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华文轩的分兵安排,面对南门突然袭出的李典轻骑,徐庶等人束手无策,攻城器械被焚毁殆尽。东西两门也毫无进展,徒劳无功。徐庶等人勉强击退李典的轻骑,便提兵来护华文轩,却已无继续攻城之力了,只得引军退回大营。
大帐内气氛一度极为沉闷,华文轩仍然沉浸在城门楼上李典那轻蔑的眼神,连续两天受挫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战争的认知了,原本他还自负地认为战争不过如此,历经的每次战斗也仅仅是佩服郭嘉一人而已,真到自己统兵独当一面时,华文轩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是个白丁。
众人在帐中推演方略,却无从下手,这李典乃是曹家数一数二的守城之人,行事谨慎,从不贪功冒进,一时间众人竟逗无甚良策。
眼见马上要入子时了,众人还是一筹莫展,营外探马来报,有曹家大队人马自汝阴西来,看旗号乃是琅琊相臧霸的部队。
华文轩与众人皆是大惊,汝阴至此若是星夜兼程,明日晚些便可到汝南,若是在这汝南城下被李典、臧霸前后夹击,必是凶险无比的事。
华文轩起身来到陈登和徐庶面前,“臧霸不日便到,两位先生有何良策?”
徐庶看了一眼陈登,拱了拱手,“自古坚城之下对峙,最怕的便是打破平衡,臧霸兵至,便是良机。处置得当,则汝南可下,若不得要领,必然一败涂地!”
华文轩听了这话,更是没头脑了,看向陈登,陈登初时紧锁眉头,稍后方才释然,笑着看向徐庶,“变则有机,元直是想火中取栗?”
徐庶笑了笑,“若是手快,炉火再烈,也燎烧不得!”
华文轩不明就里,所幸摆手称道:“两位先生高谋,文轩猜不得,只管吩咐便可!”
徐庶看着华文轩发笑,“文轩兄弟信我,明日便引一支军围城,围而不攻,待过了晌午,收兵退向东南!”徐庶起身来到汝南沙盘之前,手指向汝南东南方向的一处,“此处名为葛坡,文轩只管寻大路而行,其余他事,元直自会吩咐!”
华文轩看向葛坡方向,心中不免嘀咕,这一看便是诱敌之计,李典小心谨慎之人,怎会犯这错误?
徐庶见华文轩不信,倒也不多言语,看向赵云和关羽,“明日两位将军各领两千人马,随我设伏,勿要走了李典!”
华文轩一脸茫然地看了看陈登,陈登笑道:“元直乃大才,临危不乱,文轩公子勿忧!”
勿忧你个鬼,华文轩心中泛起了嘀咕,真有这么神?
直到第二日晌午了,华文轩顶着日头晒了半日,守兵退向指定方向时,心中都还在想着此事。
不过打脸来得却是非常迅速,不出三里,后队哨探来报,李典帅兵倾巢而出,直追过来。
华文轩顿时泛起一阵酸意,这李典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当真追上来了?
华文轩催促大军急进,朝着葛坡方向便走,一路只寻大路而走,依徐庶所言沿途丢弃辎重旗帜无数,待到了葛坡地界,忽见徐庶与简雍正领着一众步卒当路设卡。
徐庶见华文轩一骑当先过来,便令前阵打开一道豁口,容华文轩一军通过。
华文轩过了关卡,折返回来,来到徐庶身侧,轻声问道:“这李典乃是持重之人,为何这次会紧追不舍?”
徐庶微微一笑,“我等知道臧霸要来,这李典岂能不知?他固守坚城,就是为了诱使我等在这城下,待臧霸引大军来援,内外夹击而已。今日文轩兄弟围而不攻,我又令简雍督粮草绕城而过,制造我军退却的假象,这李典坚守两日,岂能在合围之际功败垂成?必然紧追不舍,宁舍自身也要拖住我等的步伐,故而必然冒进!”
华文轩轻轻的点了点头,“所言甚是,但是李典兵马非少,这一战岂不是要拖慢行进步伐,臧霸又近在咫尺!”
徐庶看向华文轩,“臧霸一行就如膏药,若任由其一路尾随,总有尾大不掉的一日,不如在此地先行击溃,便是日后再战,也不得这么多人马了!”
说话间,李典大军追至阵前,李典一马当前冲将过来,见徐庶这边正严阵以待,不由大惊失色,徐庶在马上高喊道:“曼成将军,别来无恙呼?”
李典勒马看来,破口大骂道:“华文轩!子桓公子待你不薄!你竟弑君远遁至此,真天下无心无义之徒也!”
华文轩无奈地看了看徐庶,“我真懒得与他争辩了!”
徐庶微微一笑,拔出腰间长剑,向前一指,战后箭雨骤发,李典心一横,举刀向前,两队人马瞬间厮杀在了一起。
华文轩与徐庶身在阵中,关注着阵前局势,李典人马虽少,却与徐庶这边势均力敌,华文轩心中暗道:这徐庶定是埋下了伏笔了,不然怎会只得这点兵马?
正寻思着,徐庶向阵后发了个指令,两通急促的鼓声震得华文轩耳朵直疼。
李典大队两侧,赵云和关羽各引一军从密林中杀出,李典军阵型大乱,腹背受敌,顿时丧失了再战的能力,李典见势不妙,引军便退,徐庶却不欲拦截,只命大军追击,沿途剿杀。
直杀到夕阳斜下,李典已是折返回了汝南城下,连声叫门。
却见陈登从城门上探出半个脑袋,嬉笑道:“曼成将军何以来的如此之晚啊?”
李典顿时大惊失色,身后华文轩等人正在拍马杀到,李典慌忙引着剩余人马奔向东北,却早有兵马自汝南东门杀来,李典更是心慌,慌不择路之间正撞到赵云马前。
赵云也不欺他人少,喝停了从人,一人一骑直冲向李典,李典顿时勃然大怒,拍马舞刀冲了上来,两人相交之时,赵云虚晃一枪,侧身后仰,李典长刀一出便知中计了,却为时已晚,赵云轻舒猿臂,一把抓住李典腰间缎带,将他拽下马来。
李典只觉的视线从马前转向天际,巨大的拉扯让他完全没有反应的空隙,脑后传来一阵剧痛,眼前已是一片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