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我不是你的宠物。”夏侯珩虽然这样说,但是语气不算太冷。
“一会儿呢,你把裤子脱了……”
“呃?”夏侯珩声音扬高了八度,然后看到旁边的小丫环偷笑的脸孔,夏侯珩的脸不禁热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检查呀。”上官晨曦在想着自己还有什么法子救他的腿,所以并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很是暧昧呢。
“我还有事。”夏侯珩说着就转动轮椅,往书房走去。
上官晨曦喊了一声:“用我红袖添香吗?”
“不用。”
不用,她就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她回到房间里,开始让人帮她去买药材。
新婚第一天就买药材,韩敏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又不好直接去问,好像这个婆婆太过厉害,又不通情理,所以她便找了府内的大夫,知道那些药材大多是解毒除湿的,她脸上便露出了笑容,之前二儿子也和她提过,她会一些医术,现在看起来是真的了,不过,她仍旧是不太放心。
当天晚饭的时候,睿王并没有回来一起用餐,所以餐桌上的氛围是相当融洽的,尤其夏侯灏在,他整个人活宝一样,一会儿给韩敏夹菜,一会儿又跟夏侯珩说些见闻,总之,几乎让夏侯娇笑喷,夏侯娇求饶地道:“二哥,你放过我吧,大嫂新进门,被你给吓到。”
“嫂子……才不会害怕,我们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她了解我的。”夏侯灏说得有些不自然,夏侯珩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冷,夏侯灏没有看到,所以还拿着筷子比比画画的,突然夏侯珩道,“娘亲,听闻张家的小姐绣工极好,今年年方二八,多家求娶,她却放出话来,要嫁只嫁夏侯家。”
夏侯灏愣了一下突然道:“哥,你要娶妾了吗?”
这句话,连上官晨曦都忍不住笑了,她又不傻,夏侯珩分明在吓唬他,他倒是会转移话题呢。
韩敏倒是没有听明白两个儿子的玄机,还当真看着夏侯珩:“珩儿,这新婚可不许娶妾。”
上官晨曦却哧地笑了:“娘亲,我不在意的。”
“那哪儿成,你不在意,为娘的岂能不在意?所以将来他若是娶妾,你不同意,娘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夏侯娇缓缓地开口:“娘亲,你现在倒是说这样的话,当初可是盼着大家提起谁家的姑娘呢,真是时过境迁,娘亲也太容易变了。”
“你这孩子,那让娘亲说什么?难道同意你大哥娶妾?这可是我们睿王府做不出来的事情。”韩敏让丫环把菜往上官晨曦的面前摆,让她多吃点,夏侯娇见状不禁挑了挑眉头,她说了句吃饱了就放下了碗筷。
虽然她碗里还有饭菜。
韩敏也不管她突然又道:“珩儿,你说什么?张家的女儿绣工好不好倒在其次,我们家有专门的绣工,也不用谁做什么活计,她模样长的如何,性格又如何,这才是重要的。”
“与二弟很配。”夏侯珩只说了这一句,夏侯灏一脸的苦色,他忙举起手来,嘻皮笑脸,“娘亲,这件事情儿子会去实地考察一下,不过,我听说,三皇子四皇子的婚礼很是隆重,不知道娘亲送的什么贺礼?”
