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无常鬼使

第三章 阴河鬼舟

无常鬼使 鬼墨妖松 5763 2024-11-17 15:54

  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洒满整个雾谷,在夜风吹拂之下,河水轻泛,映出片片破碎而清幽的粼光。零点看书

  “奶奶个攥的!竟然一格信号都没有……”

  范天九站在湖边,抬着手机对着月亮拼命地摇晃,可不管他怎么摇,手机就是一反应都没有。

  “九哥,算了吧,咱们现在待的地方是盆地,四周都是大山,你就是把手摇断了也不会有信号的,过来吃火腿肠吧,这地方真是冻死人了……”

  司必安从湖边亭子里探出头来,哆哆嗦嗦地对着范天九招了招手。

  范天九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机揣进兜里,转身回到了亭边。

  这是一座有些年头的湖边凉亭,支撑凉亭的四根木柱已经**不堪,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黄褐色虫洞。

  而凉亭端的青瓦也已经破败的参差不齐,挂满了蛛网,皎洁的月光透过断瓦,星星地照在掉落于地上的牌匾上,映出三个褪色的金字——往生亭。

  “真是不吉利……呸——!”

  范天九不悦地对着地上落满灰尘的牌匾淬了口吐沫,然后踩着牌匾抬脚走进了凉亭。

  范天九拿起司必安放在亭中石桌上的火腿肠,张嘴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向司必安抱怨道:

  “啊呜、啊呜……安子,我跟你,那个姓徐的跟车老师肯定是那个野鸡大学的学托,收了学费就把咱们扔在这不管了……

  哼——!敢耍老子——!等老子回去非要报警整死他们不可……”

  “哎呀,九哥,事已至此,你就是再抱怨也没用了……”

  司必安愁眉苦脸瞅着范天九道:

  “九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咱们今晚怎么过?

  这荒郊野地的,既没吃的又没喝的,山风又大,咱们要是在这待的时间长了非冻死不可!

  而那败家学托老师连个帐篷都没给咱们留就跑了,咱们俩现在就这么一个破手电筒,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天亮,要是电用光了可就惨了,咱俩可就得摸黑在这破亭子里待一宿了。

  万一这深山老林里忽然跑出来个老虎,豹子,熊瞎子什么的,咱俩这两条命可就真要交代到这了……”

  到这,司必安探头瞅了瞅凉亭外那杂草丛生的野地,叹气道:

  “唉~可惜啊,这地上的烂木头都太潮,要不然我就可以生把火,煮泡面什么的,这样起码咱俩挂掉的时候可以当个饱死鬼……”

  “行了——!行了——!别了——!烦死老子了——!”

  范天九不耐烦地打断了司必安的唠叨,抬手看了看表,咬牙切齿地嘀咕道:

  “七半了……那姓徐的不是天黑了会有船来接我们吗?!都这时候了,船在哪呢——?!到底在哪呢——?!”

  完,怒火攻心的范天九一下子窜出往生亭,对着眼前月下那幽暗的湖水,抓狂地大吼道:

  “姓徐的——!你个杀千刀的万年基佬——!老子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想把老子害死在这?!

  你等着——!老子今天要是做了鬼,非爆遍你祖宗十八代的菊花不可——!”

  “唉~九哥,你可真是的,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咦?那是什么?”

  望着站在湖边对天谩骂的范天九,坐在亭中司必安苦笑着想劝阻两句。

  可刚张嘴,便见司必安忽然眼睛一亮,起身跃出往生亭,跑到范天九的身边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呸、呸!安子,你干嘛捂我的嘴——?!”

  范天九拉下司必安的手,满脸不高兴地问道。

  “嘘——!九哥,你看,那湖中好像有艘船……”

  范天九闻言一愣,扭头向湖中一望,只见在夜幕笼罩的湖水中,忽然出现了一缕若明若暗的青火。

  范天九眯着眼睛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个燃着青色火焰的灯笼。

  渐渐地,这盏青色灯笼越来越大,紧接着,一叶扁舟划开幽暗的湖面,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只见在月色的映照下,这艘舟彷如一枚浮萍落叶般,拽着细长阴影,从湖心向往生亭这边慢慢地飘了过来。

  而随着舟越来越近,一股阴幽诡异的歌声传了过来——

  “幽幽忘川河边亭~阴阳生死两相轻~黄泉有途却无路~无底鬼舟挂青灯……”

  唱着,唱着,只见这一叶扁舟便划到了范天九和司必安所在的往生亭前。

  舟停稳,便见从上面缓步走下来一个身披蓑衣,身形佝偻的船夫。

  只见这个船夫来到范天九和司必安的面前一鞠躬,一边咳嗽,一边幽幽地道:

  “咳、咳……二位哥可是想过河吗?”

