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卫州修仙界,某处平原之上。
几名身着雷云宗服饰的练气期修士,正御使着法器,在平原上缓慢巡视着。
平原上一片平静,微风吹来,草木摇曳生姿,一副生气勃勃样子。
眼看天色已晚,又没有任何发现,一位领头的练气期十层修士缓缓点头,对着其他几名弟子道:“好了,天色将黑,今天的探寻就到此结束,我等也将今日的发现回去报告,别等天黑了,被那些妖人躲在暗处偷袭,那就遭了。”
听他一说,其他修士都似是松了一口气,纷纷调转方向,向来时方向而去。
只是,就当他们放松下来,往回而去之时,却见就从他们下方,那原本平静的草地上,突然嗖嗖嗖几声,激射出无数黑色的光华。
那些黑光中的,乃是一柄柄寒光闪烁的飞叉,半空中的雷云宗练气期修士,没有任何防备,见此情景,同时大惊失色,身上霞光瞬间涌出,就要马上飞遁后退。
可哪里来得及,虽然他们各自使出防御护罩,半空中光华连闪,但是在那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很快就有数名修士被戳了个通透,而且那小叉似乎还有吸人精血的特性,几名被戳穿的弟子,全身迅速干瘪下去,转眼间就化为一堆白骨。
只有那领头的练气期修士和另外两名弟子,成功逃了出去。
那三人一口气逃离出十数里,这才慢了下来,那同时逃出两人中一个练气期八层的修士,急忙开口道:“王师兄,我等该怎么办啊。”
“立刻催发门派玉符,向几位筑基师叔求助。”那领头的王姓修士立刻开口说到。
二人依言,同时催发了身上的玉牌,立刻,就有三道若有若无的光华,在三人身上爆发开来。
只是,他们刚刚松一口气,后面方向,又是有呜呜之声传来,却是那后面的飞叉,又是追了上来。
“快,分开逃遁。”那王姓修士当机立断道。
瞬间,三道光华,向着三面散开。
可惜,还是晚了,其话音刚落下,就见前方草地上,呜呜几声,一团数丈大小的血雾,夹杂着鬼哭狼嚎之声不绝,那名刚刚说话的练气八层弟子,没有防备,直接撞向那血雾。
好在这弟子刚刚能够逃离第一次偷袭,功法法器都是远超他人,虽惊不乱,驱使着一柄飞剑法器,带着森森剑气,直接劈斩在那血雾之上。
瞬间,那飞剑直接就将那血雾从中劈开,一分为二,可不等他露出喜色,那被其劈开的两团血雾,猛地向前一扑,随着一声惨叫,那弟子还没来得及惨叫,整个人就被那血雾吞噬得尸骨无存。
剩下的两人,见此情形,心中惊惧,遁光又快了几分。
本来,以雷云宗弟子的身份,哪怕是练气期,也不可能如此不堪,更不可能这么容易被击杀,只可惜,这些初始被派遣而出的,大部分都是些没有身份背景的外门杂役弟子,除了功法法器稍好些外,其实也和普通散修小门派弟子没有多大差距,甚至这些弟子中,也很少有那种被传授有高深功法的,实力自然也是差强人意。
加上此时已经距离大战半年一年多,他们又深入敌方腹地,许多高级符箓和其它厉害的防御法器,又早在多日的争斗中消耗的一干二净了。
基于此,仓促之下,这些弟子的表现,自然就显得有些不堪一击了。
“啊……”
一声惨叫过后,除了那位领头的王姓弟子外,剩下那名逃出的弟子也被追上,死于非命。
只留下那王姓修士,看着越来越近的血雾飞叉,其内心直往下沉!
