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与袁明红****的马国栋,脸上带着潮红,全身肌肉紧绷,说明他心里并没有表面上看来的轻松,不然也不会大白天就拉着袁明红干这种羞人的事了。
除了心头大患,马国栋是激动的,但一想到另一个正在哪个地方待产的女人……他狠狠吻住身下人儿水润润的粉唇,心里暗暗下着决心,迟早有一天,他会让她后悔。
“表哥,白晨光死了,那么……”蒋大力自从得到消息后,他的心就没有平静过。说起来,他能跟杜娟认识还要归功于白晨光,而那人也算是间接救了他爹,所以,这会他心里有些怪怪的。
龚世海斜睨了眼纠结万分的表弟,“那个白晨光又不是咱家什么人,他死不死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至于革委会主任的位置,随上头安排。”
“表哥,你真就这么干等着,不努力努力?”他们家亲戚也就这位表哥有能耐爬到了革委会副主任这个位置,蒋大力其实是想让他表哥再往上爬的,可惜他家表哥好像没什么兴趣似的一脸的神秘莫测。
“不急不急,现在还不是好时机。”龚世海伸出食指,冲着急迫的蒋大力摇摇,“你呢,就好好的在红旗饭店当经理,其他事就别管了。顺利告诉你那几个朋友,这段日子来城里动劲小些。”
“嗯。”
大朵大朵如鸽子蛋似的雪团从阴暗的天空中砸落下来,片刻功夫,地上、屋上、树上都积起了厚厚一层白雪。
R市已经完全进入慢长的冬季,路上的行人要是不穿上两件厚棉袄根本就出不来。
此时在R市最繁华的道口处,一个穿着军大衣头戴雷锋帽,双手带着厚棉套,大半身子已成雪人的年青警察,正如常似的一扳一眼认真指挥着马路上并不多的行人和车辆。
不远处结了窗花的一扇窗户处,被人用手指抹了个茶杯底大的圆形。
一双凌厉的眼睛从那个圆形中一晃而过。
“怎么样,这会你总该相信了吧。”蒋大力好笑的递给一脸不可置信的杜世康一杯热茶,“赶紧暖暖手,我以为这么大的雪,你今天不会过来了。”
两人经过这几个月来的接触,虽然还没到无话不谈,但也算是莫逆之交。
“我可是很守信用的。”杜世康收回盯着外面袁明军看的眼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挑眉道,“甭说现在外面只是下些雪团子,哪怕老天爷下铁,该过来我还是会来的。”
“嗤……你就作吧。”蒋大力笑着摇摇头,“看到这样的袁明军,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没想到那样的人,有一天也会这么认真工作,哪怕他目前还只是个临时工。”
“是没想到啊!”杜世康感慨道,“听说他那个貌美如花的姐姐,现在嫁给转业进公安当警察的马国栋了?”
