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波开了录音机,听着流行歌曲,和银杏上了炕,脚底下蹬着热水瓶子,两人抱着取暖。
孙红波听着外边簌簌落雪声音,心里就着急,想着这一场雪落下来,就断了出山的路,要想出山,只能等到年后开春,几个月的时间,只能在这闲着,自己好多大事都干不了。
还有一件事,让孙红波放心不下,就是来找王虎的那个人,他带着望远镜侦查了一次,想探清那个人是不是黑八,要不是黑八,那这个冬天就可以放心过了,如果是,那就会有很多麻烦。
银杏想的不是这些,她想利用这个冬天,好好跟孙红波耍耍,把自己这片地好好翻翻,多下些种子,争取能让自己怀上娃。
上次去了医院,医生查出是自己的问题,把输卵管也疏通了,下来就剩下翻地播种了,回来后跟孙红波也没少耍,可就没见肚子起来。
银杏不想听歌曲了,想看电视,就让孙红波把电视机搬到了他们睡觉的房间里,这样就能躺着看电视了。
在洼子里,只能收一个台,白天也有电视节目,但没有电视剧,电视剧只在晚上八点以后放,银杏只要能看到里面有图像,有声音就行。
晚上下这么大的雪,大家不会在到孙红波家来看电视了,就是来了,看到电视机搬进里屋了,容不下多少人,也就不会再来了。
天渐渐黑下来,孙红波躺不住了,变得六神无主,银杏也在等着天黑,一到天黑,她就能和孙红波在炕上做节目,在她的地里翻地播种。
银杏看到孙红波焦躁的样子,问:“红波,被窝里有针把你扎了?天一黑你就不安宁了?是不是跟谁约好了,晚上有啥行动?”
孙红波说道:“不是,没啥,你看你的电视。”
银杏说道:“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心里想啥我还不知道啊?今天在娟丽家,那些女娃把你眼窝看花了啊?你想谁了,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还会给你帮忙呢。”
孙红波说道:“看你想哪儿去了,她们再好看,也没我的银杏好看啊,我这辈子有你一个就够了。”
银杏说道:“你们男人那点心思,还能瞒得过我啊?自己家女人再好,都没有别人家的女人好,个个都是偷吃的猫,不过你听好了,你想咋耍我都成,就是不能耍别人。”
孙红波说道:“我知道,除了你,我不会再碰其他女人了。”
银杏说道:“这还差不多,那就别烦了,天黑了,到睡觉时间了,脱了衣服睡吧。”
孙红波说道:“我想去张木匠家看看,今天是娟丽洞房,外边下了这么大的雪,没人去多冷清啊,她是你的好姐妹,你也不想这样吧?”
银杏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你的心在这害着啊,想去耍媳妇了是吧?以前你想摸娟丽,没胆量,现在想趁着这机会,去摸几把是吧?”
孙红波说道:“看你说的,我是去凑凑热闹,你一想就想到那方面去了,是你的思想龌龊。”
银杏说道:“我也不是麻迷子婆娘,耍媳妇也不过分,你想去了就去吧,不过回来早点,别让我等急了。”
孙红波得到银杏许可,高兴起来,说道:“我老婆不光长得好,而且还通情达理,我太喜欢了。”
银杏说道:“好话当不了饭吃,你想对我好,那一会就好好表现,出去的时候,给我把院门挂上。”
孙红波急忙下了炕,穿了鞋子,离开家去张木匠家,他要来张木匠家,不光是为了耍媳妇,还得保护张娟丽,他知道王刚投靠了王牛,今晚王牛肯定要带着护林队的人来,他们来了,能有张娟丽好果子吃吗?
风已经停了,雪还在下着,雪片落在脸上衣领子里,凉飕飕的,地上的雪落了厚厚一层,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孙红波看到张木匠院门前脚印凌乱,想着来耍媳妇的人不会少,是南洼的人还好办,孙红波就担心是王牛带来的人,这些狗日的,下手没轻重。
孙红波一进院门,就听到新房里吵杂的声音,还夹着张娟丽的尖叫,他推了一下门,没推开,里面的人把门关上了。
孙红波敲门,里面有人问:“谁啊?”
孙红波说道:“孙红波。”
里面人声安静了下来,估计在商量要不要开门,孙红波又敲了几下门,房门才打开了。
孙红波一脚跨进门,里面烟雾缭绕,乌烟瘴气,王牛大狗瞎娃王毅等人都在,几个人把张娟丽挤在炕角,大狗的手还在张娟丽胸膛上捂着,今晚的主角王刚,坐在炕的另一角。
张娟丽一看到孙红波,就叫道:“红波,快来救我。”
孙红波说道:“呵,全是护林队的爪牙啊,今天来的够齐全,我们南洼的人娶媳妇,你们来干啥啊?”
