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总之这件事你必须给门派一个交代。”那核心弟子的话说完换来明雪夏一声嗤笑。
她看向那名始终没有说过话的长老,问道:“长老今天带人过来就是兴师问罪的?”
“剑宗失了四名精英弟子,总要给个交代,你只需和他们稍作解释即可,其余事宗门自会出面替你担着。”长老语气沉静地给出答案,看她的目光始终平和。
剑宗死人需要她给什么交代!但这话是断然不能说出口的,谁让她的拳头不够大。再加上这位长老的态度也让人气不起来,而眼下她不想和门派生出什么龃龉,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明雪夏跟着一行人去了散仙盟为太一门弟子们安排的住处,再次见到了带队的那位化神期的古长老。古长老此时正在会客,来客有三位,两名年长者一个年轻人,他们每人背后都背着一把剑。
“这位就是贵派的明雪夏?”看见她走进来,与古长老平坐的那银发白须的老者开口问道。
同时,明雪夏感觉到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锐利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看,正对上站在那老者身后的年轻人寒意凛然的双眼。
那人右眼眼角下有一道黑色剑形痕迹,也不知是纹上去的还是天生的,看起来有些怪。
“是她。”古长老看了明雪夏一眼,显然还记得这个不长进的弟子。
“既然人来了,剑鸣,有什么话你就问她吧。”老者是对坐在他下首那中年男子说的,那人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看似刚硬果决身上却带着一股颓然,目光在转向明雪夏之时甚至有些癫狂,吓了她一跳。
“殷放在哪儿。”
“我不知道。”
“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黑峦山脉。”
听到这里,中年人脸上表情突然扭曲,身下的椅子发出嘎吱的声音,似乎不堪重负,“是不是他杀了剑青寒!”
明雪夏一脸茫然,“谁是剑青寒?”
“咳咳,衡越兄,这和我们之前说好的可不一样,这跟剑青寒有什么关系?”问话到这里,古长老终于插嘴。实在是容不得他多想,剑青寒是剑宗好容易培养出的剑之子之一,他的死始终是个秘密,看这意思,他们是怀疑到殷放身上了。
无论怀疑谁都好,但眼下绝不能跟明雪夏扯上丝毫关系。
“古兄莫怪,剑鸣也是伤心过度,不想放过任何调查的机会。”
古长老是知晓一切情况的,任谁辛辛苦苦培养的弟子才刚放出去就被人干掉也很难接受这个噩耗,更别提为了这个弟子他连亲子都抛弃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她表现的太过真实,没人再问她黑峦山脉发生的事,那个叫剑鸣的被训斥一顿后不再开口,只是死死盯着他,泛红的双眼着实吓人。
被衡越连着问了几个关于殷放的问题,无外乎他们两个怎么认识的,来横川后有什么交际,以及为什么在道宫殷放会帮她忙之类的,明雪夏也没他们说谎,除了略过他杀剑青寒的那段没提,之后的每句话都属实,任谁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问完后明雪夏就被打发出去,古长老转头道:“衡越兄以为如何,我派弟子是否有嫌疑?”
“自然是没有的。”衡越的笑容带着几分尴尬,若不是剑鸣搅和,他也不会来蹚这个浑水。
那明雪夏虽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却是真正替太一门夺得了寻龙会的名次,他们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来始终是打了人家的脸面。
刚走出来,明雪夏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背影,她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叫了声,“大师兄。”
白衍转过身,笑容温和,“师妹,还未恭喜你在寻龙会上得了好名次。”
“我只是运气好。”虽然对于白衍第三关没能通过心存疑惑,但她并不打算问出口,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能问这种事的地步。
“听说秦师弟一人离开了,师妹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师兄打算让我外出历练一阵,我也同意了。”
白衍眉头皱了下,“横川附近来往散修极多,你一个人外出恐怕并不安全,不如随我们一同回去吧。”
明雪夏摇摇头,“这倒不必担心,师兄他临走前托了人照顾我。”
“哦,不知是哪位?”
“道无心。”
这名字一出口白衍当即闭口不言,和道无心在一起当然是安全的。他虽有心让明雪夏回去,却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只能暂时作罢。
不知为何,今日在见她后被强行镇压的心魔似乎有些蠢蠢欲动。真的与她有关么?白衍微微侧头,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微抿的唇,有些圆润的下巴。
当年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个瘦弱的小姑娘,一眨眼就变得有些不认识了,尤其是这两年,她被照顾得不错,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口中的师兄也不再是自己,而是秦页。
“大师兄你怎么了?”见他没什么反应,明雪夏不禁问了句。
“没事。”
白衍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却被她不经意的偏头躲了过去,两人都显得有些尴尬。
恰好古长老与剑宗的人从里面走出来,这才解了尴尬的局面。白衍收回手,对古长行礼,“古师伯。”
“恢复的怎么样?”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嗯,替我送客人出门吧。”
“是。”
三个人临走之前,那个叫剑鸣的回头看了明雪夏一眼,似乎仍旧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不过她并没放在心上。谁让他们找不到证据呢,就算剑鸣恰好猜到了真相,只要无法证明人殷放杀人的时候她在现场,这件事就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你这次表现的不错。”人都走光了,古长老背着手看着头顶遮住眼光的茂密树冠,淡淡道。
“哦。”在面对这位长老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门派如此行事也是为你着想,剑宗若是趁机发难,单你一个人根本无法抵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