上官晨曦不禁菀尔,这个夏侯灏还真是会打岔,韩敏不知其意,刚要回答他,突然地门口传来声音,是小丫环的惊叫,众人回头,却见夏侯娇软软地倒了下去,夏侯灏反应最快,他飞身跃起,在夏侯娇倒在地上之前扶住了她,众人大惊,近前却看见夏侯娇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掉,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苦着脸,捂着肚子,翻着白眼,就要昏过去。
韩敏吓得失了声的大叫去找大夫,而小丫环们早乱作一团,往外跑的时候,甚至有两个撞到一处,几乎滚作一团,上官晨曦看起来是最过冷静的那个,她手指搭在她的脉处,又去翻开她的眼皮,然后按她的肚子,夏侯娇很是抵触,她几乎是甩开上官晨曦的手,但是求生的本能让她发现上官晨曦不是在玩笑,便也安静地配合起来,眼底带着乞求。
韩敏见状,也是冷静下来,看着自己的儿媳,俨然已经把她当作救命稻草了。
上官晨曦精一诊断皱起了眉头,她立刻道:“来人,备厚朴,大黄,枳实,芒硝各十克。”
同时她拔出银针,早有人备上火烛烈酒,她消毒后,在夏侯娇的足三里处扎了下去,挑出了血来,并且用手挤,韩敏见状甚为不解,然后又要人将夏侯娇抱在塌上,让男人出去,解开她的衣服,在天枢,关元,气海,上巨虚等穴道行针,夏侯娇此刻开始呕吐,而那些药已经煎上,上官晨曦一边观察一边行针,没有丝毫慌乱,韩敏整个人被吓得失了措,由丫环们扶着就坐在旁边,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上官晨曦。
夏侯娇终于开口:“肚子痛得差些,我……这是怎么了?”
上官晨曦语气轻柔:“别怕,你是肠梗阻阻,急性的,一会儿那药喝下去,若是排了气,就无大碍,这不算什么,你不要怕哦。”
她象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让夏侯娇咧了咧嘴,她没有想到这个上官晨曦行针手法这样老道,语气却这样古怪,她有些别扭,便要动,却被上官晨曦给按住了:“别动,有针的哦,一会儿,服下药若无效果,我会给你****的。”
“什么叫……****?”虽然按字面的意思理解,夏侯娇明白的,可是她想象不出来,她要给自己****那是什么场面?
“不要怕,不会很痛苦,是中药水,润滑得很……”
“我不要听……”夏侯娇捂上了耳朵,这时候韩敏近前,她见自己的女儿能开口讲话,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心近前握着夏侯娇的手道,“娇儿,别担心,听你嫂子的。”
“嫂子又不是大夫,不过会扎些穴道,就给人治病吗?”夏侯娇说这些的时候底气是不足的,而且表情也别扭。
上官晨曦却笑着安慰她:“别害羞,病人不要讳疾忌医,而且这并一定发生哦,所以你先别担心,一会儿药好了,若是你喝了不吐,便不用****了,好不好?”
夏侯娇看着韩敏:“娘亲,有去找御医没有?”
“去了……那个,娘亲看你嫂子手法很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比那些太医们研究来去的要让人放心呢,现在你肚子还痛不痛?”
“痛得轻些了……”
“晨曦,你会治很多病吗?你这手法跟谁学的?可是有给其它的人行过医?”韩敏带着笑意地问她,上官晨曦也明白,她到底还是不相信她,她可能以为自己只治过夏侯家的人吧。
上官晨曦一笑,刚要回答,丫环们报告太医来了,上官晨曦转到后屋,夏侯娇的幔子放了下来,太医诊断之后有些惊讶:“这该是肠梗阻突然发作,腹痛呕吐,只是现在看情况,好像已经自行缓解,刚才可是采取了什么措施?”
闻言韩敏道:“刚才我家儿媳行了针,又开了药,那药还请太医看看,开得可是需要增减些什么?”
