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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街角杀气

绝品盗帅 古贝 3410 2024-11-17 16:37

  “状元郎,这是小店的玉牌,持此牌到小店来,菜金一律七折。”兰字房间里,雨花楼掌柜恭恭敬敬地送上一块白玉牌。

  时间已经过了亥时正点,苏蝉在弹了两曲后,早已经离开。宋铮等人也要离去,这时,一个富态的中年文士出现在房间里。自称姓蒋名子介,是雨花楼的掌柜,并连连致歉,说是怠慢了贵客。

  “你这厮,我不知在你这雨花楼吃过多少回,今年初才得了一块儿玉牌,今天小郎一来,你便乖乖地把玉牌拿来。”黄岳在一边佯怒道。

  “大公子,你财大势雄,哪会在乎这点小钱?”蒋子介满脸如花,“大公子忘了?小店先前送给你,却被你骂了一顿。这不,今年初你才让下人勉强收下。”

  “有这事?”黄岳嘟囔了一句。

  “就是两年前春天,那一天大公子兴致挺高,用了不少酒。”蒋子介含笑道,“大公子是贵人,又常来,哪会记得这种小事。这不,今儿个你又来了,是不是也要沾些状元郎的喜气?”

  蒋子介八面玲珑,很快转移了话题。黄岳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大声笑道,“我与小郎相交莫逆,今天正是为他庆贺。你这厮也乖巧,知道讨好我兄弟。”

  宋铮轻轻蹙了一下眉头,正被暗中观察他的蒋子介看到。蒋子介心中微微一动,嘴上却没有停下:“是啊,大公子和状元郎来到小店,小店蓬筚生辉。客人来了,都觉得今天比往日暖和。”

  “店家过誉了,今日我等颇为尽兴,一会儿会多给些银子。”

  “状元郎客气了,本店也沾了喜气。今天这菜,就当给状元郎道喜了。”蒋子介微挺了一下身子,“酒菜不好,还望状元郎包含。”

  宋铮暗道,这掌柜倒是个人物。对着黄岳说话时,略显媚俗之态。而与自己说啊,客气中却隐含着一种距离感,颇合“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之间的细微差别,宋铮能清晰地感觉到。

  既然店家给自己省钱,宋铮也不客气,当即敬谢不敏,收过了玉牌,不过,他却随手给了徐明轩。

  由于今夜值守,尧玉坤只是饮了几杯。赵东昌和肖占吉倒是喝了不少,醉醺醺地回去了。徐明轩也带着阿荣,告辞而去。

  出了雨花楼,黄岳笑道,“小郎,咱们同路,不若你和我到车里坐一坐。”

  宋铮看了一眼尧玉坤。尧玉坤笑道,“我骑马,正好散散身上的酒气,小郎尽管与大公子叙话。”

  宋铮拱了拱后,与黄岳一齐,走向马车。

  距离马车尚有两丈的时候,宋铮忽然停住,眼光则投向雨花楼东侧的拐角处。

  “怎么了?小郎?”黄岳也停下了身子。

  “哦,刚才看到一只野猫在那边闪过,吓了我一跳。”宋铮摆了摆手,“没事了,走吧。”

  黄岳不以为意,上前两步,从车后掀起了帘子,邀请宋铮上车。宋铮又瞅了街角处一眼,便转身谢过黄岳,登上了马车。

  就在刚才,宋铮蓦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气息渗了过来。这股气息非常奇怪,虽然含有杀气,却并不强烈,似乎还带着一股别的意味。虽然相隔很远,但宋铮的六识何其敏锐,立即向着气息来源望去。只见街角处闪过一道黑影,由于灯光昏暗,加上距离在五十步以外,宋铮没有看真切。在宋铮停下脚步东望时,那个人影好像也发现了宋铮,便匆忙闪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影所处的位置,正是雨花楼与雨香楼的交界处。难道是来自雨香楼的?那这杀气是针对谁的?是自己还是黄岳?宋铮暗暗思忖。

  秦淮河不是一条东西笔直的河流,而是在在宫城之处转了一个弯儿,向着西南方向流去。宰相府在宫城之西的秦淮河西岸,而宋铮与尧玉坤要去西城门,迎接自己的部属。故三人同路。

  尧玉坤骑着马,不时地瞅着后面的车厢,心里暗自称奇。在宋铮获得武状元前,尧玉坤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然而,看其交往的人,莫不是大富大贵者。徐明轩出身巨富徐家,黄岳就更不用说了。最让人搞不懂的是,一向以跋扈闻名的黄岳,似乎对宋铮格外看重。武状元说起来好听,实职也不过是军中一个低级将领,犯不着让黄岳如此。

