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我与你们一道跟他们讲讲道理?”徐风尘又问道。
方平笑了下:“不必了,有我们这些人足以好好给他们讲一下什么叫做与人为善了。”
徐风尘道:“辛苦你们了。”
熬菊自旁边走过来,“不辛苦,他们都是些虾兵蟹将,根本用不了多少工夫。”
徐风尘点点头,认可熬菊的此话,天庭的认知里他们都是瓷器,跟其他瓶瓶罐罐有本质上的不同。如此说法虽是有点盛气凌人的嫌疑,但这是天庭自成立以来,一场场架打上来的底气。
黑曼巴这等佣兵界的庞然大物,天庭与之对上,气节不输半分,是为何?便是天庭的自信是他们所不能理解和比拟的。
徐风尘放心的把青锦的安全交给他们,下楼的时候遇见端木琉璃坐在大厅喝着咖啡。
“你这就要走了?”她问道。
徐风尘道:“这里有你们在,我没 什么好担心的。”
端木琉璃放下端在手里的咖啡,“的确,我们带来的高手不少,再加上原本就戍守在青锦的甲徒,此地已经像是个堡垒了。来位先天境强者,都不一定能够攻破。”
她现在整体的精神状态,比还未加入天庭时要好上许多,多了不少开朗。端木琉璃往前可以说是个成熟的少妇,眼下却带了青春的俏皮。
“对了,我师父给我打电话来了。”端木琉璃忽然说道。
徐风尘愣了下,问道:“大师是要游览H市吗?”
端木琉璃轻笑,“什么都瞒不了你,师父原本想要一辈子待在深山不愿再踏足红尘,然而近来静极思动,说是亲自到H市看看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居然能将我拐进你这里充当打手。”
“‘打手’就说的不太准确了,确切的说我把你当兄弟。”徐风尘哈哈大笑。
她说的话,若真是她师父说的,便透着些对徐风尘的欣赏。
“哼,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师父曾和徐爷爷有过一面之缘,此次来一是想再走走江湖,二是见次徐爷爷,他们那一辈的人大多数已经避世不出了。”端木琉璃说道,“至于你嘛,应该是师父随便看看的。”
徐风尘道:“那我也是挺满足的。”
端木琉璃的师父,徐风尘此前就猜测应该是位宗师级暮春境的强者,能与这种强者交流一番,所获得的裨益极大。
“行了,你去忙吧。”端木琉璃笑道。
徐风尘开上车,想了想,便打消去徐家总部的想法,决定回返徐家村。
并且,他还在青锦附近晃了一圈,果然发现有十几位行事鬼鬼祟祟的人。
他便也没管这群人,端木琉璃等人之所以没在第一时间就动手,还是考虑着做好万全准备且将之一网打尽的想法。青锦的戍守力量很足够,每个人的战力也是可以面对很多突发的情况,就算出现了先天境强者,也能应对。
顺着外环路,即将到徐家村的时候,有一个朴素的男子走到路中,看着在驾驶位上的徐风尘。
将车停在路边。
打开车门。
徐风尘问道:“你是谁?”
男子长相普通,但是一双狭长的眉眼格外引人瞩目。
他活动着身体,龇牙道:“木榭。”
“我还以为你会晚
些时候再来找我。”徐风尘说道。
木榭打量着他,摇了摇头,“徐家的风尘近些时日,出尽了风头,我办完手里的事,就迫不及待的来找你了。”
“等的有些时间了吧?”
“还好,别人告诉我,你出去忙了,我便推迟了下时间,晚点等你了。”
“我一直有个问题,你为什么非得跟我打一架?”
这也是徐风尘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跟木榭没仇没怨,为什么会盯上他,而且奇怪的是,此事是吕清袖与他说的,那么吕清袖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木榭注视着这位大敌,当徐风尘自车上站在路边,散出的气势就已经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了,如芒在背,这说明徐风尘的战力不弱于他。
“吕清袖你该认识吗?”
“认识,一位大学教师。”
“不,你只知道她社会上的身份,江湖的身份你还不知道。”
“你打算告诉我吗?”
“并不会,我只是与你说一下而已。”木榭似是在玩弄。
徐风尘也不愿管吕清袖到底是谁了,重复道:“你跟我打一架能获得到什么吗?”
“当然,杀了徐家的继承人,我的名气就会在华夏水涨船高。”
“还有呢?”
