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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五章

独宠成婚 梦筱二 9232 2024-11-17 17:28

  陶然回到别墅时已经九点半。

  蒋慕承晚上没有出去应酬,别墅里回荡着悠扬的琴声。

  循着琴声,她一直找到琴房。

  蒋慕承正在弹钢琴,修长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旋律优美的仿若身临其境。

  他弹得很投入,一直都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人。

  此时的他褪去了生意场的冷漠与狠励,洗尽铅华,只剩沉静与温暖。

  一曲结束,陶然拼命鼓掌。

  蒋慕承侧脸,“还知道回来?”

  “这是我家,我当然知道回来。”陶然走过去,蒋慕承右移,把琴凳让了一小部分给她坐。

  陶然笑嘻嘻的问他,“合奏一曲?”

  蒋慕承问她想弹什么曲子。

  陶然歪着脑袋:“要不《天空之城》?”

  蒋慕承点点头。

  四手联弹,陶然又想到小时候每次舅舅弹钢琴时,她总是会调皮捣乱,不时趁他不备就两只胖乎乎的小爪爪在琴键上随意按一通。

  那时舅舅也不生气,还会抱着她耐心的教她识谱,在所有乐器里,她最喜欢钢琴,因为黑白琴键,与她眼里的色彩是一样的。

  演奏完毕,她微微叹了口气,蒋慕承的手指又随意敲了几个音,问她,“慕时丰不会弹钢琴?”

  “恩。”所以她遗憾,如果他也会,她就能与他四手联弹。

  蒋慕承像是自言自语,“他离会弹大概也不远了。”

  陶然没太听清,“舅舅,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蒋慕承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起来,“去楼上睡觉吧。”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琴房,蒋慕承看到她白色针织衫的后背脏了,“然然,你衣服上怎么回事?”

  陶然也没避讳,“跟慕时丰撕了一架,没打过,我只好赖在厨房的瓷砖上不起来,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弄脏的。”

  蒋慕承凝眉,“他一个男人也不知道让着你?”

  “被我欺负的没法子了。”

  “...为的什么事?”

  这个故事可太长了,还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讲起。她挽着蒋慕承的手臂,“要不今晚你给我洗头发?咱边洗边聊?”

  蒋慕承也没有片刻的犹豫,很爽快:“成。”

  陶然咯咯笑了两声。

  她这么大了,自己从来都没洗过头发,大多数都是保姆给她洗,洗过头发,她再自己洗澡。

  在沈凌那边时,倒是一直都沈凌帮她洗。

  至于蒋慕承,她也不敢理所应当的去使唤,今晚就来个等价交换。

  陶然躺在洗头床上,很大爷的享受着蒋慕承的体贴服务。

  她眯着眼,“蒋四哥,我觉得吧,你应该给我试验费,你在我头上练好了手艺,以后给你家女儿洗头发,那可是信手拈来的事,分分钟提升你在你女儿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蒋慕承的手指用力在她额头上点了点,“别没大没小的,蒋四哥也是你喊的?”

  我还没喊你蒋小四呢!

  她笑,“就当我是替蒋慕铮喊的。”

  说起蒋慕铮,蒋慕承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小舅前两天打电话给我,说是元旦回来看你。”

  陶然眉心微蹙,有点搞不懂,“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我?”晚上蒋慕铮刚给她打过电话,竟也没有透露半分。

  蒋慕承想了下,“大概是想要给你个惊喜。”

  陶然被噎:“...既然要给我惊喜,那你还干嘛提前告诉我?”

  蒋慕承微怔,好像是这么回事,他刚才大脑走神,听到蒋慕铮这三个字,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前几天的那通电话。

  等了好半晌,他也没吱声,陶然猛的睁开眼,她嗅了嗅鼻子,闻到了八怪的味道,一脸贼笑:“舅舅,你今天不会是见到苏医生了吧?”

  蒋慕承给她洗头发的手微滞,然后又继续冲洗她的头发,“小孩子别成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没有直接否认,那就是有jq。

  陶然一时来了兴致,八卦的心怎么都挡不住,“舅舅,跟我说说呗,和苏医生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什么时候把她拐回家给我当舅妈?”

  蒋慕承板起脸,神情严肃,“你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说话都没有长幼之分,从小怎么教你的?”