“你不是已经确定了吗,袁明军没他姐夫的操作,他能当上警察?”蒋大力嗤笑,“当初白晨光在世时,那个袁明军可没少惹祸,他那个前姐夫可是一直忙着给他擦屁股,所以,他袁明军多少也算是R市一个名人了。”
“当初被那小子欺负过的人,在白晨光死后,摩拳擦掌的想要教训他一翻,可惜一直找不到他的人影,直到上个星期,他突然出现在这个道口,还当上了警察,可见那个马国栋多少还是有两下子的。”
马国栋在白晨光死后几天被孙红旗的人找到带回营里,孙红旗没让女儿出面。只是把那张照片给他看了,随后,马国栋倒是啥也没说,痛快的跟孙小梅办了离婚手续,而且还申明,孙小梅肚子里的孩子归女方所有。
他想着袁明红也就二十几,这几年没给白晨光生下孩子,一定不是她的原因。所以,他想要孩子,可以找袁明红生。
但有一件事马国栋没有想到,那就是部队居然让他办转业手续。理由就是他作风不正,影响了部队的纪律。而且关键是他转业这事,上头领导已经跟他父亲通过电话了,并已取得了父亲的同意。
马国栋知道自己要离开部队那一刻是沮丧的,他原本是想大干一场,展示自己的抱负,可惜自从碰到林爱军夫妻俩后,他就没顺畅过。
一想到那个女人,马国栋就是一阵咬牙切齿。坐在独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他点燃一支烟,微眯着眼睛吞云吐雾的想着心事。
晚上,马国栋特意拐了趟红旗饭店,在店里买了两个绿叶子蔬菜和一盘红烧鱼,他记得家里还有一块肉,一会叫红红烧一下,他要跟明军好好谈谈。
袁明军伤好后,袁家父母死活不肯留在城里,执意要回村,马国栋又是找人,又是找车的把两老送回去,得到了老实巴交的老两口的认可。
只不过现在离白晨光去逝还没多长时间,马国栋和袁明红两人还没胆大到光明正大的跑民政局去领证,所以两人目前的状况属于同居。
当然,老实巴交的袁家父母好打发,可袁明军没给他点实际性的好处,他很可能会六亲不认。
幸亏当属办转业时,他家老子托关系给安排了个不错的岗位,大小也算是个干部,给未来小舅子安排个临时工的位置还是可以的。
出乎马国栋和袁明红两人意料,在林场混吃等死的袁明军,居然对这份工作非常满意,倒是省了马国栋不少麻烦。
如今在袁明军心里,马国栋就是他亲姐夫。
“姐夫,你准备了这么多菜,是有啥事吩咐我做吗?”袁明军别看他混不吝如小混混似的,但小混混最善于察言观色。
“你一点都不笨嘛,那为啥以前老干那种鲁莽的事?”马国栋对袁明军的态度完全属于爱屋及乌那种。
“嘿嘿……”袁明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然后一脸严肃认真对马国栋道,“我现在好歹也算是个人民警察吧,管着路上那么多行人车辆,自己总得先端正态度吧,不然你好意思去管人家?”
“你以前在林场,不也管着好几百号人吗?”
“那些人算什么,一个个压弯了背脊如行尸走肉似的,我完全提不起管他们的兴趣。”袁明军挑起一筷子青菜,满意的在嘴里咂吧几下,一脸你不明白的样子道,“哪像现在,我让他们走,他们才能走,我让他们停,他们就算再急也得给我等着,连那挂军牌的车子也得听我指挥。”
那一脸得瑟的样子,看的马国栋嘴角直抽。
“哎,姐夫,我跟你说哦。”袁明军一脸神秘兮兮道,“那天我值勤,碰到个产妇,躺在板车上,哎哟哎哟叫的那叫个销魂。”
马国栋眼角狠狠一抽,果然还是那个袁明军。
“刚好碰到我让他们停步的信号,那个看不出面貌的男人一看不让过,急急忙忙的上前来跟我说好话。我看他态度端正,又确实是个急事,就让他们过了。但过去前,我还是给那几个好好说教了翻。那几人一路对着我点头哈腰,嘴里一直说着谢谢,说我是个大好人,那感觉……滋溜……”袁明军八字眉耷拉着,一脸受用的抿了口白酒,然后才幽幽道,“没想到我袁明军也有一天会被说成是好人。”
“好人坏人的,不全都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吗?”马国栋给未来小舅子满上酒后淡淡开口道。
“姐夫,你这话说的太对了,可不就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呵呵……”袁明军有些微醉,大力的拍着马国栋肩膀乐呵着。
“我告诉你哦,姐、姐夫。”袁明军突然探过头来,靠近马国栋耳边道,“其实我早就对白晨光那矮冬瓜不满意了,我姐多漂亮的人啊,不说R市一枝花,那也是咱村方圆十里一朵花。就白晨光又矮又搓的蠢样,不说好好待我姐,还总喜欢欺负她,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全都知道……”
“行了,你少说两句,那人都不在了,嘴下留点德吧。”马国栋非常不想听到有人再跟他提起白晨光这三个字。
“嗝!呵呵……”袁明军打了个酒嗝,呵呵傻笑了会,“姐,这个姐夫配的上你,你俩好好过,给我多生几个外甥,我给他们红包。”
“红红,给明军煮碗醒酒汤吧,我这还有事没跟他说呢。”马国栋皱眉,这酒量,也就只能在家里喝喝,要是在外面,还不得什么都被人套了去。
袁明红一个白眼瞪过去,马国栋只当她是在跟他抛媚眼。
“哼!”袁明红娇哼一声,“知道一会要跟明军说事,还一个劲的灌他酒,你咋不多劝着点?”
