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的结论是有依据的。

　　郭老指着郭素兰的脖颈两侧道："你们看，勒痕延伸到死者脖颈两侧偏后的地方，虽然这里的勒痕不甚明显，绳子的力量主要集中在死者的喉部和喉部两侧，经过五六十个小时，脖颈两侧的痕迹稍有消退；这是其一，其二，凶手将郭素兰挂到下水管上去的时候，郭素兰已经不行了，体内的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所以，勒痕处的淤血量有限，这才会呈现出浅紫色，如果郭素兰是自杀的话，勒痕处应该有大量淤血，有大量淤血，勒痕一定会呈现出深紫色。"

　　欧阳平和陈杰仔细看了看死者脖颈两侧，皮肤的颜色和其它地方的颜色确实有一些差别的。如果郭素兰是自尽的话，勒痕不可能出现在脖颈两侧偏后的地方，只会出现在脖颈前面和下颌骨至耳后跟沿线。至于勒痕的颜色，欧阳平和陈杰已经注意到了，这说明凶手是先用绳子从后面将郭素兰勒死，然后将郭素兰的尸体挂到卫生间的下水管上去。

　　这里，笔者要特别强调一件事情：陈大妈说，郭素兰用来自尽的绳子是她自己编的。郭素兰家阳台上用来晾晒衣服的绳子也是她用布条变成的。郭素兰平时经常晾晒被子，特别是冬天和初春时节，只要有太阳，她就要把被子抱到楼下去晒，郭素兰晾晒被子，用的就是这根绳子——郭素兰不喜欢用麻绳晾晒被子和衣服，她不喜欢麻绳的味道——这也印证了郭素兰有洁癖的说法，总之，郭素兰的洁癖表现在很多方面。一般人家晾晒衣服和被褥的绳子从来不洗，郭素兰隔三差四洗绳子——用布编成的绳子比较好洗。

　　现场勘查结束的时候，严建华和柳文彬的调查还在继续。两个人调查的对象有十一个人，重点是陈大爷夫妻俩、林涌潭和恽秋华、章文玟妯娌俩，还有郭素兰的表妹唐美珍。但他们都没能提供任何有价值得线索——调查是单独进行的，谈话的地点在陈大爷家。在欧阳平的示意下，两个人的调查集中在郭素兰的遇害时间上。

　　让欧阳平和刘大羽感到头疼的是，现场勘查一无所获，指纹、毛发和鞋印，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更糟糕的是郭素兰的死因，郭素兰家既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也没有钱财丢失的情况。凶手杀人的动机到目前为止尚不得而知。

　　尸检结束之后，欧阳平和郭老在三个相片框前站了一会。中间一个比较大的相片框，相片框里面有一张全家福，这张照片应该是林涌泉和林涌潭兄弟俩结婚之前拍照的，郭素兰和林之孝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兄弟俩站在两个人的身后；在这个相片框里面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三个人，这张照片是在北京天安门广场拍摄的，站在中间的人是郭素兰的丈夫林之孝，站在林之谦右边的人是林涌潭，站在父亲左边的人是林涌泉，林涌潭的身高随父亲（和父亲一样高），林涌泉的身高相对矮一些——大概在一米六五上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