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文礼也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见骆太医都顺着任清可不敢有一点得罪,也连忙的堆了笑:“任前辈里面请,这辰都晚辈熟悉,前辈难得前来,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晚辈开口。”
任清可斜眼瞟了他:“我不愿意出手救你,你心里不恨我。”
司马文礼垂手道:“这本是晚辈年轻不懂事时惹的祸端,也该晚辈受着惩罚。前辈若是愿意相救,晚辈自是感激不已,前辈不方便,晚辈又如何能强求。晚辈这性命,这么多年全亏了骆太医才得以保全,任前辈您是骆太医的朋友,晚辈自然也该尽一份招待之仪。”
司马文礼自以为自己这话说得已经相当得体了,可是看的出来,任清可并不满意,哼了一声,虽然被骆太医拉的往里走,却是道:“老骆,丑话我可说在前面,喝酒叙旧,没有问题。可是只要你提一点给什么人治病解毒之类的事情,莫怪我马上翻脸走人。”
“知道了知道了。”骆太医应到,一边吩咐手下去准备好酒好菜,中午要好好招待一这许久没见的朋友。
任清可是直爽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既然见他们两人说了不再提解毒的事情,当下也不再要走。
骆太医这屋子虽不算简陋,可毕竟只是一排连在一起的竹屋,最外面的,是客厅会客的地方,中间一个院子,是客房及徒弟的房间,穿过去最后面的,才是他的卧房和书房。
这任清可待遇高,骆太医直接领着他往自己的屋子里去,也就自然的要穿过安置着何香的屋子。
龙瑾这个时候,正在何香屋子的门口,在院子里摘了多盛开的月季,一片一片的撕着花瓣。嘴里念叨着:“走,不走,走,不走,走,不走,走……”
龙瑾每当遇见自己不知该如何决定的事情时,便会将选择交给上天。抛硬币摘花瓣数红绿灯,每当别人笑话她这幼稚的行为时,她也只是笑笑,不做解释。
这一辈子,她坚持的事情做过太多,可是往往还是以失望收场,所以不妨将选择交给老天,不必强求,不必挣扎。
任清可和骆太医勾肩搭背走在前面,司马文礼陪着笑脸跟在一边,经过院子时,骆太医正好往里面指了一指:“今天晚上,就在我房里住了,我们两好好聊聊。”
任清可一边顺着看了过去,一边笑道:“老骆你现在越来越矫情了,连屋子也用竹子盖,也不怕……”
那目光,自然的顺着望了过去,也就经过了正在房门口撕着花瓣的龙瑾。
任清可的话就说到了这里,一下子一停住,他的脚步,也一下子停住。几乎连他的呼吸,也一下子停住了。
骆太医不妨他会突然停下里,迈了一步发现身边的人没有跟着,这才也停了下来,顺着任清可的目光看了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他觉得异常的东西,是以奇道:“任兄,怎么了?”
任清可伸出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指向龙瑾:“她是谁?”
这任清可一生的精力都用在研究毒和药中,后来更是修习了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异术,对男女感情没有一点兴趣,总不能是这都一把年纪了,忽然对这女子一见钟情?
骆太医的脸色非常奇怪起来,看向司马文礼,后者忙道:“那位龙瑾姑娘,是晚辈的一位朋友。难道任前辈认识?”
任清可摇了摇头,可那摇头的动作却是显得显得的茫然。摇了两下头,随即挣脱了骆太医的手,直直的往龙瑾那边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这一下子任清可是要做什么,司马文礼连忙跟了过去,在他要上前一把抓住龙瑾的手时,插在中间拦住了他。
“任前辈。”司马文礼道:“前辈有什么事情,请不要激动。”
龙瑾还是个女孩子,被任清可这样一个男人一下子上来抓着,肯定不妥。这姑娘脾气也不是那么好,再要是怒了再怪上几句,谁知会不会一下子气走这个医术高超的怪人。
龙瑾此时也是莫名其妙,正专心意义的撕着花瓣,只听一阵急促脚步,这边刚抬了头,便见一个魁梧的中年人冲了过来。随即司马文礼小跑几步才拦在自己面前,而那中年人的神情激动地不亚于自己苏陌见到自己的时候,那大手伸出只差一步便能揪到自己。
任清可此时心中的波涛汹涌,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见司马文礼拦在自己面前,他索性就揪了他的衣服,看着龙瑾,有些微微颤抖的道:“这位姑娘,你……你从哪里来的?”