就在这时,从前面方向,猝然飞来了一道金光,这金光快似闪电,眨眼间就到了那王姓修士眼前,王姓修士一声惊呼,只以为就有命丧当场之时,就见到那金光在他额头三寸处略过,在其头皮发麻间,那金光已经冲入了后方的血雾中。
只听一声闷哼,那血雾被那金光一剪,如同布帛一般裂开,四分五裂,紧接着就见一个手悟断臂的阴鸷男子,从中显露出来,其断臂之上,还握着一柄血红色小叉。
这赫然是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
在露出身形瞬间,对方身上血气滚滚冒出,化为一层血光,护住周身,继而他整个人,就向着来时方向飞扑而走。
可他刚刚有动作,那金光却又在眨眼间,飞了回来,阴鸷男子见此,赶忙将手中钢叉,向着那金光迎去。
不想,那金光在靠近阴鸷男子时,速度猛然加快,金色的光华,甚至在半空中划出了一条条金线,将那阴鸷男子围在半空中,狂攻个不停。
只听叮叮叮之声不绝,在这快如闪电,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那阴鸷男子很快反应不及,最终一声惨叫,连同那血色飞叉一起,被那金光斩成了数截,仓促之下,神魂都没能逃出。
而那金光在斩杀那阴鸷男子后,速度不停,又是向后而去,只听得刷刷几声,那金光只一击,就将那后面飞来的十余柄飞叉斩断大半,剩余几柄似乎有惧意,急忙倒飞而回,只是那金色光华比那些飞叉还快,迎着那些飞叉轨迹,直直钻入地下草地之内。
随着一声声低沉的呼声,那金光又从地下钻出,这时就见,在那金光钻入地下的范围上,有一道道鲜红的血迹,从土壤中缓缓升起。
下一刻,从不远处的土壤内,缓缓浮出一人,轻轻一挥手,正好将那金光收入衣袖内,随即再次伸手,那阴鸷男子的储物袋,就飞入了他的手中。
“在下王源,多谢师叔救命之恩。”见到那人影,那劫后余生的王姓修士,赶忙上前拜谢。
“无妨,此地不宜久留,你尽快离开,我还要前求援他人。”
说完,那人就消失在了茫茫的荒原上。
之后,这人的身影,又是几次出现在这荒原的不同地方,直到天色将黑,那人才回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巨石堡垒之内。
见到他回来,才那堡垒中,立刻迎出一人,面带欣喜道:“宁师弟,你回来了,怎么样,这次又救下几人。”
此人,赫然就是宁平,而那堡垒中走出的修士,乃是秦瞬恒。
听到秦瞬恒发问,他轻轻点头,随即叹息道:“一共有二十七道求救讯号,我去到时候,却只救下了五人,其余都死了。秦师兄,你那里呢。”
秦瞬恒闻言,道:“和你好一些,但也不乐观,一共十九道求救讯息,却只有八人活着。不过,今次大战,本就是九死一生,我们前去,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宁平闻言,却是皱了皱眉头,道:“秦师兄,你有没有感觉有些不对?”
“不对?”秦瞬恒一天,立刻追问道:“难道宁师弟,你发现什么异常吗?”
