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未停,没有条件为江飞燕布置灵堂,也没有白绸和白布可以布置,一切如旧,和尚原内死气沉沉,除了每天议事外,大家心情沉痛,极少话。到了第十二天,晚上议事时,吴阶奇怪道:“金兵不攻也不退,整日按兵不动,浪费粮草,消磨士气,不知他们想干什么。”赵横山骂道:“兔崽子们怕了,不好意思灰溜溜回去,再僵持几天就会撤兵的。”公孙明月沉吟道:“完颜兀术报仇心切,以他争强好胜的性子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怕是在筹划着什么阴谋。”赵横山哂然道:“管他娘的什么阴谋,我们才不怕。”洛天初道:“据观察的士兵来报,这些日子在金营没见到金国将帅的人影,确实蹊跷。”
议事刚要结束,一名士兵前来道:“启禀诸位头领,大嫂她来了。”众人诧异的对望一眼,都不知他所言的大嫂是谁。赵横山喝道:“什么大嫂,清楚。”只听一名妇人吆喝道:“堡主,当家的,不好了,出大事了!”话间从外跑进老少两名女子,老的五十多岁,身材硕胖,皮肤黝黑,一身农家妇女打扮,正是赵横山的结发妻子冯慧兰。赵横山瞪大眼睛道:“你这婆娘来此作甚?”冯慧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时难以话。令君来起身道:“嫂子先坐下吃口茶,慢慢。”
跟冯慧兰同行的是名貌美的苗族少女,群雄却不认识,只见她手脚上都挂着银铃,走起路来清脆悦耳,十分惹人注目。她一进屋就睁着黑溜溜的大眼四处搜寻,像是在找什么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朱雨时身上,立时笑颜如花道:“你果然在这里。”着上前一把搂住了朱雨时的脖子,神态极为亲昵,毫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其实一打那苗族少女进屋,朱雨时就认出她是姜奴儿,却不明白她怎么来了这里,而何月莲就坐在身边,不敢上前相认,如果让何月莲知道他和姜奴儿曾亲吻过,后果不堪设想。他暗自祈祷姜奴儿发现自己时能表现的平静一些,最好先头打声招呼,好让自己慢慢向何月莲解释。谁知姜奴儿热情过盛,竟在大庭广众下拥抱自己。朱雨时满脸涨红,推开她道:“奴。。。奴儿,别这样,你怎么来了。”姜奴儿歪头一笑,指了指冯慧兰道:“我跟这位大婶一起来的啊,嘻嘻,你想我了没有?”着又往朱雨时怀里倒去。何月莲的脸气的煞白,“唰”一声抽出长剑,刺向姜奴儿左肩,生气道:“你要干什么!”她倒没想伤害姜奴儿,只想划破她的衣衫吓唬一下。姜奴儿蛊术了得,武功却是外行,如何躲得开这一剑。眼看便要刺中,朱雨时忙叫道:“有话好。”不由自主的伸指一弹剑身。他喝了蛇血后内力大进,轻轻一弹便让何月莲手臂发麻,长剑脱手。
姜奴儿吓得忙躲在朱雨时身后,害怕的望着何月莲,大惑不解道:“你。。。你为什么要杀我。”何月莲捂着手腕,瞪着朱雨时道:“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和你如此亲密。”朱雨时不敢和她对视,低头道:“她。。。她叫姜奴儿,是我在草阳村结识的一位朋友。”何月莲睁大眼睛道:“朋友?什么朋友一见面就搂搂抱抱?她到底是你的那种朋友?”朱雨时急的满头大汗,嗫嚅道:“真的只是朋友。。。是朋友。”何月莲冷冷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凄然道:“没想到你连实话都不肯对我,本以为你诚实谦恭,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朱雨时惶恐变色道:“月。。。月莲,你这是的什么话,听我解释好不好。”姜奴儿噘起嘴道:“你这个女人太坏,不但害我,还气蛊神哥哥,真该给你教训。”何月莲淡淡道:“你一个姑娘家举止轻佻,不知廉耻,还教训我么?”姜奴儿并不话,朱唇微微开合,右手悄悄的缩回袖中。朱雨时惊忙起身,大叫道:“不可用蛊,赶忙捂住了她的嘴,箍住了袖管。”何月莲深知蛊的厉害,吓得浑身一哆嗦,向后撤了三步,凝神戒备。姜奴儿不解道:“你怎么替她话?我教训教训她不好么?”朱雨时大摇头道:“不好,她是我的未婚妻,你不可以伤害她。”姜奴儿眨眨眼睛,问道:“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朱雨时头道:“是的。”姜奴儿恍然道:“哦,我明白了,刚才她见我们亲近,吃醋了?对不对?”何月莲怒道:“谁吃你们的醋。”气的转身就走。朱雨时把她拉住,恳求道:“月莲你别生气啊。”姜奴儿笑道:“你是她的未婚妻,可我也喜欢他,就算吃醋也该是我,哎,你们汉家女人的肚量真。”何月莲“哼”了一声,没有理她。令雪儿一拉洛天初的袖子,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丫头从哪冒出来的。”只有洛天初知道朱雨时和姜奴儿的事,不禁为兄弟捏了把汗,当下装做不知的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令君来轻咳了一声,道:“三位少安毋躁,你们的私事等会儿再,先听听赵大嫂要什么。”他的声音不大,却含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让人不得不从,三人都不敢再闹,全都坐了下去。令君来这才道:“嫂子,请吧。”赵横山也催促道:“快。”冯慧兰大声道:“堡中出叛徒了,现在金人已控制了血刀堡,大家的家眷都成了人质,那个叫完颜兀术的混蛋故意放我出来捎一封信给堡主,不用看也知道是让你们自投罗网,我下山后走出一段碰上了这苗家妹子,是要找朱,我不敢让她回堡,就直接带到了这里。”
她语速极快,完后众人先愣了愣,随即炸开了锅,全都大惊失色,怪不得最近不见金人的踪迹,没想到竟偷袭到了血刀堡。令君来的也微微变色,沉声道:“请嫂子把经过细细讲来。”冯慧兰喝了口茶,平复了下心情,道:“八日前有一伙儿不知来头的人上山,和铁寒那王八蛋密谈了一夜,第二天那王八蛋便让姓高的和姓杨的那两个王八蛋派人把我们全抓了起来,关在血刀殿后的空院里,禁止出入。”铁鹰霍然起身道:“不可能!我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冯慧兰道:“鹰,是大娘亲眼所见,还会冤枉你爹么?”陆飞拉着铁鹰坐下,道:“你先别急,听听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