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长老听完欧阳靖这孙子的控诉,冷冷地看着王落辰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回长老,您若相信,就是真的;您若不信,就是假的。”王落辰低眉顺眼儿地平静地回答。
“哦,你还给我打起了机锋。那你说吧,我是该信呢?还是该不信呢?”水长老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问道。
“回长老,这要看您以什么身份来听这些话了。若是以他们的家长身份来听,这些话就都是真的;若是以咱们门内长老的身份来听,这些话就没句实话了。”王落辰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再次回答。
“假话实话,事实说话。我只相信我所见到的事实。庄毕倒地不起,血已流尽。司徒无匹不在这里,身居何处?恐怕是已经躺进土坑儿里了吧。这些,难道不是事实吗?”水长老指了指已经倒在地上,连抽抽都停止了的庄毕,语气冰冷地质问道。
“回长老,您说的是事实。可这两人的死,是事实的结果,却不是事实的原因。弟子以为,一件事实,有因有果,才算完整。只论结果,不算原因,即便是事实,也不是全部的事实,是有意摘取地事实。”王落辰依旧平静应对,不急不躁,不紧不慢,不卑不亢。
“够了!事实就是事实,任你这少年再如何巧舌如簧,口吐莲花,天花乱坠的卖弄口才,也改变不了事实。而我平生最信事实,也最尊重事实,所做的一切决定也只遵循事实。所以,今天,你们必须为这血的事实,付出些代价。”
水长老怒了,双目一瞪,头发飘起,气场张扬,将他面前的王落辰等人,尽数包裹其中。
“这么说,水长老您还是选择做这孙子的家长了?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了。您尽管动手吧。打不过,死了就是。师兄、师妹们,你们可同意么?”
王落辰脸上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可唯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中已经充满了无穷的恨意,无尽地怒火,无限的不甘、无量的鄙视。
这一刻,他对五极门长老的所谓神圣,彻底失望了。
什么狗屁长老,哪有半点儿高人风范?不过就是一个护犊子的俗人。既然你如此不堪,我又敬你何来?
你不就是想替你的这几个混蛋孙子撑腰吗?不就是想让我们为他们偿命吗?说白了,不就是想让我们死吗?
好啊,那就来吧。
死就死,谁怕谁?
但即便是死,我们绝不会不战而死,就算明知战而必死,也要抛洒一腔热血,溅你一脸。
王落辰已经抱了必死之心,打算与水长老拼死一战,卓应儿他们几个,又何尝不是这种想法?
既然人家战力高绝,手握大权,可以不问青红皂白,肆意践踏公理和正义,可以轻易决定他们这些小蚂蚁的生死,他们辩白、抗议、怒斥、辱骂又有什么用?不如痛痛快快地与之大战一场,轰轰烈烈地死去。
因而,他们在王落辰那一声提问之后,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异口同声地答道:“战,何惧死?”
“好,你们倒是比我这些个孙子们有种。可惜,古往今来,先死的就是有种的,英雄的。也好,既然你们愿意做英雄,老祖我今天也不介意做一回成全你们的恶人。来吧。”
说完,水长老随手在自己的面前划了一个圆,一片水幕立刻在圆中生出。接着,他手掌竖起,往前轻轻一推,那水幕就缓缓向着王落辰他们飘了过来。
这一片水幕,看似稀薄、轻柔、无害,实则却蕴含了最精纯的水元力。一经水长老的手发出,就引动了天地间元力的躁动。
“轰隆隆”
水幕携带着天地之力,夹杂着大潮一样的轰鸣,鼓荡着落叶和尘埃,向着王落辰他们逼近。
“我皮实,这一击我来挡。你们都站在我后面。”
水幕未至,王落辰便已感受到它的威压,浑身的气血都不断浮动,仿佛要从血管里爆裂出来一般,非常的痛苦。
他知道水长老的这一击必然惊人,能够轻易将众人杀死。为了避免大家都一块儿死去,王落辰选择挡在大家的前头。
“不,师兄,我们和你一起挡。”吴梦雪站到了他的左边。
“我也是。”卓应儿站到了他的右边。
“你们别想丢下我。”赵思雅站到了卓应儿的右边。
“你们这些笨蛋,你们都会死的。全都给我让开。我是师兄,让我来。你们走。”因为受伤,一直萎靡不振的秦俊彦,此刻突然大喊一声,冲到了他们前面,向着那片水幕进击。
“师兄!不!你不能……”
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迸发这么大的力量,抢在他们前面赴死。
因而他们几人想拉住他的身体的手,都空荡荡地停留在空中,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攥住。
“嘭”
于是,他们只能眼看着,秦俊彦的身体撞击在水幕,就如同撞到坚硬的岩石上一样,被高高地反弹了回来。
“噗”
倒飞中的秦俊彦,吐出一口血来,化成了漫天红雨。
“师兄!”王落辰忍着心中剧痛,一下跳起,想要接住他飞落的身体。
然而,他的手才刚和秦俊彦一接触,就感到一股大力从他身上传递了过来。他一下随着秦俊彦一起飞了出去。
水长老那水幕上的攻击力太厉害了,仅仅是残留在秦俊彦身体上的余力,就够将王落辰给撞飞的。
“师兄!”
眼看两位师兄就要撞上地面,吴梦雪她们花容失色,大声惊呼了起来。
或者真的是吉人自有天相,王落辰秦俊彦命不该绝,就在吴梦雪她们三人的惊呼声响起的时候,就要落地的两人面前出现一阵光影波动。紧接着,就从里面飞出两人,将王、秦二人接了下来。
与此同时,她们前面那片光幕处,也出现了光影波动,内里走出一人,随手发出一道青光,化作一株古树,将那水幕给挡了下来。
“司徒?为何要挡我?”那枝繁叶茂的古树一出现,水长老立刻带着几分恼怒质问道。
“欧阳,此事尚有诸多疑点,不能草率处理。再说,即便这几名弟子真有大错,也该带回戒律院由本座亲自裁决,岂可不教而诛,轻取他们的性命?”来人也带着几分怒气回答他说。
听他说话的这口气和内容,不用说,他就是五极门戒律院的首座木长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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