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她又不是三岁孩子。大文学”无情在房里听到,忍不住刺了一句。
我脸一红,垂着头把木桶拎进房。
房里已预先放了一只半人多高的大木桶,我把药水缓缓地注进去。
无情坐在床头,羽衣靠在她的怀里,身上裹着蚕丝被。
“放进来吧。”我伸手试了试水温,示意无情把羽衣放进来。
无情揭开被子,羽衣白皙柔软的身子露了出来,她抱着她稳稳地走过来,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羽衣放进木桶,想让她靠着木桶坐着,哪知手一松开,羽衣的身子便向一旁歪,根本坐不稳。
“扶着她。”无情低语。
“哦。”我急忙接手。
无情犹豫一下,伸手果断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脱得只剩一件抹胸,迈动修长白皙的美腿,跨进了浴桶。
她盘腿坐好,从身后扶住羽衣。
两个绝顶美女,在我面前出浴,我瞧得热血沸腾,差点喷出鼻血来,忍不住出言调笑:“啧啧啧,无情,真没想到你看起来很瘦,身材会这么棒,这要是去锁情楼,不知迷倒多少男人!”
事实上,这三个女人都是常年练武,曲线玲珑,凹凸有致,身上绝没有一丝赘肉,瞧了的确赏心悦目。
“呸!”无情大窘,轻啐了我一口,俏眼圆睁,低声怒骂:“你个死浪蹄子!刚才还哭丧着脸,好象谁欠你十万银子没还;现在被沈公子这么一抱,有精神调笑我了?”
只知道无情的剑快,想不到她的嘴也这么利?
我面红耳赤,急忙求饶:“好妹妹,姐姐错了还不行~”
“哼,”无情冷哼一声:“再添些热水!仔细些,别烫着我们。”
“是,”我弯腰舀了一瓢药汁添入浴桶,忽然想起刚才平南的话,忍不住指着羽衣的胎记问无情:“喂,我的背上,是不是有一颗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星形胎记?”
“有啊,”无情不知我有何用意,随口作答:“你不记得了?小时候,我们三个偷溜到北岛洗温泉,那时不就告诉你们了?怎么,沈公子说什么了?”
死平南,居然骗我说没有!
想想也是,如果没有胎记,当初周皇后是如何确认我是永福公主的?
“关他什么事?”我脸一红,慌忙否认。大文学
“行了,你也别装了~”无情轻嘲,嘴巴朝外一呶:“想走就别藏着掖着,出去吧。”
“那怎么行?我得给你加水。”
“我自己有手,你出去再去烧点,得泡两天两夜呢,这点水哪够?”无情不由分说把我赶出门。
吱呀一声推开门,我快速闪了出来,反手把门锁上。
“妥了?”平南倒很君子,离得远远的,站在院子里赏花。
“嗯,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我松一口气,估摸着他应该没有听到我们的笑闹。
“真舍得我走?”他笑着跟进厨房,依着门框看我笨拙地烧着火。
想起他欺骗我的事,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恨恨地塞进一把柴。
“那什么眼神,”平南才不怕,笑嘻嘻地靠过来:“想吃人啊?”
“走开啦~”我皱眉。
“不是这么烧的,”平南呵呵笑:“没听说过吗?人要实心,火要空心。你把灶膛填得满满的,只有烟,火不会上来。”
“真的?”我半信半疑。
“试试?”平南抽出几根木柴,又调整了一下木柴的位置,顺手用木棍掏空灶膛,红红的火苗果然噌地一下冒了上来,烟也减少了很多。
“真的诶~”我很惊讶,没想到烧个柴,也有这么多的学问。大文学
不过想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柴下架空,才利于空气流动,有氧气燃烧自然也就充分得多,不是吗?
“你好象根本没在野外生活过。”平南仿佛漫不经心地问:“你执行任务时,没遇到过露宿山林的时候吗?”
“呃~那个~”我吱唔其词。
“不过没关系,我会就行了。”平南依旧是淡淡地笑。
“她,”我迟疑一下,问:“会好吗?”
“不知道,”平南坦然地答:“我只能说,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治心疾的偏方是什么?”
“对不起~”我心虚地垂下头。
“根本就没什么偏方,对吧?”平南了然地看着我,眼里有几不可察的失望:“你只是,想骗我来帮她治病,对不对?”
