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她!就是她,是她炸毁了我们的祠堂,这个毒妇!贱人!灾星!”女人们尖叫怒骂着,一拥而上。
“你们做什么?放开快放开!”老夫人怒声呵斥。
然则这个时候谁还会管她的儿子就是宋氏的家主?
“你还我们的祠堂,你这个灾星,毒妇!”女人们的情绪一度失控,抬手就抓,伸手就挠,十几个人把老夫人主仆围在里面,不消片刻功夫就将几人抓的血肉模糊。
“你们疯了吗?居然对我家老夫人不敬?放手,快放开,你们这些泼妇。”林妈妈尖着嗓子大声的呵斥,但是到了后面,就也成了痛苦的尖叫。
这边十几二十个女人扭打成一团。
宋亚儒只黑着脸站在外围看着,他是有上去解救自己亲生母亲的冲动,可是看也知道,根本就完全插不上手。
“老爷——”二夫人的面色焦灼,几次张嘴,到了最后都是欲言又止。
这个时候,就只有宋承柏是压抑着满心的怒气趁乱走到了宋楚兮的身边的。
“你还好吧?”他先是问了宋楚兮一句,虽然难以自控的带了几分敷衍,但这至少是个态度立场的问题。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权宜之计而已,我总不能就这么把自己搭进去的。”宋楚兮的唇角犹且还能自在的弯起一抹笑。
对于自己需要争取的盟友,她从来都能精准把握,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压服震慑住对方。
宋承柏是当真没有想到她会坦白至此,本来是有话要说的,这个时候所有的话却突然就全部卡在了喉咙里,只用一种夹带了薄怒的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宋楚兮镇定自若的看着老夫人被人厮打尖叫的场面,只就淡淡说道:“你不用指责我什么,人不犯我,我都极有可能会主动犯人,更别说现在,有人不怕死的主动送上门来了。你也不用拿什么家族道义的大帽子来压我,归根到底,对宋氏列祖列宗不敬的人又不是我,就算是稍后族长他们要追究,也找不到我的身上来。”
在宋承柏看来,宋楚兮也是姓宋的,毁坏自家祖先祠堂的事,是绝对要遭天谴的,这个丫头就算再毒辣,也不敢忤逆神明的吧?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已经死过一次的宋楚兮,也许她比其他的任何人都更相信鬼神一说,可是她这样一个人,本身就是从修罗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人生在世,所有可以经受的苦痛折磨她都早就一一领教,现在的她,还怕什么天谴报应吗?
宋楚兮承认,现在的她就俨然是个不通人情,行事偏激又不择手段的怪物,可是她不在乎,她生而就注定了是个要行走在烈火地狱里的人了,她这样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好顾虑的。
宋承柏对她,是真的无计可施,但他更气的是那个不知轻重的老夫人,胸口都被一口火顶的生疼。
这个时候,老夫人主仆已经被一群女人扑倒在地,不住的叫骂着拳脚相加。
宋亚儒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就只能硬着头皮找到宋立,道:“叔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心痛难当,这心情咱们都是一样的,可是现在事情的真相未明,您总不能就放任她们动用私行,万一我母亲有个什么损伤,回头您也不好对族里的人交代。”
他这是要搬出宋亚青父子来压人了。
宋立这个时候也已经暴怒到了极致,他本来也正愁拿这一堆废墟不知道该是如何是好,此刻便是冷着脸道:“都别愣着了,你们都去帮忙,看看被压住的牌位能捡出多少来都赶紧的先请出来。”
死者为上,只要想到宋氏的列祖列宗在地底下还要遭受这一场浩劫,魂魄不宁,他就羞愧又愤怒。
这件事,是刻不容缓的,闲在院子里的人都赶紧去了那废墟里面翻找。
宋立也这才转身走到扭打在一起的女人们面前,怒声呵斥道:“都给我住手!”
他族长的权威还是没人敢不给他面子的,撕扯在一起的女人们立刻便就嗫嚅着松了手。
彼时一个农户出身的媳妇儿正将老夫人压在地上,骑着去扯她的头发,此时才不很情愿的起身退开了。
老夫人主仆三个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头发被抓散了,衣裳也被扯破了,脸上手上都被抓的血肉模糊,一片女人指甲的划痕。
那媳妇起身的时候犹还气不过,又回头狠啐了一口,刚好吐在老夫人脸上。
老夫人这个时候已经被逼的将要疯癫了,她踉跄着爬起来,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居然指着宋立的鼻子就先破口大骂了起来,“宋立,你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妇的无人撑腰是吗?居然纵着这些粗鲁的泼妇来对我不敬,你——你这个族长是不是不想做了?”
她这是被气疯了,居然当众就敢对宋立这个族长不敬。
宋亚儒本来才刚要打圆场,听了这话便是眼前一晕,真恨不能自己还能撒手不管,直接调头走掉。
宋立面色阴沉,当即便是冷笑了一声,“严氏你别放肆了,宋氏族中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女人来指手画脚,就算亚青是家主,但我这个族长要废要立,也还轮不上他来做主,更别说是你了。”
“严氏你真是好大的威风啊?”一个嘴巴厉害的女人讽刺的冷笑了一声,“怪不得她连我们的祠堂都敢动,我看说是心胸狭隘要教训小辈的都是障眼法,八成是打着今天祭祀的主意,回头一旦祭典开始,族长和各家长老都是要进祠堂跪拜上香的,他们这一家子,是歹毒的想要将族里所有德高望重的人全部炸死,然后他们那一支就又是族长又是家主,可以把咱们整个宋家都拿捏在手了,这真是打的好一手的如意算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