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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修不意外章时年这么问,他领着四叔来家时候,院门是锁着,他以为家里没,说话时候也没太注意,章时年一直屋里话,听到是很正常事情。
“记得说过是自己主动申请退役。”
陈安修好像没听到一样,低着头捏着那叠钱手里胡乱捻着。
章时年也不催促他。
钱很,专属于纸钞捻动声房间里响了一会,一遍点完,第二遍又进行到一大半时候,陈安修终于抬头,章时年目光还是温和,与之前并没有多大变化,他心里刚刚升起某些焦躁和慌乱情绪也慢慢平息下来,“是主动申请退役,不过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也不太适合部队里待着了。”
“如果实不想说话,不用勉强。”
陈安修习惯性地翘翘嘴角,但眼中笑意已经淡去很多,“关于那部分,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不过也没多少可说,们任务有时候是带有一定危险性,后那次就是,好几个战友都牺牲了,后来自己心理上出现了些问题,就主动要求回来了。”虽然早就有过思想准备,战场有死伤是正常,但真亲眼看到朝夕相处多年自己面前一个个失去性命,甚至连他们后遗体都没能带回来,那种绝望和无力,他真没把握能承受第二次,所以他逃了,逃回家里,先是躲父母身边,后来是章时年。
“安修……”章时年握住他有点发抖右手,提高声音突然喊他一声。
陈安修恍然从往事中惊醒。
“那都是过去事情了。”
陈安修左手拿着钱额头上敲了敲说,“对啊,都是过去事情了,已经很久不想了。”他目光散乱地游移了一下,后还是落手中钱上面,“还是数数四叔给了多少钱红包。”
“刚才数了一遍了。”
“没数清楚,这可是结婚第一个红包。”
章时年朝他伸手,“一一半?”
陈安修失笑,侧过身体背对章时年,“钱什么太俗气了,这么俗气事情还是一个来。”
章时年从背后揽住他腰,吻他耳后侧,“如果没理解错话,这钱应该有一半吧?结婚可不是一个事情。”
“婚可以不结,但是钱绝对不能交出来。”陈安修怕痒,一边躲闪着亲吻,一边把钱往自己口袋里塞。
“是吗?婚可以不结?”章时年挠他腰上敏感地方。
陈安修挣了两下没挣开,两沙发上滚做一团,他没骨气地连连求饶说,“章先生,万事好商量,好商量。”
章时年暂时停下手中动作,居高临下看他说,“哦?怎么个商量法?”
陈安修手指捏住章时年下巴,转转眼珠坏笑道,“除非章先生肯牺牲一下色相,这样吧,脱一件,给一张怎么样?”
章时年挑眉,“就值一张?”
陈安修搂着他肩膀哈哈笑,“一张已经不少了好不好,要炒十盘豆角,四盘蛤喇,做三份红烧鱼,两份椒盐爬虾,一大份山蘑菇炖鸡。”
“这样听起来是不算少。但是确定要这么做?”
陈安修连连点头,“确定,确定。”从头到脚估摸了一遍章时年今天穿戴,连着鞋子一起脱干净了也不过五百块钱嘛,便宜划算地很。
章时年凑近了,贴着他耳根,沉沉得笑道,“还有陪宿服务,陈先生要不要一起试试?”
“上面话,这个问题不是不可以考虑。”他话音刚落,趁着章时年大意,夹着对方腿,陡然翻身,压上面,他从口袋仔细地抽了一张钱塞底下领口说,“如果章先生不方便话,帮着脱是一样,价钱照付。”
章时年神色悠闲沉静,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就陈安修忍不住心生怀疑时候,卧室窗玻璃被敲了两下,接着有个犹疑声音响起,“二哥……”
陈安修一抬眼正好看到堂妹陈天蓝站窗外,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背对着他们。
章时年嘴角笑意越来越大,陈安修瞪他一眼,不甘心地松开钳制,从他身上翻下去。
“天蓝,吃晚饭了吗?”现已经六点了。
“还没呢,三娘正做,奶奶让过来这边找找,爸爸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也没接,爸爸下午过来了吗?”
