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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诱敌

三国雷神 秋风挽珠帘 2722 2024-11-17 15:50

  华文轩引着五千轻骑,走在曹丕大军的前头,先一步朝着延津进发了。

  行不半晌,远远地已经能看见延津渡口的城防了,华文轩的动向早有探马报至袁绍处,待华文轩来到延津大营前不到三里的地方,袁绍便亲提大军严阵以待了。

  延津渡口的周围,密密麻麻的旌旗随风飘扬,彼此相连呼应的四座大寨牢牢地把守着渡口的唯一通道。

  袁绍虽是刚经大败,麾下精骑依旧精神抖擞,旗甲鲜明,河北精锐一字排开,高头大马加重甲长兵,与华文轩所率的轻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袁绍身旁的精锐,华文轩也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许都城外葬送了那么多人马,眼前延津仍有这么一大票,若不是分兵之后被各个击破,怕是曹家的虎豹骑再扩充两倍,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对手。

  华文轩引着轻骑,来到阵前两箭之地,便停下马驹,侧向西列阵静待,留下三女压阵,自己驭马向前。

  袁军见华文轩单人单骑前来,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千万张弓弩默默地对准了眼看就要进入射程的华文轩。空旷的原野上一阵阵冷风扑面,华文轩紧张地看着远处严阵以待的袁绍大军,阳光射在他们的铁甲上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闪光,华文轩紧紧地拽着缰绳,心中盘算着一旦对面有任何风吹草动,便要立马掉头逃窜。

  华文轩在紧张中,来到了两军对垒的正中间,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进没进没射程,只能壮着胆子喊道:“大汉羽林中郎将,华文轩,请冀州牧袁绍阵前对话!”

  一时间袁绍阵中传来阵阵窃窃私语,早有在袁绍军中见过华文轩的将领前去报信,不多时,严阵以待的袁绍前军中闪出一条缝隙来,一面鲜艳的帅旗在人头攒动的阵列中缓慢移了出来。旗下,一身明黄金甲的袁绍骑着一匹装饰华丽的白马缓缓走到阵前,看样子,袁绍并不很肯定来人便是华文轩。

  华文轩取下骁骑盔,将长发抚到脑后,在马上拱了拱手,“多日不见!袁公是否安好?”

  袁绍显然有些目瞪口呆,迟迟并不回话,他胯下的白马不耐烦的仰着蹄子,打着响鼻,华文轩咧嘴一笑,反正今日是来诱敌,就朝着作死的方向去吧!

  华文轩带上头盔,两腿一夹,又向前走了一段,“袁公眼神似有不济啊!你胯下那畜生都已认出本将了,袁公何以默不作声?”

  袁绍身边的大将顿时火气,便要向前,华文轩紧张地一拽马头,却见袁绍抬手止住了那人。

  袁绍驭马前行,缓缓来到华文轩面前数丈的地方,华文轩已经清楚地可以看见袁绍那深邃的眼神,看得出来,自己忽然出现在这里,让袁绍着实吃惊不小,想必袁谭那番折腾,让袁绍心中尚存一丝期待,指望华文轩只是负气出走,而不是重归曹营。

  华文轩微笑着,朝着袁绍施了一礼,“袁公瞧着有点憔悴了,文轩不知可以帮到袁公什么?”

  袁绍撒开缰绳,伏在马头上伸了一下身子,“邺城田丰来报阁下南投,绍以为是犬子醉酒开罪了文轩公子,还想着公子南下必来延津见绍,不想今儿怎么领着曹家的人来了?”

  华文轩抿嘴一笑,“文轩到袁公处乃是有要紧差事要办,办完了,自然要回自己家啊!”

  “要紧差事?”袁绍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这句话,“原来文轩公子,来我帐下,只是为了办差事,曹家差事对么?”

  华文轩摸着马鬃,斜眼看向袁绍,“曹家公子待我不薄,食人俸禄为人所驱,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曹家能给你的,我袁家一样能给你,而且会给你的更多!”袁绍似乎有了一丝嗔怒,声音逐渐低沉起来,“曹家不过阉宦之后,曹孟德欺世盗名,劫持汉帝以为私欲,天下群雄同讨之,文轩公子何苦执迷不悟,要与那曹家共亡?”

  “袁公所言,文轩不敢苟同!”华文轩依然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当年田丰劝你前往洛阳逢迎汉帝,你却不置可否,一心只想打下公孙瓒一统河北。如今却说曹操欺世盗名,哪里来的道理!”

  华文轩坐直了身子,看着袁绍,“曹家不管是不是阉宦之后,至少我知道的历史里,他才是一统北方的赢家。袁公虽然拿到了书,规避了这一战几乎所有失败的可能,但是还不是败得彻彻底底?天理循环,因果报应,谁也逃不出这命运的安排!”

  袁绍死死地盯着华文轩,“文轩公子的话,绍听不大懂,绍只知道,我袁家四世三公,坐拥河北四州',眼前这点胜败阻止不了我南下的意图,曹家四面为敌,今日且过,明日复来,我以四州之兵攻曹,安能不胜?”

  华文轩看了看袁绍身后的人马,点了点头,“袁公麾下精兵良将甚多,若真要拉开了打,怕是天下几乎无人能敌,”华文轩冷笑一下,“只不过,袁公你知道么?在我那个年代,有句俚语,叫‘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意思就是:河北良将虽多,有你在!便不行!”

  隔着头甲,华文轩几乎都能看到袁绍的脸色被气得涨红,袁绍咬牙切齿地问道:“文轩公子伶牙俐齿,绍早有耳闻,绍最后再问你一次,便是降还是不降?”

  华文轩哈哈大笑,朗声回应道:“袁公何苦如此执拗?文轩若有心降袁,何苦挑逗诸公子夺嫡?何苦早早便将简雍安插在袁谭身边怂恿他夺权?何苦明里暗里地迎合袁公想立袁尚的心思?”

  袁绍重重地咳了一阵,“家务事,待到老夫回邺,三子谁敢忤逆?文轩公子盘的一手好局,却不过是教唆雏子争权而已!”

  华文轩微微一笑,“兄弟离心,则帐下失和,袁公难道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道理么?若不是你一心想要立袁尚,迟迟不攻官渡,曹丕有时间回援许都么?文丑若不是有奉袁尚之心,故意拖慢进军速度,许都哪来的时间准备?袁谭若不是欲抢功,何必力挺文丑这步险棋?一步错,步步错,你一念之差,却要劳得三军送命!你这般庸才,便是给你四州之地又如何?”

  袁绍连连咳了几声,呼吸愈发深沉,“华文轩!你轻骑前来,还敢阵前羞辱我,不怕我致你于死地?”

  华文轩悄悄地拉起了马缰,笑道:“河北皆是重甲骑兵,我这探骑人轻马快,便是追,只怕也是劳无所获吧?”

  华文轩见袁绍拨马要回,便趁势煽风点火,“你家二子袁熙本是你唯一可以指靠的乖儿子,可惜如今也与袁谭势同水火了,文轩都替袁公感到悲哀啊!不知若有再选的机会,袁公还会让田丰带我等回邺城么?”

  袁绍止住马,头也不回的问道:“二子为乱,与你何干?”

  华文轩调转马头,轻声说道:“司马懿不杀袁熙妾室甄,怕是你家还不至于乱成这般!”

  袁绍猛然扭头,怒目而视。

  华文轩早就两腿一夹,飞奔回阵,一阵嬉笑随风传进袁绍耳朵。

  “任你河北十万众,不叫片甲渡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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