“我这不是看他喝的高兴吗,不舍得坏了他的兴致。”马国栋起身,拥着袁明红肩膀,两人粘粘呼呼的去给袁明军煮醒酒汤。
“屋里有明军在哪,你注意点。”袁明红脸颊粉红,眸光流转,一颦一笑都在考验着马国栋薄弱的意志。
“他都趴炕桌上了,哪还看得到咱们。”马国栋站在袁明红身后搂抱着她,七斤八两重的大脑袋埋在怀里人儿的颈窝处,湿热热的鼻息让袁明红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快别闹了,影响我煮东西。”袁明红娇嗔道,手上的动作在感到身后那人不安份的手后颤抖了下,果断取悦了马国栋。
等袁明红千心万苦煮好醒酒汤,她自己都快醉了。
“晚点再收拾你。”马国栋抹了把袁明红妩媚娇艳的脸蛋,志得意满的端着醒酒汤出去了。
强硬的给袁明军喂了碗醒酒汤,又耐心的等了半个多小时,袁明军总算是清醒了些。
“姐夫,我一高兴就喝多了,对不住啊!”袁明军知道自己酒量,但他老控制不住。就算马国栋不灌他,不用多长时间他自己也能把自己灌醉。
“去洗把脸吧,回来我有事跟你说。”
“哎,好嘞。”麻溜的,袁明军小跑着去厨房洗了个冷水脸,果然让自己完全清醒了。
“你那个相好,是不是在市医院上班?”
有些人天生就是死对头,马国栋对林爱军的感觉就是这样。后来一计不成反遭杜娟所害,他对于林爱军夫妻俩的恨意又提高了个高度,也让他知道了自己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但明的不行,他可以来暗的,就算暗的还不行,他还可以来阴的。阴招虽然有点损,但马国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说露露啊,这我都有好几个月没见着她了。”袁明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他那天其实就是去见露露的,但没想到会招人殴打,这一打让他跟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估计又成泡影了。
马国栋一想也是,这人一个星期前才好全。这一星期还在工作岗位上拼命表现自己,倒还真是安分守己了些。
“姐夫,你找露露有事?”不怪袁明军好奇,他这新姐夫现在对他姐热乎着呢,应该不会像前姐夫似的,弄一堆女人养在外面吧?
再说,就算要养女人,也不应该找他看上的那个啊,这不是撬他墙脚吗?
“嗯,是找她有些事。”马国栋倒没袁明军想的多,正如袁明军所想,他现在对袁明红稀罕的不行,而袁明红又非常对他的口味,目前他心里倒真没有想再换个女人的打算。
“她是护士吧,不知是哪个科的护士?这个你知道吗?”马国栋见袁明军的脸色有些怪,一会黑一会白的,好像在做着什么挣扎。
“哪个科的?好像是外科的……哦你等等,我记起来了,去年国庆节后,她家人给她调了个医院上班……就市医院那家,现在她在妇产科当护士。”
“她原来在哪家医院上班?”
“军医院啊!嘿嘿……”
袁明军腼腆的笑着,像个小男孩,让马国栋惊诧不已。但更惊讶的还是,袁明军相好原来还在军医院干过?没等马国栋追问,袁明军自己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了个清楚。
“也不怕姐夫你笑话,我当初看上露露时,人家是一见到我就扭头走人,根本不给我搭讪的机会。没办法,我就天天蹲军医院门口去堵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