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年三人下了飞机,用力吸了下空气,感叹道,“还是这里的空气好闻啊!”
一个蓝眼睛黄头发的外国小伙,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一脸享受的站在机场门口,张开双臂的怪异样,引来路过者百分百回头。
“赶紧走吧,别丢人现眼了。”柳无用蹙眉非常无奈的瞪了眼如花孔雀似的花锦年,“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花锦年耸耸肩,倒是听话的拉过一边的行李,率先往外走去。
三人在燕京饭店要了三间房,一间柳无用师徒俩住,一间花锦年自己住,还有一间是花锦年的几个随从住。
当初保罗提出要花锦年带上几个随从,他是非常不愿意的。但保罗也不跟他叽歪,直接就是让他选,要嘛保罗跟他去Z国,要嘛带保罗挑出来的随从。
花锦年想都没想的就选择了随从,哪怕这些随从都是保罗精挑细选出来的。
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柳无用就带着花锦年和金玉良去拜访了张天赐夫妇。在得到通行后,几人小心的往张家院子走去。
“师兄,这里的警卫很多嘛,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花锦年略略感知了下,就发现暗中隐藏着不少荷枪实弹的战士。
柳无用趴在金玉良宽厚温暖的背上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悠着点啊,这里可不是你随便来的地方。”
花锦年没说话,只是不以为意的哼了声。
不说他现在的功力,就是他这顶着外国郎的面孔,他敢随便乱来吗?
“宋哥,你今早怎么没来操场跑步啊,我们等了你好久了,都错过了饭点。食堂那帮人也是的,不知道小爷我还没去吃早饭嘛,收拾的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圆圆脸嘟着嘴抱怨连连,更是由于人小,脸上不满之情显现无已。
宋东涛倒是没怪责圆圆脸,可能他今天心情好吧,也可能这几天这些人跟在身边多少帮他了解了些大院里情况。
圆圆脸见宋东涛没开口说话,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机灵的道歉,“对不起啊宋哥,我没想打听……”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宋东涛皱眉打断圆圆脸的话,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家,他得再把今早学的几个动作打的熟练些,那样明早就可以学新动作了,过不多久他就能学会一整套拳法。
“你们先回家吧,我以后早上都不会去操场跟你们一起跑步了。”
“咦,宋哥,你不跑步了?”瘦高个诧异道,当初可是宋东涛先在操场跑步,而他们则是得到家人的提点,想亲近他而选择去跑步。现在宋东涛不跑了,他是不是也不用再起早呵欠连天的去跑去了?
“我换了个地方。”宋东涛淡淡说道,没一点想要具体解释的意思。
“换了地方,那我们能一起去吗?”虎头虎脑男孩立马机灵的问道,家里长辈们可是说了,得抱紧宋哥大腿。
宋东涛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人,叹了口气道,“你们可能去不了。”
“为什么啊?”瘦高个大叫道,“难道宋哥这么早就进了部队,那也没关系啊,我回去跟我爷爷提一提,他肯定乐的立马把我打包送进去。”
“是啊,宋哥,进部队对我们来说很简单的。”圆圆脸也急吼吼道。
“嗯嗯!”虎头虎脑男孩更是重重的点头。
当然,他们进的部队可不是林爱军那样的顶级部队。
宋东涛又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几人一眼道,“杜家武馆,你们能去吗?”
瘦高个几人全傻眼了,杜家武馆他们也想去,但家里人都不允许。
现在宋哥也去了杜家武馆,他们是趁机跟着一块去,还是就此互不搭腔?
“宋哥,你怎么想到去杜家武馆了,你这一去,我们该怎么办啊?”虎头虎脑男孩焦急问道,“我家爷爷他不让去啊!”
“是啊,还有我爷爷,他也不同意。”圆圆脸愁眉苦脸,他的武侠梦啊!
