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继续在这里受虐吗?要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只不过是前奏。那个皇帝接下来,一定会把你的利用价值发挥到最大的!”
老裁缝眼里、瞬间闪过失望、暴怒、不解的神色,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然后很严肃地问:“为什么?”
阿雷斯咬着牙:“灵兽族的确应该自己奋斗,但是他们的王都被掌握在皇族手里,所以他们也是非常痛苦非常被动的!而我…我曾经发过一个愿望,想要帮灵兽族得到自由…这是我对米蒂,也是对我自己的承诺!”
他仿佛失去全身的力气:“如果我现在和你离开,就等于背叛了整个灵兽族,更背叛了我自己的初心!我承认我之前太软弱……”
“战斗时勇猛机智,平时却优柔寡断喜欢自我虐待…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将这两种完全不可能共存的性格融合在自己身上呢?”
老裁缝突然扬起手打断阿雷斯:“没有必要的感情和羁绊,像长春藤一样深入你的骨髓。现在的你虽然变得更强,但却更可悲了!反而不如你刚出现在这个国家时令我感到惊艳呢…阿雷斯,我对这样的你感到难过和失望!”
他站起来:“我暂时保留对你的邀请,希望你在这个金子做成的牢笼里过得愉快吧!”
学徒突然跳到阿雷斯面前,展开他那柄半透明的红镰刀:“主人,既然不加入你的麾下,不如干脆在这里杀掉!”
老裁缝摇头:“我说过,我不会强迫阿雷斯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用冰冷的目光望着阿雷斯:“但是阿雷斯,当我决定搅动这个世界的大势时,如果你出现在面前阻挡了我,那就要承担严重的后果!”
阿雷斯有些不解地叹着气:“你刚才装作人生前辈的样子安慰我,后来又对我讲这是一个牢笼;说着不会强迫我做不情愿的事情,现在又用这种半威胁语气的话来吓唬我?感觉你就像分成了两个人一样,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了。”
老裁缝像是被阿雷斯说中了很重要的事,站在那里突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这是我的无奈,也是我很多个世纪以来一直想要了结的一件事情…就是找回完整的自己!”
阿雷斯更不解地歪着头:“完整的自己?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又仔细打量了一边老裁缝:“难道你现在不完整吗?”
学徒听了阿雷斯的话,猛地变得非常愤怒,杀气腾腾举起镰刀:“主人,要我杀了他吗?!”
“咯咯咯…想杀我指定的宿敌,问过我了吗?”
咀嚼人骨般的声音传来!
房间的窗台外,突然出现一道散发着凶悍气息的影子!
虽然身材不算很魁梧,身上的剑士服也破破烂烂,但却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凶恶感!
尤其是那双布满血丝的通红眼睛,凝聚着令人内脏也会为之冻僵的险恶和疯狂!
是扎克!
凶慈馆第三席,扎克·格里芬,在皇家舞会离开后又出现在了这里!
阿雷斯张大眼睛,颤抖着声音对扎克喊起来:“扎克!你到哪去了?!梅露可和托————”
“咯咯咯!那个之后再说!”
扎克突然踢碎窗台,突入到学徒的面前:“这家伙不错嘛~~先让我把这股燥热发.泄.出去!!”
所谓扎克的燥热,就是和和强者厮杀的瘾头犯了,所以当他看见学徒这个层级的强者,接下来的情况可想而知!
双方同时出手,很巧合的是他们手里的武器都是鲜艳的红色。
凶悍的剑锋和张狂的镰刀,如同两头扑向对方的猛兽般碰撞了!
那个瞬间,整个屋子仿佛被红宝石爆炸的粉尘充斥了一样迷幻而又美丽!
“叮!!!”
花雨血舞的剑尖,居然和学徒镰刀的尖端,丝毫没有偏差地对抵在一起!
即使高层次的战斗中,最锐利的锋刃尖端,能像这样刚好对准并抵住,那也是亿分之一的几率!
这说明扎克和学徒,两个人武技上的造诣都非常可怕!
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就连在旁边一脸轻松、根本不关心下属的老裁缝也露出惊叹的神色。
“叮叮叮…………”
一连串雨点般的兵刃撞击声,之后扎克和学徒各自向对方进攻几十次。
知道对方是很强大的对手,所以他们都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最凶残的招数!
而每一次双方的兵器锋刃,居然都像之前那样分毫不差地抵在一起!
阿雷斯被两个人的余波撕裂上衣,他一边后退一边用禁术天歌化的手臂格挡:“快住手!扎克你不能杀他!!”
扎克一边猛攻,一边发出凶恶的狂笑声:“咯咯咯!为什么不?!这个人很好玩啊!比你还强一点呢!但潜力还是不如你!”
听到这样的评价,张狂的学徒扭曲着脸:“你在说谁好玩啊?!”
“你啊!”
扎克突然用很奇怪的步法,居然在原地走出好几个幻影,同时一道凄迷凌乱的红光闪过!
“嚓!”
将扎克的动作看得很清楚,非常敏锐地抬起镰刀格挡的学徒,自信满满的脸突然变得僵硬了!
他的镰刀像树枝一样,被花雨血舞毫无阻滞地切断,势不可挡的剑锋直接没入胸膛……
“噗…………”
大蓬的鲜血从胸膛里喷出,学徒惊骇的脸迅速变得惨白:“怎么会……”
扎克懊恼地望着花雨血舞:“啧!花雨血舞太锋利了,现在用它战斗一点乐趣也没有!”
“仗着那柄可怕的魔刃战胜了我的属下,否则你至少要打半刻才能占上风吧……”
老裁缝突然跳过来,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就震飞了扎克,然后伸手在学徒的胸口画了一个魔法阵止血。
他回过头望着阿雷斯:“阿雷斯,你本不应该被埋没在这种庸俗而愚蠢的地方!”
扎克有点目瞪口呆:“你能震飞我?!你居然挥挥手就能震飞我?!咯咯咯!你比那只猫还强!咯咯咯!杀啊!!!”
老裁缝又一挥手,这次直接把扎克深深拍在地板里,他抱起学徒跳上窗台:“记住,我叫白右,是二分之一的世界之主!”
说完,他抱着重伤的学徒从窗台消失。
而这时,短暂但却非常激烈的战斗,也将附近的皇家近卫战士们惊动了。
慌乱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阿雷斯一拍脑袋:“遭了!要是皇庭的人看到你在这里……”
“好烦躁啊!遇到好对手不小心给砍了!还有个超强的老头也跑了!哇啊啊啊啊!!!”
扎克发疯般捶着地板,还不断从自己手臂上咬下好几块皮肤,突然抬起头用异样可怕的目光盯住阿雷斯:“阿雷斯…咯咯咯~~不然你现在陪我打一架吧!!”
他用手轻轻一掀,把七八百斤厚重的檀木床扔出去顶到房门上,挡住了外面想要冲进来的皇家近卫战士们。
虽然几百斤的东西,对那些战士们来说不难。
但扎克用刚好的角度顶住房门,而且房门本身的面积太小,只能容两个战士并排发力去推。
再加上走廊的空间只能容下几十个人围住房门,除了前面的几个人能用力,剩下的人只能在外围抻着脖子干着急。
所以一整队皇家近卫战士,竟然被一张床死死挡在外面。
扎克回过头期待地望着阿雷斯:“咯咯咯…他们要想进来,至少需要几百人发力,把你这张结实的床纵向压垮才行!现在咱们有时间了,阿雷斯,来吧!”
阿雷斯开始冒汗了:“你这史诗级稀有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