秦,你还活着吗?"
"活着,"我继续写到,"明天,我们老地方见,你没事吧。"
"秦,孩子没了,我从团长那知道你死了事情之后,孩子就吓掉了,"说到这,瓦莉拉已经泣不成声,虽然其实并没有哭出声音。
"呼~~~"
远在佣兵团外的我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深呼吸,平复砰砰跳着的心脏,实话实说,我本身对那个孩子没有倾注太多的感情,但是,他终究是我的孩子,虽然想要杀我的人并没有直接对我的孩子出手,却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间接导致了瓦莉拉的流产,所以此时我真的已经有一种想要杀光他们的冲动!
可惜,第一,我没有那个实力,第二,就算我有,我甚至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对此我只能不断的告诫自己,没有实际行动的愤怒毫无意义,你有九种职业,你会变得很强大,把你的愤怒留到复仇的那一刻!
"不要伤心,"片刻之后,我控制着法力浮龙继续写道,"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改变,但是我还活着,以后我们可以再生,我要走了,不然可能会被发现,记得处理干净地面上的字。"
"知道,"似乎是我的劝告起了作用,瓦莉拉的情绪平复了很多,擦干眼泪之后甚至还微笑着点头,也许是她会觉得失去了孩子对我有负罪感吧,我如是的想着,得到了她的回应之后,我便散掉了法力浮龙,顺着来时候的路悄无声息的回去了,毕竟那个旅馆里还有着我的宝贝,巨龙粪便跟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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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事情跟我猜测的差不多,"那个我经常跟瓦莉拉幽会的老地方,消瘦了一大圈的瓦莉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讲了一遍,大致上就是吉安娜发现我失踪,没在餐馆也没在佣兵团,最后她推断出了应该是消息走漏,可惜内奸早已经先一步逃走,情报到此为止,她也只能推断我不是死了就是被别人抓走了,至于莉莉,还真的就被安度茵接走了。
"秦,你什么时候成为的魔法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家族传承,"我半真半假的说道,"有点像骑士小说,生死之间觉醒了,所以,以后你可能就没有办法一直压在我身下了。"
"想得美!法师被战士靠近,还想反抗?"瓦莉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也许,我是说也许,这个女人真的爱上我了,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耸了耸肩,"仇肯定要报,但却不是现在,能够在血玫瑰佣兵团里驻扎奸细,并且不希望血玫瑰壮大,只能是更为庞大的势力,在达拉然这样的势力也就那么几个,不过,不管是哪个,都不是现在的我们有资格跟能力去毁灭的,所以那之前,我要先帮你调理好身体,说实话,我对于牧师治疗暗伤的能力表示怀疑。"
"那个女人帮我治的,"瓦莉拉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很显然她说的应该是安度茵,不过有些好笑的是,以前她都直接称呼安度茵为北郡小表砸,现在却变成了那个女人,"你不告诉她一下吗?我看她也有些憔悴呢!"
"暂时还不是时候,修道院里的牧师们跟几乎所有佣兵团都有交流,我们不知道其中哪个就跟杀我的人有关。"
"但你就不怕她继续伤心?"
"时间会抚平一切伤口,好了,这事儿就到这里,"我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墨迹起来是没完没了的,"你回去之后,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团长,告诉她三天之后的晚上,也是在这里,我会跟她商量一些事情。"
"那你去干什么?"
"调查一些事情,"我微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还有,我这里有一些东西,你帮我拿到佣兵团里面去。"
"什么?"看到摆在我旁边的木箱子,瓦莉拉有些好奇的问道。
"一些珍贵的魔法材料,也算是我的所有老本,记住千万不要打开,没有妥善的报关方式,它们会渐渐的失去作用。"
"哦,"瓦莉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目光中依旧有着好奇,但还是被我成功糊弄了过去,我总不能告诉她,这里面是另外一个女人的粪便跟尿液,恐怕她知道了真的会跳起来砍死我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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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离开了黑石山不到两天,然后我就又回来了,并且再一次站在了山顶,也就是我当初掉下去的地方,但这一次,我已经不像以前要断断续续的才能爬到这座充其量也就不到两千米,并且坡度很缓的山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力量!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依旧是一袭长裙,洁白脚丫的死亡之翼就站在我的不远处,事实上,我才爬到这里没多久,她就直接飞了过来,而且还是以人类形态,我猜就算是巨龙似乎也不能随意在两种形态中切换,不然的话,她也不需要监造两个厕所,"你才只是一个白袍法师,就已经要对一个主城级别的佣兵团宣战了。"
"他们差点要了我的命,又让我失去了我还未出世的孩子,"说着我缓缓的蹲下了身子,左手轻轻一拖,一张翠绿色上面写着'自然追踪术';的卡牌被我拖到了地上,然后,整个世界在我的眼中都不同了。
'追踪术,世代德鲁伊们以德鲁伊的感知力为基础总结出来的自然之术。';
'自然之术特性,将一切外在环境转化为独立的事件,从纷乱复杂的世界中寻找到你所想要的,代价是需要付出巨额的精力来承受这庞大的信息量。';
'你听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原来,世界是酱紫的。-----玛法里奥·怒风';
就像这张卡牌所形容的,世界原来是酱紫的。
天空变成了殷虹色,树木的每一次摇摆,都有迹可循,我甚至能够知道下一刻它会出现在哪里,风吹过我的脸颊,我知道它会在多久之后重新汇聚在一起,不远处的死亡之翼,其实她只是看上去踩在了地上,在地面跟她那洁白的脚掌之间还有着一层念力。
她的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痕迹,看上去,她昨天晚上似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她好像没有床了了...
战斗的痕迹,紧接着我的目光看到了我掉下去的地方,通过那里的痕迹,我甚至能大致上模拟出当时这里发生了什么,血液,头发,甚至是从他身上不断脱落的角质层,空气中飘荡的气味分子,这些所有的一切连成了一条线,最终直至远方,很显然,在尽头处,就是我要的答案。
一阵刺骨一般的疼痛,我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一份喜悦,就直接晕死了过去,那之前,我才想起来卡牌上所提及的副作用,可惜已经没什么卵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