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存在的鬼妖魔莫非真的如同在无名城见到的那些?还有灵,莫非就是老祖树与梅花树。
李水山愁眉苦展,起身离开,这一次他要寻找的就是未知,面对两条路,他要走一遍自己没有走过的路。
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他却看不见,不属于他的东西仿佛都来到了,这一切都不止是巧合。
回到草屋中,梅花二老睁着眼睛,仿佛见到了鬼物,哆哆嗦嗦的说道:“小友,你知道我们真的是身不由己。”
李水山皱着眉头,不知何意,“你想说明什么?”
梅花二老头顶还有那勒紧脖子的鬼物,一想到他们暗地诡异的微笑,李水山就不想过多交谈,随即摆摆手,闭眼静思,等待天明。
在书架中的花猫睡得极为香甜,老肥鲶鱼像是做了怪梦,引发他鼻涕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摆着自己的鱼鳍,伸了个懒腰继续呼呼大睡。
他们所想的不就是破开封印,离开此地吗?如今,已经看不到风雪,它们也可以看清离开的路,这条路通往的是哪里,李水山不知道。
梅花二老,咽着唾沫,心中有感激之情,更多的还是愧疚,它们也利用了李水山。
李水山心中所想,就是明日就去往另一个道路,去人族的悟道之地,果脯山。
这是一种选择。
.....
当清晨的微露洒下,寒冷转暖,这恰好是晨曦之风,沾染头上的长发,吹挑起一个小繁华。
他摸着自己念念已久的小书架,触碰到旁边的油纸伞,心中不知想些什么。还有那从太平镇带出来小竹竿,沉寂不动,一旁的梅花二老恢复了正常,笑着要跟李水山一起离开。
李水山可不答应。
“你们就顺着那个吹雪的风口处进去吧!若是有缘再见。”
俩人咬着牙齿,嘎嘎作响,不知为何就狠狠的松了口气,拜道:“多谢小友!”
李水山抱着花猫,老肥鲶鱼化作半快玉石般大小,舒舒服服的躺在书架里,一边警惕着那臭猫回来,一边惬意的享受。
斜着阳光行走,一路向北,露出半个长黑影,还没到午时。
那重峦叠嶂一看就是在果脯山之后,看似有形,其实无形,而这上山之路肯定难走。林溪小路往回走,那两路分叉呈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自然的回首一望,仿佛回到了那个起点,说书人的身影依旧在模糊的脑海中,轻轻问道他是否后悔?那时候的他,还坚决的回答道,不后悔。其实这个回答还是他想的答案,无先苦后甜的道理,何来的持之以恒。
他微微的咳嗽了一声,脸色仿佛也回到了那个苍白无光的时候。
远眺那看不见轮廓的清水城,或许依旧冒着烟火气,那散发着微微神韵的庙宇,红袍道人与丘吉先生笑语纷纷,探讨着后来的生活,至于尧风,下次相见可能比自己还要厉害了。
李水山呆板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在阳光下慢慢走去山巅。
他不知道果脯山是否如梅花二老说的那般,有着千丈之高,常
年雪水不融,同样有诸多饮酒的侠客居住其上,为无上的悟道之处。要是如此,何必在乎那话语中的破屋小瑕疵,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物质而已。
当他见到了冰龙的时候,就已经否定了梅花二老所说的一套,有真有假,估计真的就是老糊涂了。
这天色清透,真的有鸿雁飞来,挺直毛发,呜呜的飞去,还盘旋在那雪白的山顶一段时间,像是对于此地的尊敬。
李水山有些动容了,花猫与他聊天的时候,说道:不管怎么样,让它先吃饱肚子。
老肥鲶鱼听到,睁大眼睛,瞳孔黑白分明,灰溜溜的跑去了李水山的衣袍后,咬着衣服边,生怕这花猫一时兴起吞了它。
它可是知道花猫偷腥,会吃鱼的。
李水山点点头,“你这几天不都是在前面的小溪里捕鱼吃吗?还没吃饱?”
它还抱怨道:“哪里可以吃饱,像是米粒大小的鱼崽子,还不如那天鲶鱼看着过瘾,就是难以下口。”
李水山笑了笑,摇摇头。
不久后,就到了这山脚边,看着峰峦叠嶂的岩石菱角,覆盖厚厚的一层白雪,小路直达其上,路途崎岖,大蛇盘卧之姿。
雪太过于恬静,寂静的无声,就算有鸟声传来,就被阻挡在其上,山下就会听到点点动静,要是声响大了一点,就会推下铺面的雪,压着光秃的树,滚下。
所以当李水山抬脚上了那边上一丈多高的岩石时候,就一脚踩出大坑,摸爬着有些费力。
走到了那岩石后几步的小石头旁,用手掌扫掉雪,见到清晰的三个大字:果脯山。
下面有人题字云:众山之前,有一座小山,山不大,却有无上之灵,不论来临者为何,请回。
他皱眉喃语:“此山。不许别人踏上吗?”
