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先生,请你冷静一下……”
“你要我怎么冷静!昨天走的是两个大活人,今天你却告诉我他们全死了!除非是没长脑子的猪猡才会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劝你最好还是接受这个事实。”盖世太保板着脸,眼神却瞟向了瓦莉和克劳迪乌斯:“眼下我们要请你去和你哥哥一家见上最后一面,至于你的妻子和儿子,我们会很好地保护她们。”
这句话突然让莱因哈特快要疯掉的头脑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地站在妻儿身前,语气却不像刚才那样暴躁:“您想把她们带走?”
“不,您误会了。”盖世太保的嘴边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只是想替您保护她们,以避免有人趁机伤害她们。”
“这件事情您就不必费心了,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她们……”
“别这么自信,亲爱的少校先生,要知道布劳恩副总理生前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不是我们仁慈的元首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他的家人,只怕厄运早就降临到你们头上了。”盖世太保说。
莱因哈特沉默了,虽然他长着一副魁梧的身材,然而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却毫无用处。他突然悲哀的想到了父亲,若是老布劳恩还活着,面对今日的一切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恍惚中,莱因哈特被人送上一架飞碟,穿过地下世界的崇山峻岭,来到了哥哥被囚禁的山头,一进门他便看到了维泽克仰面朝天的坐在沙发上,怀里还紧紧抱着自己的妻儿,三个人的脸庞都变成了惨绿色,一看就知道是服了剧毒。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一幕真正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莱因哈特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曾几何时,他还幻想过哥哥入主艾德斯瓦尔宫的盛大场面,但是如今他却只能对着一具冰冷的尸体痛苦的哭泣。
“死因已经查明了,是你哥哥买通了看守,从山下带来了一种非常有效的毒药,只可惜那个该死的看守已经畏罪自杀,否则我一定会扭断他的脖子。”
这个熟悉的声音令莱因哈特停止了哭泣,当戴维那张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表情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却冷静的出奇:“谢谢您告诉了我这一切,祈祷上帝能够宽恕这个看守罪恶的灵魂。”
戴维微微一怔,没有看到莱因哈特发狂的一幕令他心中很是不甘。“起初还有人怀疑毒药是您提供的,因为这样一来,您就会和自己试图叛变的哥哥再也没有了任何关系,但是我可不这样想,因为我知道就算是条畜生,他也不会杀死自己的亲人。”
周围的人都因为戴维这番极具挑衅的话绷紧了神经,然而莱因哈特再一次令戴维失望了,因为他居然恭敬的弯下了腰:“谢谢您对我的信任,因为我确实没有任何理由杀死自己的哥哥。”
戴维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但是很短的一瞬间过后,他便换上了一副悲伤的表情:“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感到非常难过,希望您多保重身体,不要再让我担心,另外,元首本人对此事非常重视,已经下令要厚葬布劳恩副总理。”
“布劳恩家族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依然会忠于元首。”莱因哈特说着这番言不由衷的话,心中愤怒的火焰却比阿尔卑斯山还要高。
……
维泽克突然自杀身亡的消息在整个地下世界不胫而走,欢呼声自不用说,有些人甚至还为此在石头上刻下他的名字,然后再扔到豪勒河里泄愤,但是在一群目光敏锐的人眼中,这件事情却并不寻常。
博洛宁根、哈索、维茨拉尔和维尔纳相约来到了雅利安城郊外一处僻静的别墅,名义上他们是在一起打牌解闷,但真正的目的却是要聚在一起商讨日耳曼民族的未来。
“你们说说看,维泽克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杀?”哈索率先提出了疑问。
“一定是有人不愿意让他上法庭与起诉者对质,所以才选择了杀人灭口。”博洛宁根说。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说不准,但是许尔勒的嫌疑最大!”
“你们都错了,”维茨拉尔插言道:“我认为最有可能杀死许尔勒的人应该来自艾德斯瓦尔宫!”