木榭耸了耸肩膀,“还有就是某些老头子觉得你的风头太盛了,得压一压,我是昆仑弟子,老头子们觉得我在年轻一代里还算不错,就让我来跟你交交手了,打败你是好的,杀了你的话,那就是更好了。”
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意令徐风尘不禁眯起眼睛,木榭算是他遇到的年轻高手里,最为棘手的一个了,徐风尘虽未与木榭交手,但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可以看出木榭的可怕。
柳烛说木榭在五年之前的昆仑弟子排名战里登上了第一的宝座。昆仑弟子随便一个都异常的受华夏大族的重视,认为他们是稀缺资源,笼络交好,可以等他们成长起来后,使他们念起旧情庇护家族。
而徐风尘也承认木榭说的话,的确能够让他通过杀了自己,达到名利双收的目的。
但是,徐风尘的心里突兀的升起一股火气。
他什么时候成了别人通往荣华富贵的阶梯了?并且,木榭说的那么理所应当!
“最后一个问题。”
“你的问题太多了。”
徐风尘自嘲道:“你就当我是一个垂死之人。”
“嗯,你问吧。”木榭似乎认为徐风尘确实快要死了。
“你口中的老头子们指的是哪些人?”
“哦,他们啊,哼,一些掌握了财富和上升渠道的老顽固而已,当年一个徐兵甲打的他们抱头鼠窜,如今看到徐家又出了一个徐风尘,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便不愿意看到你能成长起来。”木榭很是不屑。
徐风尘现在明白了。
吕清袖应该是代表了希望看到徐家崛起的大人物,所以才会给他提醒。
毕竟徐家当年可是华夏称得上有数的大族。与之交好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徐风尘握住庆庭秋。
“动手吧,我还有其他的事。”
木榭笑问:“不再多说几句话了?以后可是没机会了。”
徐风尘走向他,“
不必了,杀了你之后,我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
“可以,既分胜负又分生死。”木榭同样握住了一柄长剑,他也会藏剑术。
两人蓦地对冲。
双双递出一剑。
再同同后退。
半斤八两。
木榭的境界是比徐风尘高一些的,但徐风尘的底子极厚战力极强,才能和木榭在这一剑之中打了个旗鼓相当。
外环路上有车鸣笛而过。
两人此刻的眼中只有对方,天地万物通通失去了色彩。
徐风尘心知不能用《太平令》,这一剑法太狠辣了,跟木榭交战,容易对他没有造成伤害反而给自己带来困扰。
木榭从开始就没大意,徐风尘的战绩摆在这里,实在是需要他万般重视。
徐风尘小跑起来,速度却越来越快。
再次递出一剑。
此剑仅是迷惑木榭。
木榭防守,他手里的剑泛着紫意,寒气四射。
轻松的就挡住了,正在木榭感到纳闷的时刻,徐风尘一震庆庭秋,变为软剑的状态,顺势抹上木榭的喉咙。
原来如此!
木榭后退,同时,朝着徐风尘的腹部刺去。
倘若徐风尘还要追击,极大可能因闪避不及就中了木榭这一剑。
他们交手的速度太快了。
像是两道幽灵。
木榭以为徐风尘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手里忽然出现了柄匕首,因势利导的将他的剑引向别处,右手握的软剑就是要割开他的喉咙。
“好手段。”木榭心里暗叹。
他并不慌乱,或者说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内心皆是极为坚定之人,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才会因为战斗不利便慌了神。
既然先机已经失去,木榭瞬间收回长剑,全力爆发,不退反进。
右手提剑,恰好赶在软剑缠上他脖子前挡住,而后身子不可思议的横移出去,紧接着就是猛力挥臂,顶着软剑劈斩向徐风尘。
瞬间的力量太强大了。
徐风尘只能放弃,再寻良机。
只打到这个程度,还不到拼命的时候,徐风尘便也顺水推舟的后撤,让木榭的全力一剑,落到空处。
木榭牢牢注视着徐风尘手里的庆庭秋,“真的是把好剑。”
徐风尘笑道:“用它来杀你,算不算够资格?”
木榭也笑了,不知是嘲笑徐风尘的痴人说梦,亦或觉得死的不是他而是徐风尘。
“我手里的剑也不错,我觉得,用它来杀你,亦是很够资格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人奔袭上对方。
软剑的状态对付木榭是吃亏的,偷袭不成后,徐风尘稍震右臂将之改为硬剑。
大战顿起。
他们没有保留丝毫的后手,目的都很明确,就是要杀掉你。
木榭的打算,原本是看缘分跟徐风尘分胜负还是分生死,不过了如今这个地步,分胜负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分生死这条路。
当徐风尘知道拦下他车的是木榭时,就打定主意分生死了。
必须要杀掉他,才能敲山震虎,之后的交谈更能证实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