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就是说,朕在冤枉你?”大正帝语气中带有浓重的怒意,以前时候无论是谁在自己面前都不曾这么大胆过,这个本来自己打算好好培养的一个年轻臣子竟敢怀疑朕的话。
“臣没有说过,但陛下要是真的说不出来臣有什么罪,那便的确是陛下冤枉臣了的。”凌衍不卑不亢,他的脑海里对于帝王权威本来一直都没有看重,那个年纪的时候还有些畏惧这座皇宫,但等到后来的这股畏惧感越来越淡,等到自己脑海里拥有了千年记忆之后这种皇命难违的理念直接已经是烟消云散。
这一千年的风雨,任何一个朝代都没有留下来,哪怕是曾经雄霸天下的大翰朝最后还不是直接覆灭了的?那个时候的天子威势比现在的大正帝又如何会低上一丝一毫呢?甚至比之犹有过之,大翰朝第五代天子将帝王威严发挥到了大翰的极致,只需要一句话便能调动满朝文武的心选,一个眼神甚至就能让百万大军扶手,更曾经做了一把烽火惊扰了整座天下军营的傻事。
可终究一样覆灭,生前威势权柄滔天又如何死后还不只是黄土一抔,哪怕你死后带走阴兵千万,但那也只是在阴间耀武扬威,人间的辉煌最多留存十年时间,大家哪里还能记得住呢。
时间最杀人,也最煞情,凌衍对于大正帝心中存留着一丝恐惧那也都是因为当初小时候在皇宫待着那段时间有着一点阴影,以及当时他的父亲凌远山给自己灌输的君主思想,等凌远山死后,镇世王府的权势一落千丈,凌衍也被贬出了京城,一待就是三年的光阴。
“凌衍,你是不是觉得朕真的不会杀你?朕对远山有亏欠,所以才对你一忍再忍,也将沐春允诺下嫁给你,便是想着替远山好好照顾你,但现在,你要朕失望了。”
大正帝亲自拨开帘子,走到了凌衍的面前,他弯腰脸贴在凌衍的耳边,“朕,若不忍你了那便是朕对你彻底失望的时候,现在只是一些失望。”
凌衍抬头看大正帝的脸,从未如此近距离见过大正帝的脸庞,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觉得现在比以前脸庞更加有威严,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特别的能影响人的心虚。
“臣,有愧于陛下的信任,但臣着实不知道有什么罪。”
“哼!”大正帝甩袖离开,从凌衍的身边走过往门外走去,门外是夜色浓浓,有小太监立马拿起了灯笼跟了上去。
“跟朕走。”
凌衍起身跟了上去,只是才刚站起来就又摔了下地,脚太麻了,跪了两三个时辰腾凌衍这些时候一直都是没有使用一点真气来的,在大正帝这位超越宗师级别的人物面前使用这些小猫腻那可是毫无隐藏。
“痛啊。”
凌衍使劲揉了揉膝盖才跟了上去,自然也有一位小太监跟在他的后面打着灯笼走了去,凌衍将官服整理了一下以小碎步立刻赶到了大正帝的身后。
透过灰暗的烛光,凌衍可以望见天子身上的龙袍,这件龙袍和大周皇帝札木齐真的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制式,札木齐真的豪华,而大正帝身上的龙袍除了奢侈之外还有着一股特殊的意蕴。
“你们都退下吧,将灯让凌衍掌着。”大正帝走到一处河道走廊的时候突然说道,掌灯的太监丝毫不犹豫的将灯笼塞到了凌衍的身上,向天子行礼之后立刻小跑了回去。
灯火因为少了好几盏而让四周变得更加灰暗,凌衍轻轻跟在大正帝的身后,四周无人,在夜晚春风的吹拂下,凌衍后颈子觉得很是凉爽,这身司命的官服哪里都好,穿着冬暖夏凉,但唯独就是脖子那块少了一块布,早些时候还是冬天的那段时间,凌衍特别不喜欢穿这身官服,就算不得不穿上都还要给自己加点料子在脖子后面盖着些。
凌衍跟在身后,一步一步之间能听见大正帝的呼吸声,舒缓而有力,气机流长渊源,凌衍察觉不出来大正帝的实力,面对着他和面对着剑坟坟主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剑坟坟主的感觉是充满了剑气,傲气凌然,人只要靠近他的身体周围便能感觉空气中任何一寸气息都是利剑要将自己的肌肤割破,而大正帝同样是和剑坟坟主一样存在的人物气息更加的内敛。
不过凌衍对大正帝的实力有着大胆的预测,三位至强者实力最为厉害的应该就是大正帝,因为其气机太过雄浑。
“不需要任何查探,我见识过你的功法,很神奇,如果你努力的话应该有机会踏足我的这个境界,那个时候你勉强有资格能探查我的实力。”大正帝这样说起来的时候自信之气傲然散于天地间,看来他一直对自己的实力很是相信。
“陛下,不继续责问臣的罪了?”凌衍哪壶不开提哪壶又将事情拉回到早些时候在御书房里争吵的事情,大正帝突然停下脚步凌衍没注意差点就撞到了大正帝的身上,不过幸好最好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不过手上的灯笼因为没有随着身体反应过来被扔进了过廊外的河中。
水花四溅,火光顿时熄灭,此时两人能望见彼此都是因为头上的月光,幸好今日的月光有些两,透过月光看大正帝,身边有着淡淡的光芒,和月光不一样,好像是自身携带的光辉。
“凌衍,我知道的事情其实比你想象得多。不过朕真心是想要让你将镇世王的名声传下去,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这位监天司司命不是废物,更加想要你将镇世王的帅旗彻底印在大正之外的领土上。”
凌衍心中不知有什么感觉,大正帝突然一下转变了语气有些不适应,他顿了顿,说道:“臣,尽全力。父亲在世的时候便是一直想要率领镇世军的铁蹄征服天下,可惜父亲的愿望没有实现,所以我希望可以替父亲实现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