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逸拜托闻一朵和欧阳徵画去接衣角儿放学。
自己并没有急着去看受伤的兄弟,而是首先来到了罗姨的办公室。
站在落地窗前的罗姨,将酒店门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清楚楚。
“罗姨,那个受伤的男人,是我的兄弟,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今天看到他落难,出手救了他。同时也惹到了吴城的卫向东,可能会给酒店带来不的麻烦……”邢逸的话还没完就被罗姨打断了。
“如果连自己的兄弟都见死不救,那会让我瞧不起你。即使你有再大的能力,我也不会让你留在紫金罗兰。男人天立地,就要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如果没有了血性,丧失了人性,那还是男人吗?”罗姨顿了下,走进邢逸。
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接着道:“恰好相反,今天的事,让我对你的了解,又深了一层。我知道你很神秘,也能力非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你不我也不会去问。只要让我看到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意的邢逸就够了。”
邢逸听到罗姨这些肺腑之言,感激的笑笑,低声道:“谢谢罗姨的理解,我的那个兄弟,我想等他养好伤后,留在紫金罗兰,帮酒店做事。今后我们酒店分店开业,需要更多可靠的人手。”
“你看好的人,我举双手赞成,就这么决定了。”
欧阳徵画跟闻一朵并肩走在前往幼儿园的路上。
欧阳徵画看到闻一朵也不跟自己话,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发呆模样,于是,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伸出葱白娇嫩的玉手,猛然间,狠狠的拍了下闻一朵弹性十足的翘臀,掩嘴娇笑道:“朵朵,思春呢,看你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是不是在想你的逸哥啊?”
“你干嘛打我,谁思春了,我只是觉得刚才的逸哥,实在是太帅了。”闻一朵娇俏的星眸水汪汪的闪着星星,也忘记追究欧阳徵画拍自己屁股的事情了。
“帅个头,仅仅是功夫不错而已,莽夫一个。”欧阳徵画依然是听到闻一朵夸邢逸就唱反调。
“切,那你心里认为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你欧阳校花另眼相看呢?”闻一朵不服气的反击道。
“要想让我看中的男人,一定要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少也要比一般人强上很多,概括成一句话,翻手之间,风云动,胸藏书海,智万千。”
闻一朵听到欧阳徵画的这句话,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白了她一眼:“这样的人还真有,不过是在梦里,你就去梦里找吧,咯咯……”
欧阳徵画听的出来,闻一朵是在取笑自己白日做梦呢。也懒的理她,反正自己就要找一个这样的男人。
衣角儿的舞蹈课已经上完了。别的朋友都被家长接走,只有她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她也不着急,安静的坐在书桌旁,写着毛笔字。衣角儿的毛笔,墨水和宣纸都是邢逸让她平时必须带着的,一有时间就要勤加练习。
从外面走进来的夏琴羽,看到衣角儿在练毛笔字,好奇的低头看了看。虽然字写的还有些稚嫩,但是一丝不苟的认真态度,还是值得表扬的。
衣角儿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知道是夏老师来了,抬起头跟夏琴羽笑了笑:“夏老师好,呵呵,你男朋友没来接你啊?”衣角儿的这句话看似很平常,但是却含着衣角儿一个的鬼心思,她可没有忘记要给极品老爸,找女朋友的任务。这句话就是在试探,看看夏琴羽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夏琴羽当然不会往别处想,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才五岁不到的女孩,会有这样的鬼心思:“呵呵,夏老师还在上学呢,哪来的男朋友啊。”
衣角儿听到夏琴羽没有男朋友的消息,笑的更欢畅了。
“衣角儿,你爸爸要求你练毛笔字的,还是你自己喜欢写毛笔字呢?”夏琴羽好奇的问衣角儿。
“哎,做孩子不容易,做邢逸的孩子更不容易。他不但让我写毛笔字,还教我画水墨画,背诗词,学舞蹈,练琴,吹横笛,下围棋,他他这个做爸爸的,这些都会。自己的女儿如果不会的话,出去很丢人的。”衣角儿虽然是一副无奈的表情,在陈述自己的负担有多重,但是怎么听,都能听的出来,她是在变相夸自己老爸多才多艺呢。
“呵呵,你爸爸这么年轻,会的东西还真不少。既然让你学,你就认真的坚持下去,长大了一定能成为,名动天下的一代才女哦。”夏琴羽当然能听出来,衣角儿在夸自己的爸爸,也没多想,谁家的孩子不崇拜自己的父亲呢。
“我爸爸也是这么的。”衣角儿停顿了一下,脸换成了一副可怜样:“如果我早一天认识我爸爸,我也就不会吃那么多苦了,还差一死掉。”
夏琴羽诧异的看着可怜兮兮的衣角儿,轻柔的道:“衣角儿,你,你不是你爸爸亲生的吗?”
