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十朋……”
张嘴说了一个十朋,心中想笑,又有些无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工业侯朱舜殴打满清八旗兵这件事,崇祯、老督师孙承宗等人感到了欢喜,相对应的就有人心中憋屈了。
崇祯带着一帮子重臣权贵前往城头观看工业侯庄子的同时,东林党成员也是走上了另一处城头,一个个的拿着千里镜,心情十分不错的看向了朱舜的庄子。
他们可是给亲自满清提供了大量的精良火炮,已经料想到了朱舜的结局,他们要亲眼看着这个东林党的灾星死在火炮的狂轰乱炸之下。
但是谁能想到,那些精良火炮还没发出什么威力,甚至是连一颗炮弹还没有发射出去。
全被朱舜庄子里的火炮轰上了天,东林党眼睁睁看着被他们寄托了厚望的满清八旗兵瞬间消失了一半,还有那些操纵火炮的火器营也是全部炸上了天。
前一刻还满脸笑容,东林党成员们甚至已经想好了明天,不,今天晚上就要去庆贺的地方。
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查楼,叫来苏小小班为他们唱一句昆曲儿,摆上一桌酒宴,庆贺朱舜的惨死。
几位掌握一司的郎中甚至都把这件事给安排好了,因为在他们看来,有了那些红夷大炮的帮助,杀向朱舜庄子的又是满清八旗兵。
结局已经注定了,朱舜除了被满清八旗兵的铁蹄踏碎,不会再有第二个结局了。
可是谁能想到,满清八旗兵重蹈了覆辙,重蹈了晋商和东林党这些年针对朱舜,然后被稀奇古怪的东西给瞬间碾压的覆辙。
当场便有不少东林党成员气急败坏的把千里镜扔在地上,大骂满清八旗兵真是废物,骂了两句,又赶紧把已经摔碎的千里镜捡了起来。
心情更加不好了,这些产自西洋的千里镜可是不便宜,摔碎了还得再花银子买一个,东林党成员们突然有了一种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憋屈感。
一位侍郎突然站了起来,想到自己这样实在是太过于有失风度了,又坐了下去:“那些当真是让大明头痛了多年的满清八旗兵?”
在这处不知道浸染了多少士兵鲜血的城头,东林党居然搬来了一套紫檀桌椅,搞起了在青楼的那套风花雪月。
要不是城头的风声太大,东林党都能请来戏班给他们来助兴。
听到这名侍郎的询问,坐在旁边的东林党侍郎们,慢悠悠的放下了手里的官窑茶杯,其中一人说道:“应该不是吧。”
“如果真的是已经立国的大清国八旗兵,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死在朱舜的手里。”
但当他说完这句话,不仅其他的侍郎不相信,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这句话。
不是八旗兵?
那怎么突破的左良的精锐大军,还有卢象升的天雄军和洪承畴的洪兵,这些可都是大明一等一的精锐边军。
能够轻易凿穿这些精锐边军的军队,只有满清八旗兵了,也只会是满清八旗兵。
早在得知满清八旗兵凿穿三支精锐边军,铁蹄即将抵达京城,东林党不像过去那样人人感到惶恐,不像过去那样还有不少东林党成员赶紧让家里收拾金银细软坐船逃向江南。
只要能够尽量远离京城就成。
这一次,东林党成员的心情都是十分的畅快,既然能这么轻易的突破三支精锐边军,踏平朱舜的庄子还不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情。
可就是这么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情,手还没伸出去,就把整个人给轰碎了。
这让心情极好的东林党侍郎们气得一个个说不出话了,憋屈的甚至差点没憋死一位年过七旬的侍郎。
为了避免被东厂查到这些火炮是由东林党提供的,这些精良的红夷大炮基本上都是从江南的佛山镇运来的。
东林党的根基本来就在江南,对于江南的掌控远不是长江以北可以相媲美的。
可以这么说,上到一方封疆大吏的巡抚,下到一名普普通通的胥吏,都是东林党的忠实拥趸。
就连在江南设立的锦衣千户所,也已经被东林党所渗透和控制了,想要查到这些精良火炮是由谁提供的几乎是不可能的。
红夷大炮数目又这么多,只会以为是从海上一起运过来的,根本想不到这些精良火炮是由东林党从江南佛山镇运来的。
东林党为了避免这些红夷大炮被发现,做的十分的周密,但同样有一个巨大的缺陷。
佛山镇可是在大明最南方的两广,要想把火炮运到大明最北的京城,横跨幅员辽阔的大明南北,这其中所要消耗的银子可就大了去了。
这种事又不能让过多的人知道,提供银子的基本上都是东林党的高层,一直都是只进不出的东林党高层全都花了大笔的银子。
数目多到让他们心疼的几天没有食欲,这才能把红夷大炮从大明最南的运到大明最北的京城。
但这钱花得值,花的东林党高层们心情愉悦。
但这个值和高兴没能维持哪怕一息的时间,让东林党高层们一个个气的嘴皮子都发抖了,这种事又不好往外说,只能憋在心里,很快又憋屈的说不出话来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朱舜咋能这么作妖,不仅是晋商的克星,东林党的灾星,看来以后今天又成了满清八旗兵的祸星。
那么多八旗子弟就这么没了,多尔衮怕是不要心疼的吐血了,多尔衮吐血不吐血东林党高层不知道,但此时的东林党高层们心里的那叫一个憋屈。
憋屈的差点吐血,如果能吐血还好了,说不定还能把心里的憋屈一同吐出去。
东林党高层们连血也吐不出来,只能憋屈的坐在城头的紫檀官帽椅上,憋屈的想着刚才的那一列惨烈的一幕。
越想越是憋屈,一名钻了牛角尖的东林党侍郎憋屈的差点背过气,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恨不得把所有的空气都吸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