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杜娟没经验(谁特么重生是有经验的,站出来,我要跟她绝斗!),她这么在外面越是磨磨矶矶的不肯进屋,林爱军对她的疑心越大。
这不,一看杜娟进屋,林爱军就立马睁着犀利的眼睛紧盯不放。
“那,那个擦把脸吧。”杜娟深吸口气,拧了把毛巾给对方。
林爱军默默的接过,默默的擦完脸,然后故做冷静的开口道,“你是谁?”
这女人虽然跟娟娟长的一模一样,但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谁?为啥叔叔婶婶他们没有发现两人的不同?
“呃?”杜娟手里还拿着带有余温的毛巾,双眼瞪的溜圆,他这是什么意思?一个激灵,突然想到种可能。难道对方已经知道她不是原主?不然为什么要问她是谁?但他是如何知道的?除非……
要说对重生和穿越等这种相关词语的理解,那林爱军跟杜娟是根本没法比。
林爱军前世牺牲时,才八零年初,什么重生穿越等词语是根本就还没有,这让他如何理解重生的词意。
而杜娟不同,她虽然被人虏上山好些年,但等她再次下山时,资讯早已非常发达。
那会正流行重生穿越类的电影电视,她也看过不少,还凑热闹的看过不少网络类重生小说,对这两词不要太懂。更何况,修真界中本来就有夺舍一词,这跟重生与穿越有又什么区别。
想到对方也许跟她一样,杜娟突然之间轻松如常。
把手里的毛巾往脸盆里一甩,杜娟一挑眉,红润的嘴唇微微开启道,“那你又是谁?”
林爱军一听,突然气势猛增,眼神也更犀利。要不是他如今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手又够不着杜娟,不然,杜娟可能早已落入了对方之手?
“吓我?可惜没用。”杜娟一脸坏笑的伸出食指,冲着对方摇摇,并伸出双手分别压住正紧攥着拳头运气的林爱军两胳膊,让他不得动弹。
“你趁人之危。”说的那叫个咬牙切齿。
“你没听说过吗,趁你病要你命,呵呵……”杜娟一脸笑颜如花,气的林爱军粗粗的喘着气。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我就是林爱军。”林爱军回的斩钉截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林爱军。
“那我就是杜娟。”
“不可能,娟娟不是你这样的。”林爱军立马否认,他的娟娟爱害羞,也非常胆小。只有在跟他单独相处时,才会睁着怯怯的眼神跟他说话。
哪像眼前这位,睁着如水如雾似的杏眼,上挑的眉毛,一脸坏笑的勾着嘴角,那根本就是两个人好伐。他虽然受伤了,但他眼又没瞎,这么明显的两人都搞不清楚,那他还当什么特务营侦查队长。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难道没听说过吗,人在死过一次后,会性情大变?我要再如以前那样软弱可欺,那还不如直接死了干脆。”杜娟坏心眼的忽悠道。
“是这样吗?”林爱军明显的不相信,但他又说不出具体原因,所以那原本飞扬的浓眉,如今都皱成一疙瘩了。
“本来就是这样,是你自己想多了。”杜娟脸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心里早已笑抽。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脸颊更是瘦的如刀削般,但他皱眉苦思的样子,居然还透着丝可爱。
杜娟摇摇头,端着脸盆出去,如今她可再没什么好怕的了。林爱军还没搞明白她的身份,但她却已经搞清楚了对方的来历。
见杜娟出去,林爱军也没阻拦,他确实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天擦黑时,杜家人陆陆续续回来,每个回来的人都会先去看看林爱军。
尤其是桑春花,从林爱军屋里出来后,那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
“小娟……”桑春花抱着杜娟,“你这孩子的命咋会这么苦?”
这是啥子情况?杜娟看着跟着桑春花后面进来的杜世兰,而杜世兰只是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婶婶,别哭,一切都会好的。”杜娟见得不到答案,她只能轻轻拍着桑春花后背安慰道。
“娘,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还是赶紧开饭吧。”杜世兰见她娘越安慰哭着越伤心,只能在杜娟的瞪眼下开口解围。
“对对对,先开饭先开饭。”桑春花突然又原地满血似的在灶间里团团乱转,“得给爱军烧点好的,那孩子这会可是受苦了。家里有什么呢?啊,我怎么忘了都有什么了……”
“婶婶,我都已准备好了。”杜娟拉住桑春花的手柔声道,“婶婶要不先去洗把脸,我这就把饭菜端上桌。”
“兰兰,陪婶婶出去吧。”
“好的,小姐姐。”杜世兰上前扶住她娘带她出去。
“小娟,爱军的饭菜……”
“婶婶,我给准备了鱼肉粥。”杜娟一脸好笑的回道,她虽然刚刚忽悠了顿林爱军,但还不至于高兴的连他的病号饭都忘煮了。
“是婶婶多事了,你现在可能干多了。”桑春花终于露出笑来,她发现侄女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难受,反而有条不紊的做好一家人的饭菜,包括爱军的病号饭。
杜娟笑笑没回答,只是快速的把做好的饭菜盛出来端去堂屋。
“你们先吃,我先去隔壁。”杜娟还不知道叫林爱军什么好,如果按照原主的叫法……爱哥哥,她估计会被自己恶心死,但直接叫林爱军好像又显的过于生疏,要不叫爱军?爱军哥?军哥?
