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蒸熊掌,天香鲍鱼,罐焖鱼唇,酱汁鸭掌,素炒鳝丝,油焖大虾,金丝燕窝等美食摆在桌上,洛天初却食不甘味,没吃上几口便停筷不动。耶律琪喝着金丝燕窝汤笑道:“你平时都是一副饥不择食的吃相,这会儿怎么变斯文了?”洛天初苦笑一声,沉默不语。耶律琪道:“男人要吃得下饭,睡得着觉才能成就大事,本郡主刚才的话又没恶意,你担心什么。”洛天初头道:“郡主的是,在下自愧不如。”耶律琪在外酥内嫩的烤全羊上撕下一条羊腿,叹道:“只可惜本郡主不是男儿身,不然就可以为父王分忧了。”洛天初道:“郡主巾帼不让须眉,不是男人胜似男人。”耶律琪微笑道:“这话我爱听。”
半个时辰后耶律琪大快朵颐,靠在椅子上道:“肚皮都快撑破了,再不走就站不起来了。”洛天初道:“还有很多菜都没动过,不如让我带回去分与弟兄们吃罢。”耶律琪没好气道:“不行,我怎能带残羹剩饭回去,别人知道像什么话。”
两人离开长青坊,走上长提,春风袭人,柳絮拂肩,街上行人比往日要多,耶律琪药市开市在即,药商从各地赶来,比过年都热闹。两人转上了石桥,夜空不知何时多了一轮圆月,月如冰盘,皎洁明亮,银光洒落湖面,泛起星星般醉人的光。耶律琪手扶雕栏,凭栏望月,这一刻她是那样美,玉容安详,发丝飘荡,双眼迷离如烟,好像随时都会乘风而去,她幽幽道:“记得时候母亲总在院中唱着歌谣哄我睡觉,那时的月亮和现在一般明亮,可是月在人不在,母亲在迁回临潢的路上病逝,没能见到故乡的月亮。你见到月亮也会思念亲人么?”
洛天初摇头道:“我从就是孤儿,不知父母是谁。”耶律琪露出同情之色道:“你比我更可怜。那你想的一定是情人了,是么?”洛天初笑道:“想情人不一定要在月圆之时,随时都可以想的。”耶律琪自嘲笑道:“我怎会问男人这么愚蠢的问题。不早了,走吧。”
回到王府后,洛天初在房中思考了片刻,决定先不把耶律琪的猜测告诉他们,为的是不再给他们增添负担,毕竟现耶律琪仍然信任他们。这时听到了敲门声,洛天初道:“门没上闩。”朱雨时进门笑道:“郡主请你吃什么好东西了?”与他同行的还有柳少卿,赵横山和李晓。
关上门后洛天初道:“郡主请客,吃的当然不错。”朱雨时道:“你也不给我们带回来。”洛天初道:“人家是郡主,身份尊贵,岂能像我们一样,吃不完就卷包会。现在离行动还早呢,你们怎么来了。”朱雨时道:“柳庄主有事要对你。”柳少卿沉吟道:“这几天我和耶律赢走的很近,时常在他书房里品评古玩字画,倒是发现那个管家耶律志有些奇怪。”洛天初奇道:“他怎么奇怪了?”柳少卿道:“我感觉他在监视我,而且目光中含有敌意和杀气,每当我迎上他的目光时便会装作对我微笑行礼。”洛天初沉吟道:“我跟他交谈过几句,他是耶律洪的把兄弟,似乎是个重情的人,柳庄主会不会感觉有误。”柳少卿道:“杀气是不会错的,何况朱雨时也有同样的感觉。”洛天初吃惊道:“他也监视你了么?”朱雨时头道:“我在院中溜达时也感到他在窥视我,那不是好奇的目光,确实暗含敌意。”
洛天初又问赵横山和李晓道:“你们呢?”李晓道:“在下内功不济,感应不到。赵横山道:“洒家不经常外出,倒没发现什么,不然就揍他一顿,保管他老实交代。”洛天初道:“别那么冲动,我们还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呢。不过柳庄主和朱都有感觉,那他应该真有问题,明天起朱负责监视他的行动,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朱雨时道:“好。”当晚他们的搜查仍无斩获,这半个月来一直毫无进展,心情都有些低落。
白天洛天初继续去教耶律琪武功,朱雨时开始盯梢耶律志。朱雨时知他住在第二进院,便信步前去转转,见院中的三十名护院站成了三列,正手持木棍操练。少了两颗门牙的石抹古川在大声吆喝着口令,纠正着护院的动作。朱雨时礼貌的向他抱拳行礼,用女真话道:“石抹教头好。”石抹古川阴阳怪气道:“武学大师来这儿作甚?王爷没请你们吃早茶么?”朱雨时笑道:“王爷近日和我家庄主品评书画,做下人的不懂风雅,便溜达到了这里,冲撞勿怪。”耶律志“嗯”了一声道:“无妨,你想看就看吧。”朱雨时欣然道:“是。”
石抹古川又操练了片刻便宣布解散,护院们自行在院中舞枪弄棒,石抹古川坐在房檐下的台阶上,有人奉上一碗茶水,他接过后大口喝下,擦了擦嘴角,对朱雨时道:“看来你真挺闲的。坐下吧。”朱雨时笑道:“好。”便在他身旁坐下。
石抹古川道:“你子生的一副好面皮,青楼的姑娘最爱惜你这种白脸。”朱雨时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笑道:“来惭愧,以后弟落魄时曾去青楼的厨房偷吃过东西,当时很怕被抓,抓住就是一顿饱打。现在见到青楼就怕,更别光顾了。”石抹川哈哈笑道:“没出息的子,白辜负了你那面皮。今晚老子就带你去嫖,那些骚蹄子肯定把你当宝贝。”朱雨时道:“弟已有家室,一妻一妾十分恩爱,不敢再沾花惹草了。”石抹川淬了口吐沫,不屑道:“玩几个娘们算什么,老子虽没老婆,但孩子有八个,都是野种。哎。。。不过话回来,我就因贪图女色才荒废了武功,不然也不会败给那林修文。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比自己强的人太多了,根本比不过来,不如随遇而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