我知道,他其实并没有责备我的意思。但是,看着他失望的表情,我不知怎么头脑一热,不经思索的话冲口而出:“其实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以现在医术和设备没有办法做到而已~”
平南眼睛一亮:“你真的有办法?说说看,错了不要紧。”
“有什么用?你根本做不到。”看着一脸热切,升起希望的平南,我懊恼极了。
明知道他是个多么要强的人,我何必为了逞口舌之快而害平南自尊受损呢?
他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却做不到,岂不是更加伤心?
“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平南有些不悦地瞪我,伸手在我颊上掐了一把。
“因为这边的技术和设备太落后了啊,根本不可能完成嘛!”我吃痛,怒目而视。
这家伙,又开始恢复本性,以欺侮我为乐了?
“设备落后,什么意思?”
“那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叹气。
算了,在他面前,也不是一次两次说漏嘴了。
“你先说说看,我自己会斟酌。”
“好吧,方法有很多。”我再次叹气。
“很多?”平南挑眉,显然不信。
“比如,可以给她安个心脏起博器,不过,前提是你得先做出起博器来;再比如,你可以开胸腔给她的心脏修复,该搭桥的搭桥,该修补的修补,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帮她换一个健康的心脏。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条件,你得有一批专业的人员和精良的机器替你服务……”我滔滔不绝地说着我有限的对心脏手术的浅薄的认识。
不过,估计就算这么浅显的,他也从来都不曾听过,更别说想象了。
“开胸腔?”果然,平南怔了一下:“你开什么玩笑?那样还能活?”
“能,为什么不能?”我很认真地点头:“不但胸可以开,连脑部都可以开,你这叫少见多怪,知道不?”
“难道真有其事,你没骗我?”平南狐疑地望着我。
“废话,我对医术又不懂,凭空捏造得出来吗?”我火了,绷着脸生气。
“等她好了,你带我去看看?”平南跃跃欲试。
“想得美哦,”我郁闷得要死:“有那么容易回去,我早闪人了,谁还呆在这破地方受罪啊?”
“你说什么?”平南蹙眉,忽地握住我的手腕,几乎捏碎我的腕骨:“你想一走了之?我不准!”
“痛痛痛~”我呼痛。
“不许走!”平南发了蛮劲,红着眼睛瞪着我,紧紧地圈住我的腰:“如果我继续装糊涂,是不是你就可以安心在王府里留下来?”
“不是~”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是说假如我可以回去,我就不回来了!可我现在不是回不去了嘛?”
这人,怎么一听“回去”两个字就发狂了?
“假如也不行!”平南蛮不讲理,倾身过来想吻我。
“水开了,该放药了~”我急忙大声提醒。
“不去~”他赌气。
“哧~”我忍不住笑。
从没见过平南这么小孩子气,原来还挺可爱的。
“还敢笑?”平南恨得牙痒痒:“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羽衣还等着用药呢~”我转移话题。
“关我屁事!”平南逸出粗话。
“呵呵~”我实在忍不住窝在他怀里咯咯乱笑。
“小娅~”平南望着我,眸光渐渐黯沉,慢慢地朝我俯下头下:“我真的好想你~”
“不要~先熬药~”我熟知那种表情意味着什么,慌忙跳起来,冲到药材堆旁,按他上次的份量与顺序,依次放下药材。
“小娅~”平南跟过来,铁臂圈住我的腰,声音里含着忧郁:“我很早就想问了,你家到底在哪里啊?为什么你会有那么多稀奇的想法?而且你说的那些医术,我闻所未闻。”
我原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问,没想到终于忍不住了。
我手一抖,药材掉下去,散落一地。
我慌忙蹲下去捡。
“还有,”平南跟着蹲下来,哑着嗓子,几乎贴在我耳边问:“为什么你背上的曼陀罗胎记,时有时无,时隐时现?”
“嘎?”还有这种奇事?他可真是沉得住气,这么诡异的事情都从来不跟我露半个字的口风?
我愕然地回过头:“什么意思?”
“是真的~”平南的脸上染着暗红,望着我的眼睛里写着赤/裸/裸的情/欲:“平常没有,只要你动情,背上就会露出一朵紫色的曼陀罗,随着情动,从含苞到盛放,而且还会有越来越浓的香味散发出来,你自己没闻到吗?”
“嘎?”我脸红到耳根,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