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队伍刚刚出现在人们的实现范围内开始算,到现在,队伍已经快要行进到华荣街的中央,也就是洛铭悠他们所在的位置附近,足足花了一刻钟。队伍的前头已经在街道中央了,后头的估计才刚走入街道。
忽然,人群里一阵骚动,有人如箭矢般从华荣街道的两边冲破了禁卫军的防卫,瞬间就冲到了马路中央。速度之快,人们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男一女双双跪倒在地,拼命地朝着龙辇磕头,额头因为用力过度很快就破了皮,鲜血直流,流淌得满脸都是,触目惊心。
“来者何人,竟敢拦截祭祖的队伍!”队伍后面的一个禁卫军将领在第一时间策马上前,这个将领一身铠甲,手持一把大刀,刀尖指向跪在地上的二人。
“皇上要替小人做主啊!”
“皇上要替民妇做主啊!”
两人磕头磕得更加厉害了,眼见着额头上变得皮开肉绽,粘着地上的沙土,一片血肉模糊……嘴里同时大叫请皇上为他们做主的话……
“大胆刁民!来人,将他们拖下去!”马上将领厉声道,祭祖事宜出错,他作为禁卫军的将领难辞其咎。
队伍后面两个禁卫军立马跑上前来,正要将这一男一女带下去……
“将他们带过来吧。”队伍里传来封誉波澜不惊的声音。
刚才策马来到队伍前方的将领领命下马,将两个还在不停地磕头的人带入了队伍里,当他带着这两个人经过封天启的时候,封天启脸上的冷笑更浓了……
“说说看,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朕给你们做主的。”封誉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一男一女,淡淡地问道。
那突然冲到队伍正前方的一男一女,因为血已经模糊了两人的脸,只能通过他们的衣着大致判断他们的身份。
男子粗布短衣,几个不起眼的角落还打着补丁,裤脚挽起,露出的小腿肚上还沾着泥土,应该是个庄稼汉。
而女的杨柳纤腰,弱柳迎风,衣衫单薄,没有意外应该是个风尘女子。
“皇上!俺本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家里有几亩薄田,日子还算过得去,可是半年前,三皇子殿下突然看上了俺家的那块地,说要跟俺买,俺不肯,他便硬是强占了去,那可是俺的命根子啊!”庄稼汉模样的男子说完又开始磕头。
封誉摆了一下右手,刚才那个将领忙拦住了男子。
“那你呢?”封誉又问那女子。
“回皇上的话,小女子本来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却也是好人家的女子,父母亲是城东开油铺的,还有一个七岁的弟弟,小女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和家人一起。却不料一日,几个身手不凡的人乘我一人上街时将我抓走,送到了含烟楼,逼迫我……”说着女子哭了起来,哭了一会,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让原本已经被血污弄得不堪入目的脸更加脏乱了。
“后来我才知道,含烟楼专门培养了手下四处抓抢有几分姿色的清白女子,皇上,这含烟楼是三皇子所开,北辰铁律,皇子不得经营**,为何三皇子不但开了含烟楼,还让下属干这般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完,又开始啜泣,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整个华荣街,停在了路中央的皇室的祭祖的队伍以及围观的百姓都鸦雀无声,事关三皇子,任谁都不敢去揣测皇上将要如何处理此事,现在可是当着京城百姓的面,若是皇上不处置三皇子,那么要如何向全天下交代,若是处置,对方可是他的儿子……
“去把他们几个都带过来吧。”封誉语气平淡,一点都听不出他有生气,自己的儿子出了这样事情他还不生气的话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太子封天启,三皇子封天宁,六皇子封天毅,七皇子封天澈纷纷下马,向龙辇方向走去。
封天启看向封天宁,眼神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封天宁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恭恭敬敬地走着自己的路,好像那个被告的人不是他一样。
“父皇。”四人齐齐下跪。
那原本正在各自伤心的一男一女一看见封天宁,恍若饿狼看见了猎物一般地朝他扑了上去,“封天宁,你不得好死!”周围的侍卫忙拦住了两人,制止了两人的行为。
“宁儿,你怎么看?”封誉单手撑着头,不紧不慢地说道,明明是戏里的关键,却表现得像一个看客。
“禀父皇,儿臣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儿臣无话可说。”封天宁不卑不亢,大义凛然,仿佛他真的没有做过这样事一样。
“启儿,你说呢?”封誉又把球抛给了太子封天启。
“回父皇的话,其实,儿臣之前已经得到了一些关于三弟私下经营****的一些情报,由于兹事体大,事关三弟声誉,所以未敢上报。”
“如今这两位言之凿凿,我们不妨就调查一下,如果确有此事,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还这二人一个公道,否则,我们也要还三弟一个清白。孩儿相信,此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封天启明着是为三皇子封天宁说话,实则是想要封誉着手调查这件事。
封天宁触犯了北辰国的法律,无论下场是什么,他都不能再跟他争皇位了,那么他剩下的眼中钉就只有封天毅一个,封天启对自己的这一步棋十分有信心。
“来人,将太子带回太子府软禁,等祭祖结束后自行处置。”封誉的声音不大,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在闲话家常,却震得所有人都回不过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