宁平摇摇头,道:“这个倒没有,但是按照正常情况,我们这处金鼓原,地处偏远,就算在四圣门内,也是属于贫瘠之地,根本少有人迹,可我今天,却是击杀了四五十名北邙血宫的修士,其中还有一名筑基期修士,这就奇怪了。”
“听宁师弟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些问题,我这次外出,虽然没有遇上筑基期的妖人,可却是足足斩杀了三十多名练气期的妖人,按照陈祖师给我们传来的情报,此地不应该又这么多妖人才对啊。”秦瞬恒面色一变,也似乎看出了不对。
此刻,已经是他们进入荡魔行动的一年多以后,自从那日,他们在那陈祖师和白发妇人带领下,到达那处巨大城楼后,只是做了简单的休整,就被派遣出去,在城门外那片巨大的荒原草地上搜寻。
到了此时,宁平等人也被告知了一些关于荡魔行动的具体细节,那巨大的城楼,名为神门关,是附属于雷云宗的一座巨大的修仙者聚集地,与其他坊市不同,这神门关地处卫州修仙界边缘,千百年来,都有执法堂派遣精锐弟子老轮换驻守,就是最为松懈的年月,也有两名金丹修士坐镇。
之所以如此,这神门关据说此乃是扼守与卫州六大门派与四圣门交界处的前线,几乎每隔几年,就会发生一次战斗,属于九战之地,每年都要死伤无数修士,除非是那些驻守修士,根本没有任何修士敢于前往,别说散修,就连雷云宗等六大门派弟子,都是避之不及,故而修仙界内,也少有人愿意提及此地。
而六大门派,为了自己在卫州的统御地位,也将历次战事列为绝密,外界少有传闻,这也就导致了许多修士,特别是结丹之下的低阶,自始至终,就只知道卫州六大门派威震万古,千百年来,无人敢于反抗,一副天下太平,江山永固之态。
宁平知道这些后,亦是忍不住叹息,越是知道的越多,他就越是感慨,这世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六大门派虽然处于卫州修仙界高层,享受特殊待遇,可谁又能知道,为了这份高高在上,其背后又有多少修士,前赴后继的为其献身。
而像神门关这样的雄关,在卫州西北,一共还有六座,分别有其余诸派弟子守御,据宁平这些日子知道的,神门关东面三千里外,有一座鹰愁关,乃是六大门派中的驭兽斋的势力,西面三千里外的乃是剑门关,由青玄剑派修士驻扎。
其余地方,还有玄冰堡,黑火城,莲花堡等,都是由其余诸派分别驻守,这些地方,虽不与神门关接壤,但相互之间,却互成犄角。
这几座巨大城楼,年代十分久远,据说在六派覆灭上古三宗之时,就已经存在,犹如一道绵延数万里的巨大长城,牢牢将四圣门势力拒在关门之外,其对于六大门派在卫州的统治地位,可以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这次六大门派联名的荡魔行动,就是从这六座雄关开始,分六路进攻,青玄剑派由剑阁险峰开始,经过正面进攻,而驭兽斋从荒古野人谷进发,沿途具是原始森林,里面多妖兽,玄冰宗从荒古雪域出发,多冰天雪地,阴莲宗从大沼泽出发,极魔门则是从一条自古存在的玄武大裂谷穿行,里面多丹霞地貌,还有火山喷发。
宁平他们雷云宗,则是从神门关外,名为金鼓原的蛮古大草原开始,六大门派各自一路,齐头并进。
此六路大军,即当初白石所说高层制定“四正六隅十面张网”之策中的六隅,而所谓的六正,即是本次坐镇大后方,决定本次大战胜率的四位元婴期老祖。
至于最后一个十面张网,则就是那些散修联盟的散修,据传闻散修联盟背后那位元婴期老祖宗,已经发下法旨,要求以散修联盟各地分坛分舵,派出精锐修士,扫荡后方,配合六大门派,剿杀隐藏卫州大地的四圣门妖人,想来以散修联盟遍布天下的势力网,那些在卫州大地是藏头露尾,苟延残喘的妖人,被揪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有小道消息称,在六大门派高歌猛进的同时,后方的散修联盟内,也是捷报频传,已经有不下数十股隐藏在卫州境内,还没来得及搅风搅雨的魔教残余势力,据点就被散修联盟攻破。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而现在的宁平,却是震撼非常,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道消息。。
