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水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向保三郎请求着。
"检事先生!请再让我考虑一下!就一下!"
保三郎苦笑着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请便。"
"太好啦!"
看着越水因为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就变得兴高采烈的样子,保三郎再次无奈地笑了笑。
果然无忧无虑的人才能过得开心啊...
保三郎叹息着靠上了椅背,转头看向了阴沉沉的窗外。
保三郎他们所乘坐的列车已经离开了名古屋,很快就能看到富士山了。而这也意味着本次旅程已经度过了一半。如果越过富士山再往前走,那就到新横滨站了。横滨算是属于东京圈,到达横滨可以说是到达警视厅所管辖的地界了。
而直到现在,这趟车依旧没发生任何事。
难道自己真的是因为太累而开始疑神疑鬼了吗?
于是保三郎闭上了眼睛,打算小眠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保三郎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身后几位警察的小声低语。
"什么,**?"
闻言,保三郎猛得睁开了眼睛。
...
"什么,**?你没有搞错吧?"
白鸟严肃地问道。
千叶乖巧地连连点头。
"是的!乘客在卫生间中发现了一个旅行包,上面放着一张卡片。卡片上的确是这样写的,我也确认过了。"
"会有这种巧合吗?正好是我们所搭乘的这班列车遇上了****?"
"当然不可能是巧合。"
白鸟回头,发现保三郎也走了过来。
"你也听到了?"
"嗯。"保三郎点了点头,"让列车长就近找个站台把车停下吧。"
白鸟皱起了眉头。
"你难道不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吗?留下了**和通知,却没有留下要求,这种'恐怖行为';太过刻意了吧?让车长停车不会正中犯人的下怀么?"
保三郎摇了摇头。
"设置**的犯人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这家伙还没那么大的价值。"
"喂,你什么意思?老子..."
"沼渊,再聒噪就把你重新铐起来。"
在白鸟冷声警告了下,沼渊"切"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言语。
搞定了沼渊,白鸟重新看向保三郎。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就算犯人是冲着别人去的,我们也没有任何必要按照犯人的计划走。"
保三郎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
"...你难道不好奇犯人是谁吗?"
"不好奇。"
白鸟果断地回答道。
"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完成这次引渡。任何可能会影响到引渡任务的决定都应当被回避。"
"...好吧。"
保三郎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回过头对越水吩咐道。
"越水,收拾下东西准备在新横滨站下车。"
"嗯?"
越水抬起了头,迷茫地眨巴眨巴眼。
"为什么啊?"
"因为我不想死。"
死?
越水疑惑地来回看着保三郎和白鸟,然后像是理解了什么开始顺从地收拾起摆放在桌上的将棋。
"你这是干什么。"
白鸟也变得有些不悦。
他明白保三郎着纯粹是在激他,可表现得这么赤果果就真的有些过了。
但保三郎自己却不这么觉得。
"我没有小题大做。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能感觉得到这个骚动是杀死了'绫波丽';的那个组织策划的。他们现在的目的只是逼停这辆列车,可要是我们不顺着他们的意愿走,我相信他们真的敢炸掉这辆车。"
白鸟不信。
"他们怎么敢这么嚣张?"
"只要找个极端组织背锅就行了。"
保三郎耸耸肩。
"到时候再用舆论炒一炒:他们已经寄出了**预告,只是因为你们傲慢而没有及时疏散平民才酿成了这次惨祸。最后再通过上层一施压,这件事最终会是已经变成了尸体的你们背锅,信不?"
沼渊在边上阴阳怪气地叫道。
"我也要下车!我可不想死!"
白鸟立马转头呵斥道。
"你给我闭嘴!这里还没有你插嘴的份!"
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沉声说道。
"铃木,你要是想下车就好了,我不阻拦。"
保三郎定定地看着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决意。
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千言万语最终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保三郎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越水凑到了保三郎的面前,小声地问道。
"检事先生,你前两天才和那个组织做对过,理应不是这么畏首畏尾的人啊?可你为什么要坚持这么做啊?"
保三郎看了她一眼,接着突然伸手扯了扯她的脸。
"好痛哦!干嘛啊,检事先生!"
就在越水吃痛抱怨的时候,保三郎突然把脸凑了过来。
等一下,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越水慌乱地闭上了眼睛。
保三郎的嘴唇凑到了越水的耳边,气息扫过了越水的耳郭。
痒痒的...
越水脸上泛起了红晕。
不过下一瞬间她就睁开了眼睛,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说完了之后,保三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要下雨了啊...
保三郎看着窗外越发阴沉的天空,心情也变得更加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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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三郎身后不远处的一间车厢前,他曾经瞥见过一眼的那名金发外国人正用英文向守在车厢外的一名保镖打扮的人质问着什么,而这名保镖则是一脸的困扰。
察觉到了这里的骚动,一名乘务员走了过来。
"先生,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像是找到了救星,保镖连忙对乘务员诉苦道。
"这个家伙想要强行闯进去,我不让,他就抓着我用鸟语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说得还特别快,我听都听不懂..."
"可是先生,走廊是公共区域,您好像本来就不应该拦着他吧?"
"可我老大包厢了啊!"
保镖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是JR东海乘务中心开具的包厢证明。
这还真是...
在纸上看到了公司公章的乘务员一脸苦笑。挠了挠头,他无奈地用英文向那名外国人解释。
看得出来外国人一开始很是气愤,不过最终还是在乘务员的努力劝说下转身离开了。
终于能松一口气的保镖则是对着乘务员好一阵猛谢。
乘务员摇了摇头,不居功,反而鞠了个躬,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