不问姓甚名谁,直接问从哪里来的。龙瑾不由得皱了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任清可那样子实在有些骇人,本身就是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又是因为不注重仪表,长途跋涉,胡子头发乱成一团,他极力的想往龙瑾身边靠,仿佛一座大山般,龙瑾脸上笑得难看,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想和他多拉开点距离。
任清可此时也察觉到自己实在是太突兀了,握着拳头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这才平定了自己的情绪,放温和了声音,虽然还是忍不住的颤抖:“这位姑娘,我能请问一下,你是哪里人吗?”
司马文礼忙道:“龙姑娘,这位任前辈,是骆太医的朋友,是江湖中很有威望的一位名医。”
司马文礼介绍了,龙瑾也就笑了一笑,随着他喊:“任前辈,我是外乡人。”
“我知道。”任清可又再吸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你是……你是……”
任清可你是了两句,再也说不出来,龙瑾只得道:“我家乡离这里很远,是个叫中国的地方。是个小地方,想来任前辈没有听说过。”
自报家门的事情,做过不少次了,每个听了这话的人,都会做出个十分了然的表情来。如今不是一国统一的时候,蛮荒小国数不胜数,再是见多识广的人,有没有听过的地方,也是正常。
可任清可却不同,他面上的神情,在听完龙瑾的话之后十分的丰富,以至于谁也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事情。张嘴,又闭上,再张嘴,说出的话是:“龙姑娘,不知道……老夫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啊?”龙瑾怀疑自己听错了,有些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跑上前来便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任清可搓着手,有些紧张:“龙姑娘,你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想帮帮你,我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我……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说到心情不好,龙瑾脑中一亮:“你是名医?”
“是。”任清可连忙点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骆太医奇怪的看了看他,刚才还说呢,不管什么原因,绝不会出手,而如今却屁颠屁颠的问起姑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而且摆明了,他们两人并不认识。
知道任清可做事一向没有那么多理由可讲,不由得苦笑,难道他真的是一见钟情,爱上了这个龙瑾。这事情也未免太荒谬了一点。
“我没有。”龙瑾道:“不过屋子里有个中毒的孕妇,你要是能救了她,我会开心一点。”
自己现在这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就是有个神医在面前,也帮不了什么忙。不过若是有人能够将何香从死亡线上救回来,那她今晚睡觉也会做个美梦。
只可惜龙瑾不知道的是,任清可的意思,是可以帮她做任何的一件事,若是知道了,便不会白白浪费这难得的机会。
任清可看了看关着的屋门,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骆太医:“老骆也救不了?”
龙瑾摇了摇头。
要是救的了,她何必那么烦躁。
任清可点了点头,放开司马文礼,便往那屋子里走。
司马文礼见了这样子,虽然也是一头雾水,可是心里却是大喜,连忙的赶上两步,推开了房间的门,一边道:“多谢任前辈愿意相救。”
任清可眉头一皱,马上明白:“那孕妇是你老婆?”
司马文礼想了想道:“尚未迎娶进府,不过腹中是晚辈的孩儿。”
任清可转脸对着龙瑾:“龙姑娘,你让我救的这个孕妇,和你是什么关系?”
龙瑾想也不想:“算是朋友吧。”
任清可缓缓道:“文王爷你中了血魇,凡是你的后代,都必逃不了血魇之苦,既然这屋子里的孕妇是你的女人,那么也必是中了这毒。所以老骆才会束手无策。”
任清可句句说的都对,龙瑾心中也是一喜,他知道这毒是什么毒,又有这样的了解,那么必然有希望能治。
司马文礼还没来得及开口致谢,龙瑾便道:“任前辈,这血魇你能解吗?要是能解,能不能也将王爷身上的毒解了,虽然当年他确实是犯了错误,可这些年来也算是受了足够的惩罚了。”
任清可有些复杂的目光看着龙瑾:“你希望我将他身上的毒也解了。”
龙瑾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干笑了道:“任前辈,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