  不知为什么,范天九和司必安一听这船夫话,便感觉浑身发冷。

  范天九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用手电照了照眼前的船夫,没想到这一照,范天九登时又是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眼前的船夫是个身形枯槁的老头,头上戴一个破斗笠,脚下踩着个草鞋,身上的蓑衣斑驳肮脏,一眼望去简直就跟个乞丐无异。

  而更可怕的是,这个老头佝偻着身子,惨白而满是褶皱的老脸上布满黑斑,整个脑袋瘦到只剩下皮包骨头,要不是那双昏黄花白的眼珠还在脸上,简直就与一副骷髅没什么两样。

  “额滴神啊~老大爷,你的脸色怎么比我那肝癌晚期的三大爷还难看……”

  范天九盯着眼前这的三分似人,七分似鬼的老船夫,目瞪口呆地嘀咕道。

  “那、那个……老大爷,你是那‘特种警官学校’派来接我们的吗?”

  司必安看了看眼前诡异的老船夫,壮着胆子颤巍巍地问道。

  老船夫闻言没有话,只是默默地了头。

  一听这古怪的老头真是来接他们的,司必安登时吓的浑身一颤——

  “老、老大爷,您稍等片刻啊……九哥!过来、过来、咱俩商量一下……”

  完,司必安便拽着范天九回到凉亭中,焦急地对他耳语道:

  “怎么办?九哥,这怪老头真是来接咱们的,咱们到底要不要坐?”

  范天九闻言挠了挠头,转头看了看河边的怪老头,没心没肺地道:

  “嗯……既然人家都来接了,那就去呗……总比在这荒山野岭里待一宿要好吧……”

  “可、可是这老头也太吓人了,跟个饿死鬼似的,今天咱们遇到的这些事实在是太诡异了,要不咱们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就这么去了不太妥当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司必安惴惴不安地道。

  “呵呵,安子,瞧你这破胆,一个瘦老头就把你吓尿了?

  你放心,咱们俩大伙子难道还怕他一个干巴老头吗?”

  到这,范天九向地上看了看,然后抄起地上一个枯木棍别在腰上,然后用t恤一盖,笑嘻嘻地道:

  “嘿嘿,等会这老头要是想害咱俩,老子我就一棍子助他提前升仙,你别怕,跟我来……”

  完,范天九拉着行李来到船夫老头的面前,大咧咧地道:

  “老大爷,你可算来了,你要再不来,我们俩可就要冻死在这鬼地方了……”

  “咳咳、归乡万里梦,还家五更愁,时也命也……”

  老船夫冷冷地了两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转过身,向身后的舟,对二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虽然范天九也觉得这个怪老头有让人毛骨悚然,但为了男人面子,他还是壮着胆子率先踏上了舟。

  而司必安一见范天九上去了,没办法了,也只好紧张地咽了口吐沫,迈开腿颤巍巍地跟了上去……

  ……………………

  “幽幽忘川河边亭~阴阳生死两相轻~黄泉有途却无路~无底鬼舟挂青灯~

  恩怨情仇前尘定~奈何桥头一碗清~魂化枉死城边骨~阳关道上再轮生……”

  夜色深沉,整个舟笼罩一片幽暗的浓雾之中,只有船头那一缕青灯在随着荡漾的河水轻轻地摇曳,在黑暗中划出一丝冷淡幽兰的青色。

  老船夫那沙哑干枯的歌声划破静谧的湖面,为周围的迷蒙的雾气平添了阵阵阴冷诡异的气氛……

  “哎呀……我都快冷死了,这老大爷还唱的这么有兴致,这年轻心态,真是绝了……”

  司必安一边蜷缩着身子坐在船上瑟瑟发抖,一边望着船尾老船夫那佝偻着的身子调侃道。

  “嘿嘿,你子知道什么?这叫水调歌头,每个撑船的船夫都会唱,只有一边撑船一边唱歌才不会觉得冷,像你这种只知道整天窝在家里撸管的宅男,是无法理解这种民俗文化的……”

  范天九挪揄了一下司必安,抬头向站在船尾的老船夫笑道:

  “老大爷,你这首歌的曲风听着挺独特的,有看破人世繁华的味道,请问它叫什么名字?”

  老船夫闻言没有回头,只是压着斗笠冷冷地道:

  “……奈何哀歌。”

  “爱和爱歌?这是情歌吗?这么高冷的情歌我还真是头一回听到……”

  范天九闻言一边挠着头,一边笑着调侃道。

  “哎呀——!我不行了,要冻死了,我得吃火腿肠暖暖身子……”

  正着,司必安终于冷的受不了了,只听他大叫一声,便把手伸到船底,想去拿背包里的食物。

  没想到司必安手这么一伸,登时愣住了,只见他一边在船底乱摸,一边疑惑地道:

  “喂……不对啊,九哥,这船底下都是水,不会是漏了吧……”

  “净胡——!都划了这么半天了,这船要是漏了,咱们不早就沉到河底去了吗?”