“四叔是来过,不过一个小时之前就走了,估计是路上遇到什么,被拉到家里说话去了。”
“大概是。”爸爸回到这里,整个都轻松下来了,常常就这样东家坐坐,西家聊聊。
“和出去问问,路上应该有见到。”陈安修对着屋里喊了一声,等章时年出来,兄妹两已经走到院子门口了,此时天已经有点黑了,陈天蓝没看清楚那模样,就被陈安修拽走了,不过想到刚要敲门时候听到屋里那点动静,她会意地笑了两声。
陈安修抬手她脑袋上按了按,“大晚上,干什么,笑地这么渗。”
“什么也没看见啊。”
“小姑娘家家,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
陈天蓝跳起来抱住陈安修手臂,“二哥,原来,真是二哥。”二哥果然是上面。
“什么乱七八糟?”说三岁一个代沟,他和这个小堂妹相差十二岁,难道隔着一个银河距离?思维完全不搭界感觉。
陈天蓝答非所问,“其实还好了,这事很看得开。”虽然刚开始知道时候也吓了一跳,她知道有这种存,也见过不少,理性上是支持,但真知道自己堂哥也是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复杂,不过她接受地很,“二哥,们是怎么认识?”
*
确定那两走远了,章时年没开灯,黑暗里坐了一会,从桌上拿过手机打电话给季方南,“二哥,请帮查一件事……”安修不能说那部分,他可以从别渠道知道。
季方南电话那边听他说完,静默半晌,“老四,应该知道一旦涉及到军方,事情就很容易复杂,特别是安修那种部队,有些事情能不碰就不要碰,想安修也是知道纪律。”
“这个明白,二哥,别不干涉,就想知道安修退役前,后一次出任务是什么,还有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方南知道这个弟弟脾气,轻易不开口,“找个私下里给查查,做好思想准备,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行,知道了,二哥。”
打完电话,章时年看看时间不早,就动身锁门去父母那边吃饭,陆江远已经那里了,陈安修和牵着冒冒吨吨是随后进来,两个都没提下午那段谈话,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吃完饭,陆江远提出想去周围走走,陈安修怕他不熟悉路,决定陪他去,冒冒现有了哥哥,有事没事就把那圆滚滚身子塞吨吨怀里,让哥哥揽着他腰,对陈安修也不那么黏糊了,见他出门也只是看了看,也没闹。
父子两个沿着河堤走走,九月份晚上山上空气有丝凉意了,这时候已经没什么晚上下河冲凉了,不过还有打着河灯捞鱼,偶尔惊起芦苇丛里栖息一群水鸟,扑棱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两现相处已经自然很多,一路走着,一路随意地聊着些日常琐事,林长宁这两天回到林家岛陪父母去了,“姥姥身体一直还可以,姥爷前年事时候大病了一场,把妈他们吓了一跳,不过这两年看着又缓过劲来了,现一顿饭能吃大半个馒头,还能吃半碗菜。”
“壮壮,陪去看看姥姥姥爷吧?这些年还一直没去过。”
陈安修点点头,“好啊,正好也有段日子没去了,陆叔,什么时候有空?”
“再过两天要回北京。”不能一直把事情都撂给章时年,毕竟他现也是结婚了。
陈安修想了一下说,“那就明天吧,明天是周末,爸爸周一上班,明天们过去,还能和他一起吃顿饭。”
晚上陈安修给林长宁打电话,“爸爸,明天去看和姥姥姥爷。”
林长宁正那边洗碗,一听很高兴,“来吧,姥姥姥爷正念叨呢,吨吨和冒冒一起吗?”
“不是,是和陆叔。”
如果不是持续流水声,陈安修都以为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爸爸?”
“恩,听到了,山路不好走,路上开车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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