宁平初始以为,卫州之地,就已经广袤无垠,可进入这金鼓原后,才知道自己的目光短浅,一年多,宁平他们每日探索前进,少则十数里,多则百十里。
他们这次探索的终点,据说是金鼓原中央,一座万古不化的冰川,那冰川成年积雪覆盖,高耸入云,飞鸟南渡,传闻历次荡魔行动,雷云宗弟子,为了翻越这座冰川,也不知有多少修士陨落。
好在推进到了那里,宁平他们此次任务就可以结束,只需要在那冰川之下,建立据点和短距离传送阵,到时候就能够回门派内休整。
可一年多时间,他们依然身处茫茫荒原之内,一望无际,别说根本看不到什么冰川的影子,就连像样的大山都没有看到几座,有的只是一些影影绰绰的丘陵石山。
而在这些荒古草原上,虽然千里无人烟,但也并非就没有人,只是这些凡人大部分都是纯粹的游牧民族,不但民风彪悍无比,人人爱舞刀弄枪,并且在这荒原上组成了成千上万的大小部落,这些部落大小不一,小的只有数万人口,大的则有数十万的部众,可所有凡人加起来,也不过千万。
出乎意料的是,对于这些凡人,雷云宗内也有明文规定,命令弟子对于沿途的凡人部落,可以驱散,但不得滥杀无辜,只有那些帮助四圣门余孽袭击雷云宗弟子的部落,才会给予雷霆霹雳的血洗报复。
对于此,包括宁平在内的雷云宗弟子,都是不解,因为这些游牧部落内,同样有修仙者的存在,这些凡人,就是四圣门内修仙势力的由来。从某个方面来说,这些凡人,就是四圣门存在的基础。
就算雷云宗不愿意滥杀无辜,可也能将这些凡人迁入卫州境内,如此让那些四圣门断了一大半修士来源,岂不是可以一劳永逸。
故而宁平等几十位筑基修士,还曾联名建议将这些凡人控制起来,等战事结束后,迁移入卫州之内,只是他们的建议很快就被驳回,那位陈祖师的回复只是聊聊几个字,说这是历次荡魔行动的惯例,几位老祖宗也是吩咐依据旧例执行,不容有任何变更。
见事不可为,宁平等人也没有坚持,反正最终决定胜利的还是天上的战斗,那些凡人百姓,人数再多,也是无济于事,毕竟对于修仙界来说,实力差距,可是天翻地覆的,什么蚁多咬死象这种俗语,在修仙界内可不存在。
而宁平等人之所以提议迁移那些凡人,也在不过是为了下一次荡魔行动的弟子考虑,可以说是功在千秋,可既然门派高层不同意,他们也没有人想着死磕,毕竟,下一次荡魔行动,那可是千年之后了,他们之中的许多人,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是未知数,即使真有限,能够活到千年后,那么那人的实力,只怕早已是称尊做祖的存在,那样的存在,又怕什么荡魔行动。
大家都不是圣人,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也正是如此,大家都默认了高层这个令人费解的命令,对于反抗的凡人才进行报复,那些没有反抗部落,只是驱赶了事。
而那些四圣门余孽,也似乎知道六大门派的这个规矩,很少有人组织凡人做螳臂当车的。
因此一年下来,宁平众人手中,也并未沾染多少无辜鲜血,偶有几个,也是顽固不化之辈。
不过,即便没有那些凡人捣乱,单单是那些四圣门余孽,就让宁平等人疲于奔命,面对时不时爆发的四圣门修士偷袭,宁平等人也无心顾及那些凡人,有时候就算驱散都懒得做了,遇见后也直接绕道而行,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里就要说一下,这四圣门的组成,执行这任务后,宁平也倒是知道了一些具体情况,就如同其名字一般,乃是有四个门派组成。
分别是北邙血宫,赤火魔教,鬼灵门,青阳魔教,都是一等一的邪道门派。
虽然在六大门派,其中的极魔门和阴莲宗,就是以让人闻风丧胆的骷髅魔火以及采阳补*之术,让人唾弃,并冠宇魔道之称。
可说到底,极魔门人家那是正儿八经修炼火属性神通的门派,只不过是修炼方式有些特立独行,比较极端罢了,至于阴莲宗的采补*之术,也是阴阳互补的正途功法,追求的也是修炼飞升。
