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守左手端着那碗红薯粥,右手食指中指用力夹住了高志明的匕首,冷冷看着他。
“说出幕后的人,我不杀你!”
高志明心中震惊,他知道面前的书生不简单,却不知道这个书生如此不凡!自己的匕首不论如何用力,他的手抖纹丝不动。
突然,高志明惨笑,松开了匕首说:“好,我说!”
话音未落,人却飞速向后飘去,身形迅捷无比!
他竟是想要趁着高守心神放松的瞬间逃跑!
“合欢门!”高守眉头一跳,从他的身法里瞧出了些合欢门大虚空遁术的影子。
“给我留下!”高守身子消失,再次出现时,手里提着高志明。他将高志明惯在木椅上,然后双手闪动,瞬间封住了高志明的经脉,又捏开高志明的嘴,仔细看了看其口中,发现没有毒药,这才放开高志明。
旁边的高兴仁神情激动,浑身哆嗦着,用手指着高志明:“逆子!逆子啊!”
高志明面对指责,冷笑两声,不说话。
“你的功夫是合欢门教的,说吧,到底是谁?”
高志明逃跑不成,心里已经清楚自己在高守面前连死都死不了,是以并不开口,只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高守叹息一声,拦住了想要动手的高兴仁,又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弟弟高志聪和你一样,都是合欢门的外门弟子。你不说不要紧,我等下直接抓了高志聪也是一样!”
高志明冷笑:“我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你用他来威胁我,有用?”
“有用!”高守说,“等我在他面前慢慢折磨你,我想他会开口的。”
“我岂是软弱之辈!”高志明咬着牙狠狠瞪着高守。
“你想要加入合欢门,不过是想要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想要长生而已,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或许我先折磨你,你就会开口,比如……”
高守狠狠跺脚,踩在了高志明的右脚上。
“啊!”高志明惨叫,他的右脚五趾被踩碎,钻心的痛使他难以忍耐。
“再比如这样!”高守用手敲碎了他的膝盖,骨裂的声音在高志明惨叫声中依然清晰可闻。
旁边的高兴仁有些担心惨叫引来其他人,不过高守表示早就用灵石布下个简易的隔音阵。
等了一会儿,高志明渐渐适应了右脚的疼痛,高守又笑着开口:“我并不是很有耐性的人,你最好快点告诉我想要的。”
“呸!”高志明冲着高守吐了口唾沫,被高守躲过。
高守叹息一声,说:“我给了你机会,可是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看你撑得住多久吧!我们先从骨骼开始!”
说着,先卸了高志明的下巴,然后慢吞吞的开始敲碎高志明的每一块骨头,每一次都会等高志明渐渐适应那疼痛,他才下手,令高志明永远都不能轻松,永远都产生新的疼痛!
这种粗暴的刑讯在高志明的双手被敲碎时起到了作用,他下巴被卸,只能含糊的“啊啊啊”的叫着,眼神里全是恳求。
他已经屈服了。
高守没有理他,直到把高志明的锁骨都震碎了后,才给他安上下巴,让他说话。
“我说!我说!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什么都说!”高志明已经崩溃了,那一波又一波不肯停歇的刺痛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杀了你,你还怎么说。”高守冷冷看着他,“那人叫什么?”
“血怨。”
“人在哪里?”
“现在我不知道,之前,之前他在小后街的裁缝铺里。你们来了后,我去见了他,他说如果你们不走,就不要去找他了。”高志明为了能尽量清晰简洁的表达,不断吸着冷气,强忍住不发出痛苦的喊叫。
“就这些?”
“你还想知道什么呢?我什么都说,只求你能痛快地杀了我!”高志明满头的大汗,刚才高守震碎他的骨骼时,完美的避开了所有会伤及内脏的骨骼,这意味着对方有足够的耐心和手段要折磨自己现在,他自知难以活命,只求痛快一死。
“你的功法并非法术,而是武功,他没有教你们修真?”
“没有,他说,只有等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成为内门弟子,才会教我们修真。这也是为了避免被其他修行者发现。”
“食气鬼是他炼的?”
“是!”
高守转向高兴仁,高兴仁此时的心情无比复杂,他宠爱的儿子竟然为了投靠邪门,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杀!
“高庄主,最近你们这里,有没有一次死了很多人的情况?”
高兴仁想了想,说:“去年山里有个村庄,听说下暴雨冲垮了山石,死了很多人,有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尸体。”
高守又问高志明:“你知道这件事吗?”
高志明哀嚎着点头,说:“是血怨做的,为了炼食气鬼。”
“你们怎么联系?”
“暗号,我去找他,会在裁缝铺敲门,节奏是二一三三,这就是暗号”
“高志聪去找他了?”
“不,志聪去宏能寺了。”
高守问完,对高兴仁说:“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对方是否还在。”
说罢,起身出了门,然后避开了游龙庄的人,自己去了裁缝铺,他没有对暗号,而是直接一脚蹬开了木门,发现这房内早已无人。
高守站在屋内,知道血怨早就走了,心里不免叹息:若是提前刑讯审问高家兄弟,或许能堵住血怨,和破金刚一起,将这地方的合欢门据点拿下!
他想了想,直接用笔在屋内写下了“破金刚”三个大字。
破金刚,不好意思,得借你的名头用一用了。
又跑到了宏能寺,将高志聪抓住,在野外直接询问一番,最后得出的信息和高志明所说无二。
将高志聪提着回到了游龙庄,来到了高兴仁处。
“高庄主,血怨已经跑了,这是一张传讯符和一张辟邪符,你且收着。我想那血怨发现这两人被揪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打游龙庄的主意了。若有什么生死大事,你就烧了传讯符,然后将想说的话说出来吧!”
传讯符不能立刻搬来救兵,但至少能让高守知道是谁下的手。
高兴仁眼睛一直落在高志聪高志明两兄弟身上,闻言木然点头。
高守拱拱手,说:“这事儿既然完结,那么我便告辞了。”
“啊!先生要走!”高兴仁这才回过神来。
“对!”高守不知如何劝慰这个老头儿,“我要走了,对方有心避让,我没办法一直耗在这里。告辞!”
说罢,一个闪身,人已经消失。
客厅内,高兴仁看着如烂泥一般摊在木椅上的高志明,还有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五官被毁的高志聪,心里无限悲伤。
“这是我最疼爱的两个儿子啊!”
他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老泪纵横,像个孩子一般呜呜的哭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