王牛一看孙红波,脸就拉下来了,说道:“孙红波,今晚是我拜把兄弟结婚,没你的事,赶快给我滚。”
孙红波说道:“王牛,你让人把电线弄断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在北洼横行,我不管你,但在南洼不行。”
王牛叫道:“整个野猪坪都是我家的,我想去哪去哪,你今晚来找事,我也不怕,让我的弟兄们好好教训你一下,给你长长记性,让你知道谁是野猪坪的老大。”
孙红波说道:“王牛,就你手下这几个歪瓜裂枣,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的赶紧滚。”
王刚说道:“唉唉,孙红波,今晚是我的洞房啊,你可不能来闹事,你们想打架了,到外边去打。”
孙红波说道:“好啊,我正想活动一下筋骨,咱们就去外边打,看看谁最先趴下。”
王牛知道孙红波的厉害,今晚要是真动手了,他们这几个人好不到哪里去,也就是嘴上说说,要对付孙红波,他已经有人了,犯不着跟孙红波正面冲突,现在大雪封山,和外界失去了联系,有一个冬天跟孙红波较量。
王牛脸色缓和下来,说道:“大家来都是图热闹,洼子就这样,谁家娶媳妇了都要耍,你来了好,上来一起耍。”
孙红波说道:“耍媳妇就要乱抓乱摸吗?能不能文明一点啊?让娟丽唱歌跳舞都行,就是不能乱抓乱摸。”
王牛说道:“孙红波,你把这当你山外了啊?耍媳妇不摸,那还叫耍媳妇吗?你他妈的来了洼子,就得随洼子的风俗。”
孙红波说道:“那就让我改改这风俗,大狗,把你的狗爪子拿开,我要看到你再摸,我就把你的狗爪子剁下来。”
大狗就喜欢抓这东西,手一上去就没下来,其他几个人想抓都没地方,大狗尽管怕孙红波,但还不想把手拿下来。
大狗说道:“红波,你来了,咱们就一起摸,娟丽这东西瓷实着呢,估计比银杏的还瓷实。”
孙红波瞪了大狗一眼,说道:“大狗,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你真的不想要狗爪子了?”
大狗说道:“娟丽是王刚的老婆,王刚还没着急,你着急啥?王刚不让我摸,我就不摸了,你说话不管用。”
王刚不想把事弄大,说道:“红波,这次我能娶到娟丽,是你跑前跑后,我记着你的好呢,但今晚是我的洞房,你千万别闹事啊,洼子就这样,闹洞房不摸新媳妇儿,那还叫闹洞房吗?”
张娟丽叫道:“王刚,你狗日的不帮我,还帮着外人,你的良心让狗吃了?我要是让他们抓坏了,看你还抓啥?”
孙红波没指望王刚会帮张娟丽,看到大狗的手还在张娟丽胸膛上,不由气愤起来,走到炕边,揭开被子,抓起大狗的一只脚,使劲一拽,就把大狗拉到了地上。
大狗爬起来,叫道:“孙红波,你妈黑皮,你为啥光跟我做对啊?”
孙红波抬手一拳,就把大狗下巴打的脱钩了,大狗捂着下巴,想骂骂不出声,疼得哎呦直叫。
孙红波动手了,房间里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王牛一直压着火,不想跟孙红波正面冲突,但他的狗腿子让打了,再不发威,他这个老大就没脸了,叫道:“弟兄们,还等啥啊?往死里给我打!”
在王牛威逼下,其他几人硬着头皮冲了上来,挥拳向孙红波打来,这些人打架没有章法,拳头来了好架,好躲,没一拳打在孙红波身上,孙红波一出手拳拳见肉,打的他们哭爹叫妈。
王牛看自己的手下四五个围着孙红波还出于下风,骂了句饭桶,操起一个板凳,对着孙红波头上就抡了下来。
张娟丽看孙红波危险,惊叫一声:“红波小心!”
孙红波听到头上呼呼风声,心想这板凳要是砸到了脑袋上,不死也会让打傻了,气愤王牛每次跟自己打架,都是冲着自己的脑袋,往旁边一闪,躲过了板凳,随即一拳向王牛打来。
这一拳打在了王牛的胸膛上,王牛皮糙肉厚,挨了这一拳后不疼不痒,随即握紧拳头,向孙红波还击。
孙红波和王牛对仗,其他人都躲开了,拳脚无眼,挨到谁的都划不着,干脆躲在一旁看热闹,一边给王牛加油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