“行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决定吧。”说完,宋东涛不再跟他们费话,直接小跑着回家。
瘦高个几个站在寒风里颇有些凄凉,不知是谁打了个喷嚏,众人才哆哆嗦嗦的找地方避风。
站在一排茂盛的冬青树后面,几个小子跺跺脚,使劲搓了搓手。
“陈虎,我们该怎么办?”高润生生了一张圆圆脸,小名就叫圆圆,此时他那张圆圆脸都快皱成白胖包子了,“我们好不容易能跟宋哥说上话,他一进杜家武馆,我们以前的功夫不是没费了?”
“你让我想想啊,千万别催我。”陈虎抓抓头上的雷锋帽,皱眉苦思着。
蹲在边上的瘦高个卢小森却若有所思的开口道,“虎子,爷爷他们不是让我们跟着宋哥吗,既然宋哥进了杜家武馆,那我们也进。”
“爷爷不会同意的,张家那个胖女人警告过我奶奶的。”陈虎头痛的说道。
“也许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了。”瘦高个喃喃道,“我们回家跟大人说说,就说宋哥进杜家武馆这事。”
大院里的孩子就没一个真正笨的,听完瘦高个的话顿时眼眸晶亮。想着如果抱好了宋家大腿,那他们还用得着怕张家吗?
“我现在就回去跟爷爷他们说。”陈虎一跃而起,可惜蹲的时间太长,差点儿摔个狗吃屎,幸亏边上的圆圆及时拉了把。
“谢了圆圆,你也赶紧回去跟家人说说,兴许我们这次真能去杜家武馆学武。”
“嗯,我这就去。”
“那杜家武馆教的是真功夫?”另一个眯眯眼有些不决定道。
“你这傻子,我们大院里有多少人去了他们家学武,那些人都是好忽悠的?”瘦高个拍拍眯眯眼肩膀安慰道,“我们这几家,要不是还得看张家人脸色,我早就吵着去了。就算学不来真功夫,强生健体也好啊!”
瘦高个拍拍自己瘦弱的胸脯,他从小体质就不好,平时吃药都是按着三顿饭来的。这些天为了抱紧宋哥大腿,他也是拼了回命。
眯眯眼听完,觉得瘦高个说的很有道理,“小森,你好聪明,这都让你想到了。”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才又继续道,“我也得回家试试,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就是傻蛋。”
被他这么一说,这一伙人立马就散了。
冬青树后站着的三人,听完这群孩子所言后,都若有所思起来。
过了好一会,花锦年开口道,“大师兄,你说我也开家武馆怎样?”
柳无用上下打量了番花锦年后才幽幽开口道,“你教他们什么武?华国武术?还是E国那花架子如跳舞似的剑术?”
花锦年被柳无用说的直跳脚,他急急吼声道,“当然是教武术了,我可是地道的Z国人!”
“我看你最好还是照照镜子再说吧!”柳无用无奈摇头,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个顶着黄头发的外国郎居然要来Z国教武术,这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还有啊,你如果真开武馆了,可别告诉其他人,我是你师兄。”
“为什么啊?”
“因为我丢不起这个脸!”柳无用说完,拍拍身下金玉良,“走,咱离他远点,省的被传染了。”
“哎,我说柳无用,大师兄,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啊!”花锦年一路嚷嚷着快步跟上,看那架势好像非得要柳无用给个明白话不可。
到了张家,张天赐早几天就接到了越洋电话,知道他们今天要来,特意请了半天假,可见是对柳无用也就是张洁的重视。
“二伯,二伯娘。”柳无用为了不被人发现异样,他只在金玉良和花锦年面前用自己声音说话,其余时候,都是模仿了张洁的声音。
“好孩子,终于是醒了。”傅雅莉热情的帮着金玉良一起扶着柳无用躺在藤椅上,并关心的问道,“医生有说什么时候可以下地走动吗?”
