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是一个很奇妙的词。
虽然我们有时会用"表示遗憾"来表达自己对人或事的惋惜,可它一般是指由无法控制的或无力补救的情况所引起的后悔。
对保三郎而言,比起为"一代柯学家——泽田弘树选择了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而扼腕,"没能阻止及时泽田弘树自杀"才更让他不甘心。
表面上两种遗憾似乎没什么差异,但细细品味就能理解其中的区别。
坦白说,泽田弘树的遭遇的确很让人同情,但一个远在天边的,和保三郎毫无关系的人的生死是不会让他的心境产生如此波动的。
可他的死直接导致了一个可怕结果——成长型人工智能"诺亚方舟"从此没有了任何的约束。
人工智能失去约束后会发生什么?
很难说。
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像原作中,"诺亚方舟"最后就选择了自我消亡,让历史之轮一如往常地,没有任何波折地往前转动。
可要是它想要做些什么呢?
这不是**来风。
在原作中,"诺亚方舟"同样做出过用强电流绑架那些"代表日本未来"的孩子们,在游戏中"矫正他们的傲慢"这样的行为。
只要它想,他就能成为一个无人能够制衡的"独裁者"。
这就是智械危机。
一个伴随着机器人的诞生而产生的,永恒不变的话题。
如果可以的话,保三郎真的希望能在源头上将"诺亚方舟"带上枷锁,而不是去奢望"诺亚方舟"如同原作一样"良心发现",选择相信人类,然后选择自我消亡。
但遗憾的是,泽田弘树的去世也意味着"诺亚方舟"已经起航,保三郎已经无从阻止了。
真的很遗憾。
就在保三郎盯着"茧"出神的时候,一名侍者突然叫出了保三郎的名字。
"是铃木保三郎先生吧?"
保三郎将视线转向了侍者。
"是我。有什么事?"
"贵安,铃木先生。"
侍者鞠了一躬。
"辛德勒董事长在贵宾室等您。"
保三郎了然地点了点头。
按照老爸老妈的说法,铃木家和辛德勒集团的合作可是非常的深入。因而打算跟造访的铃木家公子打个照面也是应有之义。
所以保三郎转身向小兰她们道了个歉。
"不好意思,我必须得失陪了。"
"保君你去忙吧!不用在意我们。"
小兰笑着表示没有关系,倒是某个名侦探又嘴欠地吐槽了一句。
"所以说你这个***家的公子蹭车有什么意义?反正到了会场都是要分开的..."
"柯南!"
小兰依旧是一脸笑容,可她身边的名侦探却打了个哆嗦,立刻扬起了笑脸。
"保三郎哥哥请一路走好!"
"嗯。"
保三郎乐呵呵地看着这个"变脸"技艺已经臻入化境的死神小学生。
虽然"诺亚方舟"的未来他无法预测,但他敢肯定,眼前这家伙未来一定是个"气管炎"。
...
贵宾室里。
"铃木保三郎是吧?我是托马斯·辛德勒。"
托马斯·辛德勒,一个鹰钩鼻、消瘦的、一脸阴晦的老男人,向保三郎伸出了手。
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辛德勒集团的董事长,泽田弘树名义上的监护人。
保三郎见状,咧嘴一笑。
"您好,辛德勒先生。有幸得见传说中的辛德勒集团的董事长真是我的荣幸。"
他向辛德勒先生"友好"地伸出了手。
在握手的时候,保三郎发现这位辛德勒先生的手修长而有力。
不愧是杀手的手。
保三郎暗忖。
《贝克街的亡灵》的主体故事发生在"茧"的游戏中——那是个以十九世纪的伦敦为背景的推理剧本。不过,在"茧"之外其实也发生了一起案件,也正是这起案件才促使柯南进入游戏。
而那起案件的凶手就是保三郎眼前的这各托马斯·辛德勒。(注)
不过,那是原作的剧情了。
因为保三郎已经打定了主意,从现在开始,他会紧盯着这个托马斯·辛德勒,如果有可能,再抓他个现行。
可别怨我哦,托马斯·辛德勒!
谁叫你逼死了泽田弘树,害得我必须去操心"诺亚方舟"的问题!
当然,辛德勒先生不知道保三郎内心的想法,将保三郎脸上的笑容当做了"热情"。
"哪里哪里。"
因此辛德勒先生也露出了笑容。
"要不是铃木史郎先生的财力支持,我们辛德勒集团还只是一家普通的科技公司呢!呃..."
他上下打量了下保三郎,然后有些奇怪地问。
"铃木先生你没有拿到徽章吗?"
"哦?你是说这个?"
保三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椭圆形的徽章。
"没错。"
辛德勒先生点了点头。
"这个徽章是'茧';第一批游玩者的凭证,铃木先生可得好好收着啊!"
说着,他又友善地笑了笑。
"早就听闻日本是个讲究礼节的国度,如果不好地款待铃木先生那我可就太失礼了!"
"您客气了。"
保三郎也跟着客套了一句。
不过客套归客套,保三郎压根就没打算用这个徽章。
不说他有监视托马斯·辛德勒的"使命"在身,在明知道"诺亚方舟"会对这次"茧"的试运行下黑手的情况下,保三郎怎么可能躺进那口"棺材"里?
万一诺亚方舟要是没能见识到人类之光,他保三郎不就成了一块烤肉了?
君子不立桅樯之下。
对了...
保三郎忽然想起。
是不是也得提醒柯南一下?
万一主角光环没发挥作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