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对上官晨曦的所有仇恨埋在心底,突然笑了:“相公,其实我也没有想别个,只是上官晨曦之前装傻戏弄我们,我怕夫君也是一时忍不住和她争执起来,她要是告诉爹爹就坏了。”
宇文逸闻言冷冷地道:“她从前没有告诉,以后也不会,她并不象你!”
上官飞雪讪讪地道:“看来,你对她相当了解。”
“别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明白吗?”宇文逸捏着她的下颌,“你越变越让人厌恶,自己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吗?”
说完甩开,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一副嫌恶的样子。
上官飞雪心如刀绞, 但面上未露,她知道自己已经把最丑陋的一面暴露了,这样下去的话,很可能会失去宇文逸,她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现在都靠他了,不禁皱起了眉头,宇文逸见状开口:“怎么?肚子不舒服?”
虽然语气是僵的,但是到底是有在意的成分,上官飞雪心里落了地,确实同自己所想的一样,他还是在意这个孩子的,也算他是一个有责任的男人。
想到这里,微微点了点头:“是我不好,刚才不该这样动气,可能让宝宝不舒服了,只是一想到上官晨曦装疯卖傻骗了我们这么多年,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便沉不住气,相公涵养极好,也与她相处时间不长,所以不会象我这样的愤怒吧。”
宇文逸不再开口,他人倚靠在车厢上,懒懒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行程了万里,非常地疲惫。
事实上,此刻他的脑海里全是上官晨曦的模样,她站在梅树下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宛如乘风而去,美的那样动人心魄,他呆呆的看着她,有那么一刻,他竟然连话都不想说,或者是说不出来,事实上,他真的很想说对不起,他之前对她那样的嫌弃,此刻他任何的心动,都是报应。
他就那样看着她,直到她发觉皱起了眉头,她皱眉的样子也好看,宇文逸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京城第一才子,竟然找不出语言来形容她的美,也找不到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想了半天,才道:“你是不是很生气?”
他这样的问话,又是那样的直愣愣的语气,上官晨曦冰冷地反问:“那么宇文公子以为呢?我是不是该鸣放烟花,大肆庆祝一番?”
宇文逸闻言苦笑:“想来,这一切是我的错,之前我没有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只是娶了她,便是娶了,她之前在府内对你一定很刻薄,但你全都忍了,想来也不会因为今天的话,太过伤心,再者,夏侯珩从来不是一弱者。”
上官晨曦转身盯着他,突然笑了:“是,他从来不是弱者,我也不是。”
“我知道,这前我那样待你,我很……抱歉!”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她冷厉不屑的眼神给制止了,在她那样的目光注视下,他真的没有办法说出口。
所以,他怔怔地呆在那里,看着她,也看着她愤怒离开的背影,久久未动,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女人面前吃瘪,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所以到这会儿,他仍旧纠结,而相比之下,上官飞雪又这样的泼皮,让他本来就不好的心意更糟糕了。
两个人一直回到府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宇文琳正好站在门口,一脸怒气地走来走去,看见宇文逸回来象是看到了救兵,立刻扑了上来挽住了他的胳膊:“哥,你可是回来了!”
对于走在旁边的上官飞雪,她根本连理都未理。
上官飞雪只翻了个白眼,也没有跟她说话。
宇文逸现在可没有心情理这两人,他只问:“出了什么事情?有人打碎了你的花瓶,还是你没有订到锦绣阁的衣服?”
“哦,是啦,锦绣阁的那套衣裙现在还没有给我回信,他们可真是店大欺客……不过,现在说的不是这件事情,你知道吗?皇上指婚了,让我给四皇子做侧妃,这是什么意思嘛,皇上到底有多想做月老,这几天之内,指了四桩婚事了……不过,我说的也不是这件事情,我不愿意当侧王妃呢。”宇文琳好像很生气,语无伦次地说完,瞪着宇文逸,“哥,你帮我想想办法,有什么可以退掉指婚的吗?人家不要当妾!侧王妃也是妾!”
上官飞雪心里窃喜,她终于现在自己的眼里了,她那样的傲气,还不是要给人当妾的吗?
宇文逸略一思忖,摇了摇头:“圣旨违抗,罪可抄家,我没有办法。”
宇文琳叹了口气,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没有办法,只是她真的希望有奇迹,或者,跟他这样抱怨一番,心情也舒服了许多。
宇文琳被指婚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上官晨曦的耳朵里,她倒没有什么感觉,她因为上官飞雪归宁一事,而闹得心情极为不舒服,之前上官飞雪怎么对她,她其实只是当时生气,然后就象是看别人的事情,而这一次上官飞雪这样说,她算是动了真气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原谅她。
不过,很快京城的传言就被三公主给占据了,说三公主相思成灾,病倒了。
而相思的男主自然是夏侯珩,上官晨曦原本不太关心这些事情,谁喜欢他,都跟自己没有关系,而现在看来,她不关心,事情也会拐弯抹脚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她告诉自己不在乎,大不了皇上又一道圣旨,把自己也降为侧妃什么的。
天降瑞雪,上官晨曦白日间想了很多事情,也想不清楚,突然地外面一声轻响,象是大雪压断树枝的声音,她侧耳倾听,突然地觉得不对,嘎吱的声音象是谁踩在积雪上,而这声音竟然是从屋顶传下来的,她到了外厅,结果已经晚了,连嬷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上官晨曦尖叫一声,却直接被眼前的黑衣人一剑按在了脖颈上,她在反应过来之前,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过来之时,眼前一豆灯光,屋子很简陋,她被捆在椅子上,没有人看过。
再细细观察,发现这屋子还算是雅致,只是哪个雅贼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挣扎了几下,外面的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一个蒙面的女子,上官晨曦暗暗地较力,绳子太紧,她没有力气挣开。
那女子款款了坐了下来,黑色的面纱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上官晨曦似曾相识,她开口:“看来,你并不想要我的命。”
“何以见得?”那女子幽幽地开口同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握在手里把玩着,眉宇间充满了不屑。
声音也相识。
上官晨曦一笑开口:“若是想要我的命,怕不会在乎我看到你的真面目,除非……你长得很丑。”
那女子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还算聪明,那你知道我为何绑你吗?”