“国外医生说我能醒来就已不错,想要走动,估计是不可能了。”柳无用淡淡说道,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似的。
本来就是,柳无用他的状况跟其他瘫痪者不同,他只要有足够多灵气配合着针灸,就能立马完好如初的站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傅雅莉着急的拉着柳无用的手,差点惊的柳无用跳起来,所幸他无法动弹,倒是省了尴尬,但柳无用全身的汗毛还是竖了起来。
“我想着咱国家的针灸应该对我这病有用,所以,一听那边没希望,我就立马回来了。”柳无用表情僵硬的回道,“二伯娘,多谢您的关心。”
“你这孩子,谢啥啊,你二伯娘又没帮上什么忙。”傅雅莉非常欣慰柳无用的懂事,转头对着金玉良问道,“这位是你丈夫吧?”
“噗……”花锦年一口茶全都吓喷了出来。
“咳咳咳……对、对不起,我有些喝不怪这茶。”花锦年倒是机灵的找了个不错的借口。
这不,张天赐和傅雅莉立马笑着摆摆手,“不怪不怪,是我们疏忽了。”
“阿妹,泡杯咖啡来。”傅雅莉转头冲着厨房方向喊了声,顿时传来郑阿妹应声,“你这Z国话倒是说的挺顺溜的?”
“伯母,我一直对Z国非常好奇,听说这里有很多美食、美景,所以我从小苦学Z国话。”花锦年撒谎不打草稿,真正做到了脸不红心不跳。
柳无用默默把头撇到另一边,他脸皮没有某个人的厚。
“听小洁说,他们在E国多亏了你的照顾,既然来了Z国,就多待些日子,好好玩玩,咱京城可是有很多美食和美景。”傅雅莉说着场面话,“正好这段日子我家孙子们都放假了,我让他们陪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次来Z国,还有另外的事要办,就不麻烦伯母了。”花锦年连连摆手,他要去查小师妹的事,哪有功夫陪你们家孩子瞎逛。
“那好吧,你随意,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们家在京城还是能说的上话的。”傅雅莉也没强求,本来就是客套话,所以大家都不用太放在心上。
“你是叫……”
“二伯母,我叫金玉良,是小洁丈夫。”金玉良端正身子道。
没了疤痕的金玉良,古铜肤色,五官俊朗,颇给人股正义感。
“好好好,小洁这些年多亏了有你照顾,你是个有情的。”傅雅莉毫不吝啬的夸奖道,“等小洁病好了,一定要让她给你生个大胖小子,这样过日子才像回事。”
花锦年在再次听到小洁丈夫这几字时,他已经能压制住喷笑,但当他听到要让大师兄柳无用给他徒弟生孩子时,他是再也忍不住了。
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让大致猜到花锦年所想的柳无用再次撇开了头。
而张天赐和傅雅莉则深深皱起了眉头,这外国郎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是有什么传染病,不然怎么老咳嗽?
“对、对不起,阿姨的咖啡冲泡的太地道了,我一时贪嘴,喝急了些,对不起啊!”花锦年再度找到个好借口,并起身给在坐的众人鞠躬道歉。
刚把咖啡端到黄毛面前的郑阿妹诧异的看了花锦年好几眼,觉得这黄毛说话行事都挺怪异的。
明明她才放下咖啡,他一口都没喝,却要说成是咖啡喝急了,还说什么是因为她冲泡的咖啡地道。鬼知道,咖啡是要怎么冲的,她只是看过一回太太如何冲泡咖啡,今天还是她头一回操作,她还担心黄毛喝了咖啡后拉肚子呢!
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郑阿妹硬是扭头进了厨房,全当自己刚刚眼瞎了。
花锦年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保姆,见她没说什么就进了厨房,觉得这家保姆很识相,有眼力介,省了他放冷气的麻烦。
“没事没事,你喜欢喝就好。”傅雅莉再度摆手说不在意,心里则腹诽着花锦年。
这外国朗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似的,可看他的穿着不差啊,难道他这一身衣服是租来的?这应该不可能吧?
花锦年要是知道傅雅莉心里所想,一定会郁闷的吐血。要知道他身上的这一套衣服,那订制费都够京城平民百姓吃喝一年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