  尧玉坤纳闷儿的时候,宋铮与黄岳正对坐在车厢里。黄岳的座驾,真称得上是宝马香车了。整辆车由六匹高大的骏马拉着,车厢比寻常的大上一半。车内也十分宽敞,四壁均镶以熟牛皮,座下也是厚毯,暖和异常。车内显然已经用薰香薰过,感觉颇为舒适。

  已至深夜,又是冬季,大街上人烟稀少,城市的喧哗也静了下来,惟能听到马蹄踏街的声音。

  “大公子,今日之事谢过了。不然的话,我倒真有些顾忌。”宋铮摸不清黑影的目的,所性不再想,与黄岳说起了话。

  宋铮本不想这么快与黄岳拉近关系,但今日之事,黄岳出头显然比自己更合适,也大大出了自己一口恶气。如果再拒人千里之外,倒显得宋铮矫情了。

  “小郎哪里话,那逄霆今天也是欺人太甚,不揍他一顿,小郎也出不了这口恶气。”黄岳呵呵笑道。

  前两天,黄岳亲至宋府,代表父亲向宋珏贺喜,与宋铮谈了半个时辰。再加上初次的印象,宋铮感觉,这黄岳虽然有些张扬,却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可恶。至于黄岳为何看重自己,宋铮也有些明了。

  黄岳之母包氏本为黄元度正妻,黄岳与黄娇是真正的一奶同胞。黄嵩之母也称包氏,与黄岳之母是堂姐妹。黄岳之母去世后,黄嵩之母便扶正了。至于黄娉与黄婷,则是由另一名偏房所生。

  黄岳与黄嵩,别看年岁相差六七岁,却是不合。黄嵩自小聪明伶俐,好读书,数年前便考中进士,现为江宁府少尹之一,相当于首都副市长级别的官员。黄岳则自小顽劣,不喜读书,常在酒楼伎馆厮混。随着黄元度地位升高,黄娇位列西宫,黄岳更成了江宁城大哥级的纨绔,也干了一些欺男霸女的事。虽说这两年收敛了性情,但以前落下的名声不是那么好改的。现在,黄岳挂了御前都卫的闲职,领着一份俸禄而已。

  对于两个儿子,黄元度自然更看重黄嵩,有什么事都让黄嵩去干。而对游手好闲的黄岳,则时常训斥。在外面威风凛凛的黄大公子,在黄元度面前却抬不起头来。

  宋铮对黄家的内幕虽然不清楚,但还是知道黄岳的招揽之意。黄岳似乎有点知耻而后勇的意思。既然他如此上道儿,那宋铮也只能借力为之。对宋铮来说,黄家打得越热闹越好,最好是鸡飞蛋打。相对于黄嵩,黄岳虽然劣势明显,但毕竟是嫡长大公子,通过黄岳之手与黄嵩斗一斗,倒是一大乐趣。在自己攀上高位前,能让黄嵩过得不舒服,似乎也不错。

  “小郎,你与徐明轩是如何相识的?”

  “哦,是在历城认识的。说起来这事还有些意思,当日我刚刚游历回来,在陆守备府中暂住。明轩与乔总督之子乔尚、安抚使侯文宪之子侯仲连,一齐到陆府……”宋铮倒也没什么隐瞒,将当日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黄岳笑道,“原来与我一般,也是不打不相识啊。”

  “算是吧。自那以后便交往起来,来江宁时又是同路,便成了好友。今日请尧大哥他们,便把明轩也拉了来。”

  黄岳稍等了一会儿,缓缓问道,“这徐明轩是否对我心有芥蒂?”

  宋铮一愣,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此事另有隐情,只是此时不方便告知小郎。若小郎有兴趣,改日咱们可以详谈。”黄岳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落寞。

  宋铮却不太相信黄岳的说辞,这种欺男霸女之事,即便过程有所不同,但性质是不变的。唐琬毁了容,现在仍然在济慈庵里呆着呢。黄岳还曾透露过,他的名声之所以不好,是因为有人故意添油加醋,以讹传讹,宋铮对此同样不与置评。如果黄岳行事检点,即便有人造谣也无法空穴来风。

  宋铮不愿说这个话题,便转口道,“大公子,后天下午,我想与家父一起拜访宰相大人,感谢他只是不知道大人能否拨冗一见?”宋铮获得武状元,逄桧和荣国公逄通,都是派人直接向宋铮道贺。而黄元度则派黄嵩,以祝贺宋珏的名义登门的。按照礼节,宋家在回拜时,自然要有所不同。到宰相府,需由宋珏和宋铮父子一同前往;而到王爷府和荣国公府,宋铮一人前去即可。

  “行,那我转告家父。”黄岳痛快地答应了。

  马车行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便到了宰相府。宋铮与黄元度告辞而去,与尧玉坤一齐来到西城门。禁军在城楼上专门有一个房间,两人梳洗了一下,换上统领衣服,便静等乾字营和震字营的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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