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我有些恼怒起来,单是听砸门的声音,绝对不会是忆灵。
走到玻璃门口,我依稀听到了外面有人说着什么。
由于磨砂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我完全听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只能看着一个拳头,不停的砸在玻璃上。
“最好别开门,这一幕很熟悉……”
“主播你被抓啦,快看看有没有窗户,爬出去吧!”
“刺激,人现在在气头上,听哥的话,咱是过来人……”
“……”
弹幕上,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开导我。
我听出了砸门的声音确实相当的暴躁,按理来说,这个时候能砸门的除了冯倩就是赵立新了。
整个别墅里面,晚上能出现的人只有那么几个。
“嘭!”
声音再一次加重,看到了一张愤怒到了极致的脸紧紧的趴在磨砂玻璃上。
扭曲的五官看不出是谁,只知道这是个男的!
他居然开始用脑袋撞击玻璃,鲜红的液体从额头一点点的流下来。
我咬着手害怕了,转头发现卫生间边上的玻璃窗。
彭莎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来了,慌慌张张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她该有的样子。
我一阵苦笑,这个状态要是被赵立新发现,绝对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还还直播一直都开着,只要事后给他看视频,应该能洗刷误会。
问题是,门外的那个男人是谁?
“嘿嘿,主播你头顶上有个窗户,走那边。”
“第一次看主播爬窗户,还好穿着衣服,不然就更像是隔壁老王了。”
“得先弄清楚这里是几楼,别刚爬出去就摔断腿了……”
虚拟屏幕上全都是些靠谱和不靠谱的办法,我.干笑了一声,说:“窗户只有一个脑袋大……”
我视线降落在窗户上,一个完全可走直着身子走出去的大窗户,亮瞎了我的眼睛。
转眼看到慌忙的彭莎莎,又看了看门口用头撞击的男人。
我居然没想着要逃了。
“开玩笑,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偷人了还是干嘛了?”我愤怒的走到了玻璃门前。
彭莎莎拼命的摇着头,穿着内衣的她给我的感觉有些不对劲,总感觉站在我面前的她,不是她自己。
她指着窗户,居然想让我饭逃走!
“我什么都没干,跑什么?”我甩开了她的手,一把从里面推开了反锁的玻璃门。
门外血红的液体满地都是,男人并不是赵立新。
我认识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忆灵的老公,果然我转过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女人惊慌的躲在了浴缸里面,抱着头痛哭着。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我有些害怕了,总感觉这对夫妻比起古宅里见到的老头都要恐怖。
弹幕上炸开了锅,发表着各种吃瓜言论。
我白了一眼,总觉的这些人只要我没事,出多大的事情都会乐呵呵的看着。
男人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有些毛毛的挤出了笑容。
卫生间里狼藉一片,再加上女人穿的又不多,就算是告诉他没发生什么,以他现在的模样,恐怕都不会相信。
一时间我居然有些后悔为什么打开这个门了,现在好了,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男人张开了血盆大嘴,不停的张着嘴巴,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还注意到,原本封闭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男士内裤挂在上面。
男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愤怒的一拳砸到了镜子上,瞬间鲜血再一次模糊了镜面。
我能清楚的看到男人右手已经血肉模糊,骂道:“遇到这样的娘们儿离婚就好了,折磨自己干嘛。”
我再三确定卫生间没有藏人后,松了一口气。
男人很快坐在了地上,快一米九的大男人倒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反倒是角落处蹲的女人留着泪,无声的抽噎着。
重现出来的画面很糟心,看了好几遍我都觉得有些恶心,对前几天女人的诉求,甚至有些不想理了。
“她一直都求着我找到她,但是我总感觉最可怜的是这个男人。”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恐怕只有找到女人尸体,才有可能解开这个死结吧。
直到卫生间再一次陷入了安静,我走到了浴缸边上。
彭莎莎全是是水的靠在墙边上,整个人再一次憔悴了起来。
我都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身上被湿.热的水雾粘附着,手上的皮都没泡发了。
扶着昏昏欲睡的彭莎莎,我看了眼虚拟显示屏上的直播时间。
不知不觉已经直播了快四个小时,人数从最开始的七万下降到了五万。
我注意到后台关注数量足有八万多,再加上已经半夜一两天,绝大多数人已经准备睡觉了。
“明天直播,没有关注的朋友关注一下。”说完我关闭了直播,扶着彭莎莎出了卫生间。
夜深人静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我掏出了香烟,一个人坐在了客厅。
拿出了冯倩给我发送的信息,小丫头很早就被保姆安排在了客房里面,这个点应该睡着了。
没打算再去叫醒她,我随便找了个地方,披着自己的外套靠在了沙发上。
正要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赵立新拖着疲惫的身体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惊讶的看着我,然后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了一大叠资料,脸上的怒气可以看出,他心情非常的不好。
“陈先生,我询问了一下别墅的开放商,他们居然欺骗我!”
听到他的回答,我放心多了。
至少不用掘开别墅的地面,这样也省了不少功夫。
拿着他给的资料翻看了一下,果然,在他之前,别墅还住着一大家子。
“我还问了一个常年住在这里的邻居,说是五年前住着一大家,不过并不是经常住在这。”
我点着头,翻阅着资料,发现原来的房主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我第一反应就是找我求助的女人,不过我更加好奇另外一件事,问道:“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认定这里是新别墅,难道购房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些吗?”
赵立新苦恼的掏出了一根雪茄,熟练的剪开,点燃。
一口浓烟从他嘴里喷出,再吸进去一些,愤怒的说:“白天问了几个警察朋友,说这里发生过凶杀案,而且当初这一块还没有完全成别墅区,后面开发商为了省事直接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改造……”
听着他的答复,我耸了耸肩:“这样的话,有些事情是能说通了,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找出缠着你老婆的那件东西。”
“是什么?”
我小声说:“尸体,这栋房子原来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