  大概是从蒋慕承纵容她与慕时丰恋爱开始,她在他面前是越来越肆无忌惮,总觉得他比任何人都宠她。

  “舅舅,你刚才把蒋慕铮的惊喜都给卖得一干二净,是不是因为我刚才说,你以后给你女儿洗头那是信手拈来,你就自然而然的联想到这个女儿要是苏医生给你生的,对不对?”

  她无限感慨,自己就是女福尔摩斯啊,这推理能力,简直了。

  突然,蒋慕承说了句雷死她的话,“陶然,信不信我不帮你冲洗头发上的泡沫了?”

  卧......槽!

  你这叫什么?

  你这叫恼羞成怒!

  于是。

  浴室瞬间安静。

  流水都不敢发出动静。

  貌似这个世界都跟着沉默,因为被这话给噎住了。

  这智商掉的,令人堪忧啊。

  这得有多幼稚,才能说出如此令人捧腹的笑话。

  蒋慕承关上花洒,扯了条干毛巾将她的头发擦了擦,给她包好,“好了,可以坐起来。”

  陶然狐疑的盯着他看,担心他小人心的报复,问道:“舅舅,我头发上还有泡沫吗?”

  “...”蒋慕承这才意识到,刚才他说了句多无知的威胁。

  他干咳几声,清冷的眼神扫向她,示意她可以住嘴。

  而后走到洗手池,将手冲洗了下,回头催促她,“赶紧洗澡睡觉,别磨蹭。”

  等他走出浴室,陶然才想起,她好像还没有跟他说她跟慕时丰撕架的事,而他压根就没再想起来要问她。

  这话说明什么?

  说明万年冰块已经开始心不在焉,心有所系。

  她绞尽脑汁,她要怎么做个小助攻。

  洗过澡,她又去找蒋慕承。

  因为她担心沈凌真的会找挖机来。

  那个脑残儿说不定还真能干出这样荒唐的事。

  蒋慕承也洗过澡,正倚在床头看书。

  “舅舅,看什么书呢?”

  蒋慕承把书立起来,给她看封面,她以为眼花,又凑上去仔细盯着那几个大字,没错,是《资治通鉴》。

  陶然震惊的半晌没说出话。

  这太惊悚了。

  蒋慕承看资治通鉴!

  “舅舅,怎么想起来看这书?”

  蒋慕承把书收起来,“沈凌今早差人送给我的。”

  陶然,“......”他送□□给你,你也照吃不误?

  你这是有多爱沈小三呀!

  蒋慕承又接着说:“他让我以后晚上读资治通鉴给你听。”

  陶然一头栽在床上。

  在《资治通鉴》和□□之间,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蒋慕承掀开被子,“去你房间,给你读书睡觉。”

  沈小三,我记住你了!

  陶然耷拉着脑袋,跟在他身后。

  躺到床上,她就恨不得马上睡着,实在不想听啊。

  蒋慕承刚翻开书,她就伸手挡住,“舅舅,等等再读,咱先进行一下感情上的沟通交流。”

  蒋慕承抽回书本,“我跟你之间好像没有什么感情障碍,用不着沟通。”

  陶然:“...!!”活该沈凌要找挖机铲平你房子,大概是被你这张嘴毒舌的已经活不下去。

  腹诽过之后,她还是要尽到友情提示的义务,环看了一周房间,“舅舅,这房子结实吗?”

  蒋慕承抬眸:“恩?”

  她思忖一下,“就是...挖掘机能铲平吗?”

  蒋慕承拿着书本轻轻敲打着手心,忽的停下来。

  “沈凌的疯言疯语你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你真以为他是三岁痴呆,还敢找挖机铲平我这别墅?顶多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陶然也觉得沈凌只是开开玩笑,可是有时候吧,沈凌为了图心里痛快,说不定就会找个挖机来,即便不会真的铲别墅,也要来恶心一下蒋慕承。

  这样丧心病狂的事不够沈凌干的。

  顿了下,蒋慕承才说道,“不过就算他是玩笑话,我也要好好治治他信口开河的毛病。”

  陶然,“...”沈小三,可不是我出卖你的啊。

  蒋慕承又跟她再次确认,“然然,你确定圣诞节不跟我去瑞士?带你去滑雪。”

  滑雪跟大慕慕比已经是无法让她心动,她摇摇头,“我还是老老实实上课吧。”

  蒋慕承呵了一声,像是听到本年度最大的笑话,“就你这样的,上课和不上课有区别吗?你要跟我去瑞士,既不用上课,又能玩个痛快。”

  她很立场很坚定,“坚决不翘课。”

  蒋慕承也没再勉强,知道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要是搁在往年,听说不用上课可以去滑雪,她还不早就兴奋的失眠。

  眨眼间那个肉嘟嘟的小丫头就长大,再也不像小时候那般总是依赖着他。

  所以以后可千万不能生个女儿,这种莫名的失落感,他可不想再体会第二遍。

  陶然问他:“舅舅,你什么去瑞士?”

