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中住着各地前来观礼的英雄豪杰,虽然人数不多,但请来的都是极具分量的人物。据萧云溪说有少林寺达摩院首座妙度禅师,华山掌门林襄南,还有曾出席江东镖局寿宴的钟一熊,蒲人孝。峨眉掌门张清道,寇伤,寇晶晶。泰山掌门何同光,崆峒金一光,伏韦波,还有许多和武当关系好的门派,共计三十余人。
萧云溪给南宫玉安排的是两间相邻的厢房,欧阳果忽然道:“一个房间就好了,我晚上还要和你们一起睡。”朱心琪脸红道:“姐姐和你住一间就可以了。”萧云溪微微一怔,会心笑道:“东边有一间大点的套房,南宫兄可愿入住。”南宫玉莞尔笑道:“萧兄也来耍我,就这两间便好。”萧云溪笑了笑,道:“今晚你们好好休息,等会儿自有人给你们送饭,明天观礼后家师会在紫霄殿宴请群雄。”
正当这时,武当七子之一的胡笑匆忙跑来道:“三师兄,不好了,五师姐在山门和一个人吵起来了,都。。。都快要动手了!”萧云溪惊讶道:“还有人在武当山门闹事?”胡笑道:“可不是么,还是个女孩子,非说是三师兄你的未婚妻,五师姐听了能不急么,差点就动上手了。”萧云溪瞪大眼睛道:“未婚妻?那女子是谁?”胡笑道:“不知道,她不愿意说,非要见你不可。”萧云溪皱眉道:“我去看看。”
南宫玉让朱心琪看着欧阳果,陪着萧云溪来到紫霄宫大门前。在一群江湖豪客的围观中,两名女子吵得正凶。寇晶晶也在人群中,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看见他们后叫道:“正主来了,真假未婚妻马上就要揭晓了。”
围观的群雄见到萧云溪,全都让出一条道来,二人进去一看,见二女中一位是言莫语,另一位竟是康宁公主,朱晴。萧云溪脸色一变,心里已猜到七八。硬着头皮走进人群,便要跪下行礼。朱晴道:“不要多礼,没人知道我的身份。”萧云溪怔了怔,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朱晴皱眉道:“这正是我想问的,你好好的当着禁卫军的统领,怎么突然就辞官不干了?我去向你家人打听,你父亲说已经和你断绝了关系,绝口不提你一字。我找你都快找疯了,偶然一次听说武当要换掌门,而继承人就是你,这才知道你的去向,便来一看究竟,没。。。没想到一到这里就被这刁蛮丫头质问,她还自称是你的未婚妻,真不害臊。”
言莫语瞪眼道:“你说谁不害臊!你是哪里来的女人,赶来我武当山胡搅蛮缠,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玷污萧师兄的名声的?”朱晴冷笑道:“你怎么不问问他认识我么?”言莫语问萧云溪道:“三师兄,你真的认识她么?”萧云溪在众人的凝视下,尴尬的点了点头,道:“这位朱。。。朱姑娘确实是我的一位朋友。”言莫语道:“那她为何自称你的未婚妻?难道你。。。你和她。。。”萧云溪忙道:“没有,没有,你别瞎想,我和朱姑娘只是朋友。”
朱晴目色转冷,一字字道:“朋友?我们只是现在只是朋友了?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萧云溪点了点头,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议论这种事,道:“朱姑娘,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让我好好解释一下。”
朱晴还没说话,一名青袍长者走出人群,他身材魁梧,赤铜脸膛,不怒自威,说道:“云溪,明天就是你的继任大典,别让这些流言蜚语损害你的名声,还是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话说清楚吧。”萧云溪皱了皱眉,颇感为难,但此人是自己的三师叔肃秉山,也是肃公然的父亲,只好点头答应,对朱晴道:“其实我在武当学艺时就已和言师妹定下终生,回京会试是被家严所召,迫不得已。姑娘在京城位高权重,在下做臣子的,得罪不起,加上家里的压力,不敢向姑娘道出实情,若让姑娘误会实非所愿,在下真心道歉。”
朱晴身子摘了摘,苦笑道:“我明白了,原来我在你心中竟是这般印象,你真的以为道出真相后我会恼羞成怒,对你不利么?你把我看得太肤浅了吧。”萧云溪赶忙解释道:“姑娘别误会,我是真的把姑娘当成好朋友看待的。”朱晴秀目微红,望着他道:“如果你真当我是朋友,为何不以诚相待,对我直言?你只是怕我,从来没有喜欢我,你陪我逛街,出去玩也只是在敷衍我,对么?”
萧云溪只觉众人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自己,俊脸通红,低着头一个字都答不上来。南宫玉暗自为他着急,心知这件事大大折损了这位少年掌门的威信,不知情的人也许会猜测萧云溪是薄情寡义的登徒浪子,如果刚才在私下里谈,情况就会好很多。想到这里不禁看了肃秉山一眼。
朱晴长叹了口气,流下了两行清泪,道:“罢了,你也不用解释了,我已明白了,我本就不该来找你的,祝贺你成为武当掌门。”说完默默转身离去。萧云溪霍然抬头,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去,几次欲言又止,只能踌躇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南宫玉也叹了口气,拍了拍萧云溪的肩膀,道:“我去看看公主,你先应付一下他们。”萧云溪明白他的意思,一个伤心欲绝的女人有可能会做出任何傻事,何况朱晴还是公主之尊,万一出了什么事,别说是萧云溪,整个武当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萧云溪感激道:“多谢了。”
南宫玉点了点,快步跟了上去,远远的跟着郭晴。郭晴心情沉痛,下山时几次脚步不稳,忽然俯在路旁大树上放声大哭。无论身份如何尊贵,也逃不过‘情’字的困扰,朱晴活这么大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待她哭过一阵后,南宫玉才缓步上前,躬身行礼道:“小民见过公主。”朱晴擦了擦眼泪,看了两眼,认出了他来,道:“平身,是他叫你来的么。”南宫玉道:“是,请公主不要太伤心了。”朱晴流泪道:“我非是气他有了未婚妻,而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从不对我提起,如果他直言相告,难道我会吃了他么,他太不信任我了,一直拿我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