一路想着,一路否定着,等到门外时,杜娟也没决定下对林爱军的称呼。
“吃饭吧。”杜娟抿抿嘴,在林爱军探究的眼神中,一脸淡定的开口道
“今天不知道你会回来,家里没什么准备,只有一些鱼,你就先凑合着吃一顿吧,等明天我让二哥上县里给你找些好的。”杜娟声音是娇柔,眼神是清亮的,倒是让林爱军少了些对她的防备。
“不用这么麻烦,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不用给我另做。”林爱军微微抬起头,杜娟立马塞了个枕头过去,又在他下巴处叠了块干毛巾。就这一动作顿时让他一脸黑线,这女人这是把她当侄子侄女们来对侍了。
“我自己能吃的。”
林爱军拒绝杜娟给他喂粥,他虽然大半身不能动,但他双手却灵活自如,只要小心点,慢慢来,自己吃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杜娟也没坚持,只是挑挑眉,帮他端着碗,方便对方舀取。
一顿饭吃的林爱军满头大汗,所幸还好,没有一勺舀出外面,不然他这脸就丢大了。
“耽误你吃饭了。”林爱军扯扯嘴角,他如今还需要对方的照顾,可不敢把人得罪死了。
更何况,他刚刚也仔细想过了。他能发现娟娟的不同,难道叔叔婶婶他们就没发现吗?
可如今你看这女人在杜家生活的如鱼得水的,显然是另有原因,他还是慢慢来吧,先把身子养好,不然干什么都无能为力。
“怎么说咱俩也算是夫妻,照顾你是应该的。”杜娟笑笑,“不过,你最好不要在杜家其他人面前,对我如此客气的说话。”
“我明白。”林爱军点头,这事不能让除了他们俩之外的第三人知道,“但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你不相信我就是杜娟?”这人还真不好忽悠啊,杜娟默默想着。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自己的判断。”林爱军认真回道,他知道一个人也许在死过一次后会性情大变,但再怎么变也不会差的太多。
还有,他始终记得前世自己回来时,婶婶拉着他的手说,娟娟几乎流干了身体里所有的血,等他们在桑小海的指点下,好不容易找到她时,身体都快僵硬了。
“你倒是自信。”杜娟撇嘴,“好了,你想知道什么,咱晚上再说,我现在要去吃饭了。”说完了也不等对方回答,就端着空碗出去了。
想让她实话实说,那也得让她先吃饱了啊!当然,做出这一决定时,杜娟也是考虑过的。
她如今对林爱军还是比较满意的,还不想换个人过日子。但是对方又对她起了疑心,夫妻间一起疑心,那日子就不用过了。所以她决定,一会可以稍微透露些信息给他知道,也许说不定还能收到意外的惊喜?
“爱军怎样,都吃完了吗?”桑春花一看到杜娟进来,就急急问道。
“婶婶别急,他都吃完了。”
杜世昌皱皱眉,看了看已坐下吃饭的杜娟,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这会又说不上来。
“怎么了?”桑小虹探过头去问道。
“没什么,吃饭吧。”杜世昌摇摇头,“我只是有些担心爱军的身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嗯。”桑小虹点头应道,“咱家不缺钱,明天你去县里找大哥弄些好东西回来给妹夫补补,一定能好起来的。”
“你说的有理。”
吃完饭,杜娟打算像平时一样的帮着一起收拾碗筷,但这次大家却阻止了。
“小娟,这些事你别忙了,去陪陪爱军吧,他一人躺在那里怪寂寞的。”
杜娟看大家都是这个意思,也没坚持,她的表现不能太突兀了,所以也就随着大家的意思,先去厨房打了一大桶热水,她想帮那人擦下身子。
(作者:你确定你是去帮林爱军擦身子,而不是去占便宜?杜娟:……滚粗!)
“吃完了?”一听到动静,林爱军就抬头往外看。
“嗯。”杜娟返身关上门,放下木桶,又从三门衣柜里找出林爱军以前穿的衣裤。
“你这是……”千万别如他想的那样,林爱军紧握拳头,紧张的脸上的肌肉都微微颤抖起来。
“嗯?怎么了?”杜娟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然后才顺着对方的眼光恍然大悟道,“你说这个啊?”指指地上正冒着热气的木桶,“我想着你一路风尘的,肯定觉得身上不舒服。这不,我特意烧了些水,帮你擦下身子。”说的要多正经有多正经。
“不,不用了。”林爱军本来就不白的脸此时更黑了,他觉得自己失算了,他就应该待在医院里,彻底把病养好了再回来,不应该如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你确定?”
“确定。”
“那可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啊,照顾病中的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杜娟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可为什么林爱军看在眼里却觉得毛骨悚然,从脚底凉到头顶。
“今天你才刚回家,队里好多人都不知道,但我想着等明天,一定会有不少人来看你。到时候大家发现你身上一股怪味,胡子拉渣,他们绝对只会同情你,却会怪我没把你照顾好,我……还不想留下这样的骂名,所以,亲爱的丈夫同志,咱们来擦身吧。”
两只白玉似的修长手指,轻轻的掀开被子,轻轻的搭在林爱军外套扣子上,然后一粒粒慢慢解开。
“噗……你不要一副英雄就义的样子好不好?”杜娟笑喷,擦着泪花继续道,“你难道在医院里,那些女护士都没替你擦过一次身?”
“没醒之前不知道,但自从我醒来后,都是老赵帮我擦的身子。”林爱军虽然回着话,但身体仍旧紧绷着,没一点放松的迹象。
“那你就把我当作是医院里的那些女护士好了。”
“那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以为你的身子除了你以前的妻子看过外,就没再有别个女人看过了?那些替你动手术的医生、护士难道不是女的?还不是让她们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而且不但把你都看光光了,指不定还把你上下摸了个遍,你找她们说理去啊。”
“你刚刚说以前的妻子,那么你就不是真正的杜娟!”林爱军只听明白杜娟一大段话中的这一句,所以他立马抓住关键问道。
“想知道?”杜娟探过头去,差点就碰着林爱军鼻子,吓的对方脑袋使劲往下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