房间里的三双目光顿时集中在维茨拉尔身上。
“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吗?”维茨拉尔继续说:“自从那个人上台以来,他的许多言行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原先我还以为这只是强硬派在背后施压的结果,但是当我发现很多强硬派已经在暗中把他奉为领袖时,我就知道自己判断错了。”
“没错!”维尔纳接过了同僚的话:“这些年他几乎摆平了所有反对他的势力,就连一向狂傲自大的党卫军都乖乖的听从他的命令,他现在的权力和威望甚至已经超过了帝国首任元首,只要是他想做到的事情,就没有不可能的。”
“所以我才认为这件事情是他在背后指使的结果,”维茨拉尔又道:“虽然维泽克早就已经成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囚犯,但是他毕竟是奥托·布劳恩将军的长子,而且还是政府前任副总理,如果没有得到艾德斯瓦尔宫的允许,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把毒药带进那栋别墅!”
“我看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只能是一个,那就是切断部分非日耳曼族裔官兵为埃尔文伸冤的通道,因为唯一能证明埃尔文有发动政变企图的人就是维泽克,他现在一死,就等于是没了人证,而法庭却可以借机宣布此案无限期推迟重审。”哈索气愤地说。
“这哪里是追求和平的节奏,分明是想再来上一场世界大战!”博洛宁根喊道。
“或许这是一场早就布置好的阴谋,只是我们谁都没有发现罢了。”维尔纳叹道。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难道就这样消极等待吗?”哈索追问道。
“我们都将老去,而活着回到故乡享受平民生活的希望却越来越渺茫,这种痛苦的煎熬简直令人无法承受,但是眼下我们根本没有实力与他抗衡,更何况就算我们想扭转局势,也必须先掌握足够的证据,所以我们眼下只能选择忍耐。”维尔纳说。
“我现在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维茨拉尔自嘲道:“要是当初我们没有全力以赴的去镇压齐医生带头发动的起义,那么也许我们已经站在故乡的蓝天下了。”
“别开这种玩笑,就算你能站在蓝天下,那也是呆在监狱里。”哈索说。
“那样也好过我们今日的处境,”博洛宁根说:“我们住在一座用各种残酷的法律建造起来的城市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谎话,做着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即使放个屁也要担心后面是不是跟着一群盖世太保,若是这样活一辈子,那还不如高举双手去当个俘虏,至少在临死前还能看见一抹灿烂的阳光!”
“据说罗森巴赫将军在临终前曾经有过一番感叹,他说从表面上来看,当年的那场起义是我们赢得了胜利,但是如果静下心好好想想,你就会发现我们输得连底裤都不剩。”维茨拉尔感叹道。
将军们都沉默了,因为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阿尔伯特”上台后会是这样一种糟糕的状况……
两年后。
齐格菲尔德依然没有离开鄂尔多斯,在*的陪伴下,他又结识了许多新朋友,汉、藏、蒙、回、维吾尔……这些人工作不同,经历不同,性情也不同,但是他们和*一样热爱自己的祖国,每当看到电视上宣传国家又取得了新的成就,他们个个都兴奋的像个孩子。
与几年前相比,齐格菲尔德显得更为成熟,主要表现在他与身边朋友的沟通方式上,如今的他更愿意把自己当成是一个中国人,他变得更有包容心,也懂得了放下才是人生最大的收获,但是每当比尔出现时,他又会让自己变成彻头彻尾的德国人,对中国人的一切都颇为不屑,但是在这种被逼无奈的身份转换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这天傍晚,齐格菲尔德与朋友们相约一起吃饭,酒过三巡后,不知道是谁抛出了民族团结这个话题,顿时引来一番激烈的争议。
“最近几年不知道是怎么了?这网上老有人骂我们藏族人不讲卫生,还说什么我们个个都想搞分裂,这话听起来就气人!”.
“可不是嘛,虽然有些维族人确实想搞分裂,但是我们绝大多数维族人还是拥护国家的,结果那帮害人虫不服气,对汉人同胞打打杀杀不说,竟然还把毒手伸到了维族同胞的身上,甚至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这样的人简直太可恶了!”
“我们汉族人也不太平啊,这网上整天都有人在挑动地域攻击,什么东北狗、河南猪、广西猴子……总之他要不把不同地域的网友挑拨急了他就不罢休!”
“这算啥玩意儿啊!”*气呼呼的对齐格菲尔德说:“齐大哥,你在国外读过洋墨水,你说说看,这人家都说互联网是个好东西,但是我怎么觉得这味道不对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