  范天九一边调笑着,一边也伸手在船底摸了摸,没想到这么一摸,他脸上的笑容也立刻僵住了——

  “不、不对啊……老大爷,你这船底下还真的到处都是水。

  我手电筒没电了,老大爷,你把船头那灯笼拿过来照照,你这船好像真的漏了……”

  从船底下捞出一把水的范天九,边边疑惑地低头向船底望去。

  但是因为光线不足,船底漆黑一片,范天九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舟既无底……何谈有漏……”

  老船夫幽幽的回了一句,紧接着,只听咣当一下,船忽然停了下来……

  “哎呀,怎么忽然……哇呀——!这是什么?!”

  老船夫忽然停船,范天九猝不及防,在船里摔了个踉跄,他坐起身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就在船旁边河水中,竟然出现了一个两三丈高的血色喷泉。

  只见汹涌的红褐色泉水从泉眼中喷涌而出,水花四溅,带着阵阵腥臭之气,呛得人没法呼吸。

  “哇咧——!这喷泉建的挺有个性,就是水质污染有严重,味太大了……

  老大爷,这是你们这为搞旅游开发,而想出的揽客新花样吗?”

  范天九看着眼前有些惊悚的喷泉,强撑着笑容向老船夫打趣道。

  “可恋否?”

  老船夫没有回答范天九的话,而是冷冷地反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

  “啊?什么?老大爷,你什么?”

  范天九没听清老船夫的话,张嘴讷讷地回应道。

  “可念否?”

  老船夫没理会范天九,张嘴又冷冷地问了一个问题。

  “老大爷,你什么?这喷泉水声太大了,我听不清——!”

  范天九从船里站起身来,凑到了老船夫的身边。

  “可怨否?”

  “什么?远?对啊,我老家东北的,离这是挺远的……”

  范天九不知道老船夫为什么会突然会跟他聊起闲篇来,不明就里地回答道。

  问完这三句话,诡异的老船夫便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了。而舟也再次游动起来,离开血色喷泉,向对岸缓缓的划了过去。

  “这滇西的人怎么话都只半句呢?真是些怪咖……”

  见老船夫没搭理自己,范天久无趣地盯着他抱怨了一句吗,转身悻悻然地走回了船中。

  可当范天九刚回到位置上坐好,便发现坐在他对面的司必安抬着眼镜,聚精会神的望着来时的湖岸,似乎是想看清什么东西。

  “喂——!安子,这黑灯瞎火的,你瞎瞅什么呢?”

  范天九拍了他一巴掌,奇怪地问道。

  司必安回过神来,用手指着远处的岸边对范天九:

  “九哥,你看——!那湖边好像站着两个人……”

  范天九闻言一愣,沿着司必安手指的方向回头望去——

  果然,只见在夜幕的笼罩之下,已经越来越远的往生亭前,站着两个黑色的人影,正在向他们二人默默地摇手……

  “嘿嘿,我还以为只有咱们俩是倒霉蛋呢……没想到这俩子比咱俩更衰,来的这么晚,肯定没船了,看来这俩子今晚得在野外过夜了……”

  看着远处两个黑影,范天九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司必安闻言没有吭声,只是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远处岸上的那两个黑影,忽然浑身一激灵,颤抖着声音对范天九道:

  “九、九哥……你不觉得那两个人影跟咱俩很像吗?”

  “啊?是吗?”

  听到司必安这么,范天九愣了下神,转头再次向那两个黑色人影望去——

  果然,就像如司必安所,远远向两那个人影望去,虽夜色昏暗,看不清那两个人影的真实面貌,但是他们俩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身高体型与范天九和司必安二人无异。

  更瘆人的是,这两个人影虽然在摇手,但动作却僵硬的犹如钟摆一般,暗夜中,只见他们俩就像两只插在黑暗中的提线木偶一样呆立在远处的湖边,分外吓人。

  望着这两个仿似自己的诡异人影,范天九也不由的心里一颤,转头对老船夫道:

  “老大爷,那河边好像还有两个人,实在不行咱们回去把他们也接上吧……”

  “尘归尘~土归土~该去的~不该留……二位哥坐好,我们马上就要到达彼岸了……”

  完,老船夫便默默地撑船,不再理会他们。

  而范天九和司必安闻言一愣,又回头看了看那两个诡异地人影,登时心头一颤,连忙坐直身子,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不语,再也不敢回头去看那两个人影……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