  “二十二号的飞机,在家要乖一点,老规矩...”

  陶然接过话:“晚上八点前回别墅,你会派人跟着我。”

  蒋慕承摇了摇头,翻开书,“躺好了,我读书给你听。”

  陶然一声哀嚎,“舅舅我已经睡着了,你不用再读。”

  沈凌啊沈凌,我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蒋小四的真爱!

  翌日,陶然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上课,主要是怕巧遇黄媛媛。

  害怕她不在乎慕时丰的性取向,也要执意的去追自己喜欢的男神。

  直到放学走出校门口,她也没再遇见黄媛媛。

  连着几天,黄媛媛都没出现,看来慕时丰的那招很奏效。她终于可以将心放回肚子里,不用再烦恼圣诞节的事。

  二十二号很快到来。

  蒋慕承去了瑞士,晚上时家里冷清不少。

  和慕时丰视频过后,她趴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电视里传来的某娱乐节目的欢笑声。

  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因为她作业还没做完。

  手机响起,沈凌的电话。

  “然宝,出来。”

  陶然怔了下,以为他喝多了,“三哥,我在舅舅家,你在哪?”

  “万年冰块家的院子里。”

  艹,他才刚走,你就翻墙头进来了?

  陶然穿着拖鞋就跑了出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她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里。

  满院的树枝上都挂满了星星形状的灯,闪闪发光。

  那首《when christmasto town 》的音乐缓缓响起。

  【 i'm wishinga star 对着星星许个愿望 and tryingbelieve 并试着去相信 that even though it's far 即使一切是多么遥远......】

  因为她看不见彩色,所以沈凌就将小彩灯全部换成了白炽的led灯。

  其中最亮的那棵树,她靠近后发现,是棵她要仰着头去看的圣诞树。

  挂满了各种礼物。

  就像小时候,那会儿还不流行过圣诞节,但是蒋慕承每到圣诞节就会给她布置圣诞树。

  第二天醒来,圣诞树上是数不尽的礼物。

  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孩,因为蒋慕承告诉她,圣诞老爷爷会给可爱美丽的孩子好多礼物。

  现在想来,蒋慕承是恨不得将一个商场都挂在圣诞树上呢。

  等到她七岁跟在沈凌身边时,沈凌也会每年都给布置一个梦幻的圣诞树,虽然她看不见色彩,但她知道,一定是世上最美的。

  她上初中后,圣诞节就过的没有小时候那般隆重,她对圣诞树什么的没有了兴趣,沈凌就没再布置。

  但还是会在圣诞节的早上给她一份礼物,都是装在圣诞袜里,还像哄小孩子那样,放在她的床头。

  有时包装盒太大,他就让人订做一个超大号的圣诞袜。

  突然她头上多了顶帽子,回忆被打断,她回头,是沈凌给她戴了圣诞帽。

  她提醒沈凌:“三哥,今天才22号,后天才平安夜。”

  沈凌的声音有些戏谑,“后天还轮得到我给你过圣诞?”他盘腿坐在草坪上,将手提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是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陶然盯着他半晌,第一反应就是,这沈小三是失恋了?

  到底是跟女人失恋了,还是跟蒋小四失恋了?

  沈凌又从另一个手提袋拿出一个棉坐垫放在他旁边,示意她坐下。

  陶然坐下后,狐疑的看着他,“三哥,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给你摆平。”

  沈凌用毛巾抱着酒瓶,打开红酒塞,开始倒酒,“你不给我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陶然撇撇嘴。

  沈凌把其中一支杯子递给她,陶然一怔,没明白是啥意思。

  “拿着啊。”

  陶然接过酒杯,狐疑的盯着他,“三哥,你不是不许我喝酒的吗?”