李水山对着果脯山拜了拜,说道:“我明知此山不可攀登,但心中有愿,有疑惑,多有得罪。”
随即暗自点点头,“还好,之前以为梅花二老在骗我,此山真的是果脯山。就不知道真的会不会有侠士?”
沿着边角而上,摸了摸老树的边一道冰冷铁链,轻轻的震动,抖掉了上面的雪映入李水山的眼睛中,铁锈的红,勾勒的刮纹,手掌摩梭的痕迹。
不敢往下看,走上去了一步,就有石头与铁链的接触格挡声,若是不抓紧,万一滑倒跌下去小命怕是不保。
一声微颤的脚步回声传到了山顶,再次回来,震的旁边的雪纷纷溃散,形成一团冲击而下。
山上,看似云雾缭绕,却有一人站在其上,两眼目视下方,问道:“来者何人?可有玉简?”
李水山抬头回应道:“无。”
此人便不吭声,转头离去,剩下李水山静静观望。
他叹息一声,右手握着铁索,慢步抬脚一步步而上,花猫喵喵的叫道,它看到了什么奇异的存在,提醒道:“我觉得上面有妖魔的气息,虽然不重,但是细致入微。”
李水山平静的回应,“我怎么感受不到?”
老肥鲶鱼反而开口道:“老祖
宗啊!你可要小心,上面那些人看起来可不是善茬,虽然有血有肉,拿去了心来说,就剩下一个皮囊罢了!”
老肥鲶鱼今日有些反常,心里也便多了一点警惕,走上去的时候就观察了几下四周。
当他快要到了顶端的时候,就看见了清晰的白雾弥漫在他的周围,深深切切的把自己的脑袋融入其中,就有一种飘忽入了无人之境一般,那一旁的锁链没了,剩下几块湿润的白黄石,属于那种一摸就脆的类型,还没等到李水山借力,就被掰开了。
他皱着眉头,吓了一跳,压低身体,喘息着走了上去。
其上那位问语之人,坐在地上,一脸呆滞之态,眉毛微挑,身上的白衣上纹上两道黄龙吞云吐雾图,每道都输延伸道袖角,两手放在空中,呼应着雾气。
远处的缥缈之境,恍然之间有三四个小木房子,露出尖尖角,有诸多铁链紧锁,天空飘荡诸多魂魄,扬天嘶吼,露出凶狠的爪牙。
除了他并无一人,疑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李水山抱拳一拜,“晚辈来自远处,想看看此山是否如他人所说一般,有侠客居于其上,活出当代超脱的风采。”
此人笑语:“无。”
李水山叹息道:“前辈刚才问道的玉牌,我确实没有,但是晚辈有一颗追求之心,对于这侠客极为信仰,可以见到一面,也算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此人不笑不语。
李水山感到空气中的冷淡,心中暗自难过。
他看了一会,见此人闭眼不再说话,如同木头人一样,苦笑着拜了一拜,就要告辞离去。
此人睁开双眼,开口道:“酒染万悲客。”
李水山正要离去的身躯停下,嘴中回应道:“梅芳冬自开。”
此人笑语:“难怪此等心境会想到踏入此山,我乃是山之主,悟道于此。你所见的是我的一道留念,可随风消散。至于你听闻的话语,是假的。”
李水山心中郁闷,还好知道了真象,“那人告诉我,此山果脯山,高千丈,山上有一妙处,就是常年雨雪不融,常有几个饮酒赋诗的侠客居于其上。他们脚踩冰雪,点动花枝,落雁堆雪,极为妙哉!”
此人哈哈大笑,放浪形骸。
“山不在高,有人则灵。至于仙早已说不上,千丈,是一个笑话罢了!”
“若你想看,我可以让你看一看其中的奇异。毕竟,我看到了你的心境完全有这个标准,因为梅花意境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个门槛,是否可以见到你不该见到的东西。”
他挥手呼气,吹开了后方的景色,看到了几间小屋,没有丝毫的复杂,荣华富贵之意,几个支撑起的柱子,加上房梁,还有那点点的小装饰窗花,木质的房门,朴素的看不出一点怪异。
最为引人瞩目的是那悬挂的锁链,勾着魂魄,让他们喘息着露出恨意,他恨得是这座山,却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
标题的放浪,并不是不顾形象,而是一种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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