而那四圣门修士却是不同,他们那就是真正的邪道,就拿他们祭拜的四尊邪神就能知道一二,北邙血宫内,据说祭拜的乃是血魔大尊,赤火魔教祭拜赤火魔尊,青阳魔教则是青阳魔尊。
其中剩余一个鬼灵门,那就更是骇人听闻,其祭拜的乃是一尊青面獠牙的大鬼。
这四尊妖魔鬼怪,在四圣门中,又称四大圣,这也是四圣门这个名字的由来。
这就远远与卫州正途的修仙长生不同,就如同其崇拜一般,这些四圣门的功法,修炼到最后,都会化身相应的妖魔,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宁平也不知道真假,而他们所处的这处荒古草原,似乎是属于四圣门之一北邙血宫的地盘,他们一路所遇,大部分也都是一些北邙宫的修士。
就如同刚刚宁平遇到的那些,这些北邙宫修士,不但能够释放那能够吸取修士精血的飞叉法器,同时还能够身化血雾,免疫普通的法器攻击。
好在目前见到的四圣门修士,最高也只是一些筑基期左右的修士,功法虽然诡异,但也没有那般夸张,起码用修仙界常见的攻击方法,还是能够将他们杀死的。
只是这次却是诡异,宁平他们到了这里,面对的北邙宫修士,却是多了起来,这就让他感觉有些不合理,因此才有了刚刚和秦瞬恒的那一番交谈。
他之所以感觉奇怪,乃是这次深入这蛮古荒原,后方由包括后续而来的陈祖师二人加上先期派了的三位祖师,一共五尊结丹祖师坐镇,他们一众筑基则被分为二十几批,两两一组,带领百余名练气期弟子,作为先锋,一路向这荒原深处推进,同时依靠门派配齐的阵法师,一路建立防御据点和短距离传送阵。
因为有过前面蜃源虫一事的合作,相互熟识,故而宁平与秦瞬恒又是一组,也似乎是因为宁平乃是吴祖师弟子的身份,那位分配任务的陈祖师对其特殊照顾,因此宁平分配到的任务,乃是探索这金鼓原的最边缘地带。
这里的人烟淡薄,所遇到的北邙宫修士也及其稀少,一路行来,宁平他们也就遇到一些落单的四圣门修士,就连像样的大战都没有遇到几次,故而他们手下的练气期修士,保存的最是全面,一年多来,竟然只有八人陨落,其中两人还是因为遇到路上的沼泽瘴气,不幸遇难。
宁平可是听说,最中央的几路人马,可是遭遇到了北邙宫修士的疯狂阻击,许多地方,包括筑基期修士一起,全军覆没,为此那几位坐镇后方的金丹祖师,不得已将预备的执法弟子,都派遣了出去,这才稳住了齐头并进的阵线。
那些意外陨落的筑基修士中,就有宁平熟悉的那位黄婆婆,这位为了后辈族人加入雷云宗,被迫参战的筑基修士,由于年事已高,修为倒退,终于在半年前,一次北邙宫修士的偷袭中,不幸遇难。
宁平听闻这个消息,还沉默叹息许久,他想到了自己奶奶辛雨梅,若是她老人家真来了这战场,只怕也是和那位黄婆婆差不多的结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宁平这一路,本来顺顺当当,可当推进到此处后,遇到的北邙宫修士袭击,突然多了起来,这才三天时间不到,宁平手下的百余名弟子,就已经死伤过半。
本来这些初期就被派来的练气期弟子,大部分都是些外门杂役弟子,实力低微,也只是被当做探路炮灰般的存在,可接二连三的死亡,也是让他察觉到了几分不对。
宁平沉吟许久,也想不明白,因为按照那位陈祖师给出的地图,他们离那做目的地的大雪山,一半路程都没有,他们这一路又是地处边缘,根本不可能引来这么多四圣门余孽的阻挡。
宁平想不明白,那位秦瞬恒师兄,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沉默许久,就听秦瞬恒叹息一声,道:“宁师弟,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咱们先将此地的异常,上报给诸位祖师,让他们派出执法堂的精锐弟子探查消息,至于后面,咱们小心一些就是,今天天色将黑,咱们先休整一夜,等明天几位门派的阵法师布置好防御阵法和传送阵,咱们留下几名弟子看守,就继续向前探索。”
宁平听了,也只能凝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