  沈凌晃晃杯里的红酒,“是不许你喝,但是在家,你可以喝,就是喝多了,也有人照顾你。女孩子,不管什么时候,别在外面喝酒。”

  他视线落在她脸庞,“听到没?”

  陶然点点头,“恩,我知道。”

  她轻呡了一小口,“三哥,这酒是舅舅酒柜里的,对不对?”口感跟她之前偷偷品尝了蒋慕承的红酒很像。

  沈凌捏着酒杯,举起看了眼,“将小四要是问起,你就说是你想喝。”

  陶然突然被呛了下,还有个当哥哥的样子吗?竟让她替他背黑锅。

  她问:“这酒值多少钱?”

  他品了一口,“有钱也买不到,蒋小四珍藏的。”

  陶然看着酒瓶,真想把刚才喝进去的酒给吐回去,蒋慕承要是知道自己珍藏的限量版的红酒被她和沈凌喝了,还不得挖两个坑将他们俩给埋了。

  院子里很静,只有那首立体环绕的英文歌一直单曲播放。

  她又看向圣诞树,“三哥,今年怎么又想起来买圣诞树?”

  沈凌咽下嘴里的红酒,视线也移到圣诞树上,“因为你长大了,以后会有人陪你过圣诞节,而我和蒋小四呢,说不定明年,或是后年,也许是明天,就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等我们都有了要陪的人,可能就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把所有的时间与精力都放你身上。”

  所以能陪伴的日子其实已经是屈指可数。

  陶然听的有点心酸,那些成长的岁月,也只是弹指一挥间。

  以前她最渴盼的就是长大,因为长大后她就能彻底摆脱沈凌的管教,不用整天再听他烦得要死的叨叨叨。

  她还想着长大后就赶紧结婚,再也不用跟他住在一起,不用看到他。

  最好一年都不要见上一面。

  有时候他揍她时,她就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现在呢?

  她有那么点不想长大。

  他比她大十几岁,她长大结婚了,他就要慢慢变老。

  一点儿也不好。

  她的眼前有些模糊,“三哥,你说长大好不好?”

  沈凌又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长大好不好?

  他也不知道。

  以前他巴不得她赶紧长大,长大了就马上出嫁,他眼不见心不烦。

  可当她真的慢慢长大,开始懂事,他又突然有些恍惚,他的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呀。

  她小时候的每一幕如放电影一般,每个画面都清晰有质感。

  她哭闹着不愿好好吃饭,他气急了揍她,酒会派对上对他女伴的恶作剧,周末他将她扛在肩头去游乐场。

  午夜他开海外视频会议她趴在他腿上就能睡着,她生病在医院挂水,从扎针一直哭到拔针,他被她哭的手足无措,急的衬衫都湿透了。

  那些场景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一样。

  却原来过去了七八年。

  长大好不好呢?

  等她长大,等她结婚生子,他也就四五十岁,也就慢慢变老。

  可是。

  每个人都要长大。

  每个人也都要变老。

  ...

  翌日。

  陶然补课后与宋子墨一起下楼,原本两人都沉默,只有运动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的有力声音。

  突然一个很突兀的声音响起,“陶然,明天就是圣诞节。”

  “...恩,对啊。”陶然也不知要再说点什么。

  宋子墨很轻松的语气,“我给你惊喜,那你要请我吃饭。”

  还...还可以要求礼尚往来的呀。

  吃饭没问题,吃多贵的也没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不能是平安夜的那个晚上,她可是要跟大慕慕一起甜蜜的。

  “我那天有事。”干巴巴的几个字。

  宋子墨笑着,“比请我吃饭还重要?”

  那当然。

  但她又不能说的太直白,“也不是,就是那天我要和舅舅一起吃饭,他都提前跟我说过,要陪我过圣诞节。”

  宋子墨很理解的点点头,“那你记得欠我一顿饭。”

  陶然莫名心里轻松了不少,“再补个利息,两顿,宋老师,您还满意?”