正好有丫环将药汁端上来,又将药渣端给他看,上官晨曦在幕后看到这一切,并不生所,也理解婆婆的所作所为,若是换作自己也一样的吧。
太医看过之后,点头,不由地赞许道:“世子妃行医胆大心细,双管齐下,让人佩服。”
韩敏又客气了几句,送了医银,便送他离开了,太医竟然没有增添任何医嘱,这让夏侯娇脸色好看了许多。
上官晨曦出来的时候,她对她扯了扯嘴角:“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不是本事,是兴趣。”上官晨曦笑着道,又端过药来亲自喂夏侯娇服下。
夏侯娇现在比刚才乖了一些,对上官晨曦的话也愿意听,韩敏见状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看自己这个儿媳,怎么看都不满意,之前那些不好的传闻,也让她彻底忘记了,觉得夏侯家捡到了宝,也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有眼光的。
夏侯娇第二天症状便减轻,然后第四天便恢复了正常,这期间,上官晨曦一直照顾她,给她开药,夏侯娇现在对她态度好多了,也不阴阳怪气,而韩敏对她更是热情,当然,这热情里面还带着一丝犹豫,总好像有话要对她说。
上官晨曦也没有太在意。
因为夏侯娇的病,七天才回门。
回到将军府,迎接他们是上官青云和秋姨娘,孟氏因为得病,不方便行走,她没有见到。但府内的一切都还好, 除了上官飞霜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冷意,其它的人见到她,都是极为开心的,因为她带回来了太多的礼物,连家里的奴仆都有份,每人得到二两银子,喜同过年。
夏侯珩与上官青云在书房里不知道都聊些什么,上官晨曦回到了紫芒阁,整理自己的东西,她的东西自然没有人移动,都还保持原来的样子,她收拾了几包药回去,贴身放好,晨曦阁被孟氏派人收拾得乱七八糟,因为下雪,屋子几乎要塌了,所以上官青云看到这些的时候,对孟氏更是有些埋怨,觉得她是故意的,便不是故意的,冬天装修院子,也是愚笨。
所以对于孟氏更冷了几分。
上官晨曦看着晨曦阁的衰败,不禁若有所思,也许这样也好,象征着过去的上官晨曦已死。
上官青云与夏侯珩聊得甚欢,他们一起出现在饭厅里的时候,大家都非常惊讶,而让上官晨曦最惊讶的是,她才发现,上官府这个饭厅门槛已不在,她心里一暖,将军能想到这点,证明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夏侯珩,而且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回去的路上,上官晨曦问夏侯珩都跟父亲谈了什么。
夏侯珩嘴角勾起,并不告诉她。
上官晨曦好奇心起,不禁又追问了一遍,夏侯珩突然开口:“你真的想听?”
听他这样的语气,上官晨曦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是呀,难道你们背后在议论我?所以我听不得吗?”
夏侯珩却仍旧微笑地看着她:“将军说你小时候很顽皮,每天弄得一身泥。”
闻言,上官晨曦的心里痛了一下,为了真正的上官晨曦,可怜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受到疼爱,现在,她童年的苦难,反而成了趣事,若她有知,该如何痛心。
见她突然黯下来的脸色,夏侯珩又开口,懒懒地:“小时候,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自己在泥地里打个滚儿……”
“你又不是不能。”上官晨曦知道他能走路,而且功夫还挺高,但她也知道,他那样的情况,能练成这样一身的功夫,付出的辛苦与痛苦,较之常人不知道要多多少倍。
“我七岁之前都不能。”夏侯珩浅笑着回答,“后来遇到我师父,才学会了走路。”
“那你师父是谁?”
夏侯珩没有回答,上官晨曦略略地失望,她以为,她已经知道了他那么多的秘密,他就可以开诚布公了。
“我有机会,会带你看他。”
闻言,上官晨曦才抬起小脸儿,露出了笑容。
回到府内,夏侯娇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她等在逸云轩前面,见他们回来,笑着近前:“等了你们很久,以为今天不回来了呢。”
她一身水粉色的衣裙,仿佛水粉画中的那最淡然的一笔,正与上官晨曦穿的裙子相同的颜色,她笑得灿烂,亲热地近前挽着上官晨曦的手:“嫂子,快点瞧瞧,我送给你的礼物。”
“有礼物?”上官晨曦也是惊喜,能被这个小姑子接受,她还有点不适应呢。
夏侯娇对夏侯珩也是一笑:“大哥,我来帮你。”
夏侯珩也没有拒绝,她一边推着他一边和上官晨曦道:“这件礼物呢,我早就该送了,却是不了解你的心意,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
她这样一说,上官晨曦倒起了好奇,也没有见过她手里拿什么礼物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