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掌中之物
由于麻醉药的效用迟迟没有消散,沈婉依是直到深夜时分方才苏醒。
她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手指,立即惊醒了趴在一旁睡眠很浅的陆霆深。
沈婉依缓慢地睁开眼帘,望着陆霆深眼底青黑、胡子拉碴的憔悴模样,她积攒已久的委屈终于崩塌,眼泪簌簌地流淌下来。
望着哭成泪人儿的沈婉依,陆霆深更是心疼不已。
二人紧紧拥抱着,十指相扣,诉说着无尽的思念和情丝。
“我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我只想好好地和你生活着,幸福地生活着,偏偏老天就不让我如愿……”沈婉依痛声哭诉着。
陆霆深轻柔地拍着她的背,温声缓缓开口:“那样的日子很快就要到来,如今沈安琪死在了替换心脏的手术台上,陆林谢涉嫌故意杀人罪被送到了监狱,坏人们会被绳之以法,而我们的生活也逐渐美好着。”
沈婉依泪眼婆娑,哽咽出声:“真的吗?真的会变好吗?”
陆霆深露出一个肯定的笑容,在她湿润的眼尾处亲了亲,嘶哑的沉声着:“我发誓,我说到做到,你想要的未来,我会亲手奉送到你的掌中。”
沈婉依一愣,忽然傻傻地问:“那你呢?你要去哪里?”
陆霆深拿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地开口:“我的婉婉啊,我早就已经沦为你的掌中之物了。”
沈婉依呆滞了两秒后,方才反应过来适才他在表白,顿时脸红成火烧云,窝在他温暖的怀中柔情万种,让陆霆深着实扛受不住这种诱惑,深情似海的吻落下,夺走她所有的呼吸与思绪。
次日,洛辞、凌曦和江夏三人对于这段时间内奇怪的事情总感觉事情不对,三个人合伙找出来了所有的矛盾点,并且成功的发掘出楚清黎和卢婉婉在背后搞鬼的事情。
他们来到了病房里,将这个真相告知给沈婉依和陆霆深。
卧躺在病床上的沈婉依一脸惊讶,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楚清黎竟然会和陆林谢勾结,虽然二人道不同,但却相互为谋了。
陆霆深闻言却是神色阴沉,俊朗如神邸的面容又冷了几分。
他一早就察觉出是楚清黎在搞鬼,但一直没有能和他心平气和谈判的机会。
虽然和楚清黎认识了二十多年,但陆霆深如今才明白,他并没有真正地了解他过,被杀父杀母的仇人养大,他心里定然很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程义突然抓着楚清黎来到了病房,对众人道:“这是老爷送给你们的礼物。”
礼物?
沈婉依等人看了一眼程义手中被五花大绑的楚清黎,像是一直被绳索绑住却又乱动的螃蟹,顿时让她觉得很是滑稽。
洛辞蹲下了身子,好笑地打量着楚清黎,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如今的处境是完完全全体现出了哪句话,爷劝你最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否则爷可要大刑伺候了。”
楚清黎完全没把洛辞当回事,一双深沉如幽潭的眸子紧紧瞪着陆霆深,憎恶地出声:“你以为我这些年真的是和你交好吗?没有!从来都没有!我留在陆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报复陆老爷子,我要给自己的父母还有被陆氏吞并的楚氏报仇!”
不明真相的洛辞听得云里雾里,连忙问:“楚清黎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什么报复?什么报仇?”
自从从陆霆深口中得知楚清黎父母被害的真相后,沈婉依对楚清黎格外怜悯同情,她的父亲同样是被周桂兰杀害,因此她能设身处地体会到楚清黎心底的绝望痛苦滋味。
沈婉依望着曾经的贵公子如今狼狈的样子,不忍地撇开视线,就要帮着楚清黎说话的时候,陆霆深忽然接到了电话。
“有事?”
陆父疲倦地出声:“算了吧,恩恩怨怨报来报去,何时能了?我想清黎那孩子并不是真的坏,而是被折磨了这么多年,正要解脱罢了。”
陆霆深沉默了半晌,说:“好,我也正想这么做。”
结束通话后,陆霆深对程义道:“给他松绑。”
“是。”程义按照命令去做。
被解开绳索束缚的楚清黎瘫坐在角落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是神经错乱一般。
凌曦拉着洛辞到一边,狐疑地问:“师父师娘可被他给害惨了,怎么还放了他啊?”
洛辞也不懂其中真相,但也猜到了是陆霆深有意隐瞒,便揉了揉凌曦的小脑袋,笑着道:“楚清黎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虽然经历了这么多麻烦,但好在坏人都一一解决,如今要面临的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凌曦还是不开心地噘嘴嘟囔着:“哎,我师娘就是太善良,要是我,最起码要让楚清黎给我抄写一亿遍对不起才解气。”
洛辞被逗笑了,说:“抄写一亿遍对不起,也亏你能想出如此折磨人的酷刑。”
凌曦轻哼笑笑,道:“比起满清十大酷刑,我这点小惩罚可是不值得一提。”
沈婉依心情复杂地看着楚清黎,注意到他额头上的伤势,她下意识地就要帮忙处理,却被楚清黎重重推开。
“沈婉依,你能不能别再虚情假意?!我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麻烦你把我当成一个仇人行不行?求你收起你这假惺惺的一套,真是让我恶心。”楚清黎不屑一顾地说道。
深沈婉依差点跌倒,倒是没有丝毫怒意,反而觉得楚清黎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眼见楚清黎对自己的宝贝老婆大佬出言不逊,陆霆深可是阴气沉沉,怒道:“别以为我答应放过你,就能任由你再为所欲为!”
楚清黎“切”了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看着楚清黎一副随意惩罚的样子,让陆霆深恍然之间,回到了二人小时候的样子。
陆霆深拍了下手,程义仿若变戏法一样将一封牛皮纸袋交给陆霆深,陆霆深接过手又放在了楚清黎面前。
“你看看里面的东西。”
“是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楚清黎鄙夷地嗤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