衣角儿眨着长长的睫毛,眼睛湿润,嘴紧紧的抿着,似乎马上就会伤心的流下眼泪,梳的整整齐齐的**头,轻轻了,带着哭腔道:“嗯,我不是我爸爸生的,我是爸爸救回来的……”
衣角儿将自己如何遇到邢逸,又是如何被邢逸救了,夹杂着催人泪下的感情细节,详细的给了夏琴羽听。
衣角儿这些,是她故意的,藏着很深的用意。那次在欧阳徵画和闻一朵面前这件事情的时候,看到闻一朵和欧阳徵画的神情。她发现这样的故事,特能表现一个男人的有情有意,有担当有正义感的一面,很能打动女人的心。所以,今天她就把这件事情给夏琴羽听,给自己的爸爸再次加分。
效果不用,很理想,夏琴羽从头哭到尾,眼泪就没有停止过,忍不住的往下流。同时在心里,也留下了邢逸一的影子。
衣角儿乖巧的,从口袋里取出面巾纸,然后递给夏琴羽。
夏琴羽接过面巾纸,不好意思的笑笑,轻轻的擦掉,还挂在睫毛上的泪珠。随后,抚摸着衣角儿的头,微笑着安慰道:“衣角儿别再为以前的事情难过了,现在你不是有爸爸了吗,还是个这么好的爸爸,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嗯,我现在很开心,很幸福,本来今天打算带爸爸去游乐场玩呢,因为有课错过了。”衣角儿展颜一笑,很可爱。
夏琴羽看着已经换回笑颜的衣角儿,似乎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想到了自己的爸爸,还有去世的母亲,有些愣神。
“衣角儿,我们来接你了,收拾东西可以回家喽。”此时,闻一朵跟欧阳徵画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朝着衣角儿喊道。
闻一朵的声音惊醒了夏琴羽。
夏琴羽站起来,冲着两人温婉的笑了笑,开始帮衣角儿整理书包。
衣角儿边整理书包,边问道:“一朵姐姐,我老爸呢,怎么不是他来接我?”
闻一朵回答道:“有人来酒店捣乱,你爸爸正忙着处理这件事呢,他让我们来接你的。”
听到这个消息,衣角儿猛的抬头,皱着眉头,惊慌的问道:“他们有枪吗?”
正在帮衣角儿收拾书包的夏琴羽,也是一愣,眉头微拧,没有话,继续整理着书包,但耳朵却支着,仔细的听她们的谈话。
欧阳徵画轻声笑道:“你以为在拍电视剧呢,哪有拿枪就拿枪的。”
衣角儿听到捣乱的人没有拿枪,立刻恢复了平静,轻声道:“爸爸过,只要不用枪,什么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爸爸的功夫可厉害了。”
衣角儿跟夏琴羽告别后,被闻一朵和欧阳徵画一人拉着一只手,走在回去的路上。
欧阳徵画侧头看了看闻一朵,然后笑眯眯的,低头问衣角儿:“衣角儿,你问过你们夏老师没有,她愿不愿意,给你老爸做女朋友啊?”
闻一朵听到欧阳徵画问出这样的问题,顿时有些紧张,握着衣角儿的手紧了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着衣角儿的回答。
衣角儿却出了一句让两个人吃惊不已的话,把她俩轰了个外焦里嫩。
“我是在钓鱼,不是在等鱼。”衣角儿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我已经不是四岁的孩子了,我都快五岁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不懂吗?”
两个人同时愣了,停住了脚步,瞪着惊愕的大眼睛,看向这个只有四岁多的女孩,她居然能出这么深奥的话。
闻一朵蹲下来微笑着问衣角儿:“钓鱼跟等鱼有什么区别啊?”
欧阳徵画也支起晶莹如玉的耳朵听着,她倒是要听听,衣角儿能出怎样的道理来。
衣角儿一副这个你都不懂的神情,缓缓的道:“等鱼是把鱼饵挂上,扔在水中,等着随便哪一条鱼儿来咬钩。钓鱼是把鱼饵挂上,轻轻放入水中,让看中的那条鱼儿咬钩。夏老师就是我看中的那条鱼儿。要选好鱼饵,不能太,那样引不起鱼儿注意。要把握好时机,不能太急,那样会把鱼儿吓跑。”
这次两人是彻彻底底的惊呆了,开始还有些怀疑衣角儿是胡乱的呢。听过衣角儿的解释后,才终于明白,这个魔女是真的懂。
“你……你自己总结的?”由于太过惊讶,闻一朵都有些结巴了。
衣角儿看了一眼神情愕然的闻一朵,眨动了两下大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一朵姐姐,我都不知道该你什么好了。我这么,连鱼竿什么样子,都还没看到过呢,怎么会总结出这样的道理呢。是爸爸的,我只是按照爸爸的去做而已。”
闻一朵和欧阳徵画满头的黑线,堂堂中华大学的高材生,居然被一个四岁半的女孩给鄙视了,欲哭无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