  宋子墨很自然的揉揉她的发顶,动作很轻,话语也很贴心,“照你说的来,我怎么都行。”

  说话间他们已经出了一楼的楼梯口,可宋子墨放在她头上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抽回,她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黄媛媛手里还抱着几本书,冲她微笑着挥挥手。

  陶然的脸都快拧出水来。

  以为黄媛媛已经彻底放弃,现在看来,她这是修整几天,又重整旗鼓。

  竟然都不介意自己喜欢的人的性取向,这绝对是感天动地的真爱啊。

  跟宋子墨道别后,陶然走向黄媛媛。

  黄媛媛的视线从宋子墨的背影收回,“我们去操场那边坐坐吧。”

  陶然点头,跟她并肩朝着操场走去。

  到了看台,她们挑了个中间的位置,黄媛媛把手里的两本书分别垫在台阶上,示意她坐下。

  陶然看了眼书本,是高一的化学课本。

  黄媛媛这是有多不待见化学。

  开头十多分钟,她们都没有说话,双手托腮看向足球场,只是那边空荡无一人。

  天冷,很冷,阴冷,感觉马上就要飘雪。

  没人再傻子一般踢室外足球。

  像她和黄媛媛这样脑残的人不多见。

  终于黄媛媛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陶然,我决定不追你哥了。”

  艾玛,方才都吓死我了。

  不追好啊,不追好。

  求之不得。

  可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得样子,故作惊讶,“为什么啊?”

  黄媛媛的侧脸有着说不出的无奈,遗憾,视线却一直落在足球场,她的声音轻轻浅浅,“突然觉得帅的男生不靠谱。”

  然后就没有下文。

  陶然也沉默。

  慕时丰大概是把所有的靠谱都给了她,所以留给别的女人的,都是失望乃至绝望。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给不了结果,就不要给希望。

  这样就不会再有失落。

  黄媛媛忽的转头,像是说客,“陶然,我觉得吧,宋子墨和慕时丰是一类人,都是容易招蜂引蝶的,你再考虑下,要不要继续喜欢他。反正我不赞成你越陷越深。”

  此刻,陶然说不出的羞愧,觉得在黄媛媛跟前她渺小的如一粒尘埃。

  黄媛媛答应过慕时丰要替他们保守秘密,可是又不想她被蒙在鼓里,最终受到伤害,所以这是间接提醒她。

  她很虔诚的跟黄媛媛说了句,“谢谢你。”也对不起。

  她不想跟任何人撒谎,有那么一瞬,她真想对黄媛媛和盘托出,其实慕时丰不是喜欢男人,喜欢的人是她。

  可这个谎言就像个雪球,越滚越大,她已经没有抵挡控制的力量。

  也或许,对于黄媛媛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既保留了心里那份女孩的自尊与骄傲,又不会感到被拒的痛苦。

  顶多是以后回想起年少时,会感到荒唐,荒唐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来自背背山的男生。

  忽的感到脸上有丝凉凉的湿润。

  她抬头,原来是飘雪了。

  今年京城的第一场雪。

  她和黄媛媛都不约而同的伸手去接落雪,即便它刚触到手心就已经融化。

  可某种意义上,也算拥有过。

  虽然这样的拥有只是短到只有恍恍惚惚的那么一瞬。

  这场雪一直断断续续的下到平安夜的那个下午。

  因为圣诞节,学校人性化的提前一节课放学。

  慕时丰这几日除了上午的大课间时会来学校给她送温牛奶,其他时间都窝在家里做项目,下午放学后还不许她回家打扰他。

  所以这两天放学都是沈凌来接她,但一早沈凌送她来学校的时候告知过她,晚上他也有活动,让她自己安排,还说了可以借司机给她用。

  其实她知道是沈凌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跟慕时丰过圣诞节。

  可问题是,都马上要下课,慕时丰到现在都没什么表示,难道是做项目忙晕了,忘记今天是圣诞节?

  正在她焦急万分时,收到慕时丰的发来的信息:【听说最后一节自习课不上,我去接你吧。】

  原来还记得呀。

  可下课后她还要跟宋子墨会和,去拿所谓的惊喜,肯定要耽搁一会儿。

  原本慕时丰就跟宋子墨互看不顺眼,这要是见了面,又正好碰到宋子墨给她礼物,以着慕时丰不可一世的性格,又不知道要怎么损宋子墨。

  今天又是圣诞节,她不希望慕时丰心情不好,也不希望宋子墨心里膈应得慌。

  就跟慕时丰撒了个小谎,【你不用来接我,我还要补课,下课后我直接回我们的小窝。】

  慕时丰没再回复她。

  倒是宋子墨发来信息提醒她,【下课后我在办公楼那边等你。】

  下课铃声一响,她就背上书包朝着办公楼走去,只是冷不丁的,右眼皮重重跳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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