“除了仇就是钱。”
“那你又是哪种?”
“我自问与人无仇,所以,你该是为钱吧?只是能入将军府绑人,这样的身手,不会在乎小钱,而大钱,将军府也没有,所以,我竟猜不到你的意思了,不如你告诉我。”上官晨曦心里惊异,但面色却不露。
那女子看着她,突然笑了:‘灯下看你,你倒是更美。’
一个更字,让上官晨曦坚信她绝对是认识自己的,她们一定见过面。
只是她真的一时间想不起来,所以,该是不熟的熟人。
上官晨曦笑了一下:“谢谢夸奖。”
“你不害怕吗?”
“当然害怕,否则我也不会这样与你没话找话了,我应该学学好汉之流的破口大骂,那样才是不怕死的呢。”上官晨曦自嘲的话让该女子又想了想。
然后起身,突然道:“你说,若是你不在了,这京城里的人会传你传多久呢?现在关于你的传说,大多被传得越来越奇,有很多人觉得你是最聪明的女人,我现在想想,你还真的很聪明,知道讨好我,知道试探我,这样一来,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你了。”
“看来,你是恨我的。倒不是为了钱。否则你也不会亲自出来,冒着被认出的危险,不过到现在我还没有认出你,想来你也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我。”上官晨曦说到这里幽幽地叹了口气,她才不想搅进这趟混水,她还有自己的事情没有处理好,若是当真今天有个三长两短,她死不瞑目。
那女子突然又坐直了身体,盯着她瞧了几眼,然后拍了拍手:“我也许不该见你。一会儿自然有人侍候你,所以你也不必谢我。”
“侍候?什么意思?”上官晨曦敏锐地觉察到了她语气中的讥讽,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女子冷冷地笑了两声:“你这样的美人,天下男人都想得到,看看他们在乎你的是什么,是你的美貌,还是你的善良与聪明?”
她的笑声象是从地狱里传上来的,眼睁睁地看着她要走出去,上官晨曦突然喊道:“等等,你为的是夏侯珩?”
她总不会是公主吧?
上官晨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回忆着宗政雅的长相,细瞧又不是,方松了口气,但是京城中还有谁这么恨自己呢?若是上官飞雪找的这些人,她一定不会饶自己的性命,而且也不会错过这场好戏,所以也不是她。
没有想到那女子闻言又道:“夏侯珩?没兴趣,只有傻子公主当他是宝儿。”
她语气非常不屑。
上官晨曦就彻底糊涂了。
“那又是为了什么?你总该让我瞑目才是,对不对?”上官晨曦低声伏软,她才不想这样出事,“你根本不了解我,也许我们之间存在误会,不如把事情挑明,你到底为何这样恨我?我难道无意中得罪过你吗?”
“得罪我?是呀,你当然得罪我,否则我何必费这么多的功夫,我只是不服气罢了!”那女人的声音阴柔,是个极冷酷之人。
“如果你要钱,自可以修书给将军府,我父亲会给你的,如果是得罪你了,我在这里道歉,好不好?我们也许可以化掉干戈。”
“没用的,你省些力气吧,一会怕是想叫也叫不出来了。”
那女人出去了,从门外进来三个男人。
狞笑着近前,上官晨曦见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全明白了,不管这个女人是谁,都是恨极了自己的,这样做,比杀了自己还过份!
上官晨曦告诉自己冷静,可是这样的时候谁能冷静得了,其中一个男人上前一步,直接来扯她身上的绳子:“兄弟们,你们说我们松不松开她?这样绑着是不是失了趣味?”
另一个人道:“你先来?可是便宜你了,那你做主就是。有人花钱让我们玩女人,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几辈子也修不来呢,看她的样子,还真比花魁还好看,我们一分银子都不用花,也值了。’
“你呀,真是烂泥,都说了,这个女人是个贱人,勾一搭人男人,被大老婆发现了,才赏给我们的,再者,我们也不管不了这些,先享受就是。”
上官晨曦突然开口:“等等。不管那个女人说的是什么,都不是真的,我是良家女子,被绑架的,现在你们住手,帮我逃出去,我绝对会千百倍的报答你们。”
“别听这娘们胡说,刚才的恩主不是说了,她是个疯了,会各种花言巧语,也是这样把她相公哄到手里的吗?”
上官晨曦闻言摇头:“她在说谎,完全说谎。我是将军府的小姐,你们若是碰了我,会有人找到你们,你们不会得到好下场,若是放了我,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得到奖赏。”
那三个男人脸上有惊慌,有一个道:“她是将军的女儿?怎么办?那我们不是死定了?要不然,我们玩完了,就将她……”
一个人伸手双手要来掐她的脖子,被另两个手拨开了:“还没尝到鲜,你别直接杀了她呀?”
上官晨曦听到这里,也有杀人的冲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