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漫卷着乌云,竟让人分不清是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纷杂的雨滴瓢泼般地从上空坠下,砸到棚顶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在这样的天气里,竟然还有一个人迎着风雨前行。
这是一个带着兜帽,穿着黑色大衣的人。他的身影在站台上孤零零地徘徊着。
不多时,他在一间屋子前驻足。
他抬起头,去分辨那块悬挂在头顶上的牌子上的文字。而盖在他头上的兜帽也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恰巧滑落,露出了兜帽底下的真容。
金发。
没错,他正是那名宣传要去"买烟"的外国人。
此时的他脸色并不好看。
本就已经没有什么血色的皮肤在雨水的浇灌下显得更加苍白。
"医务室..."
他轻声地念出了牌子上的文字。
确认了地方没错,他低下头,推了推门。
门没锁,吱呀一声就开了,而他的脸色也随着房门的敞开而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随手打开了医务室里的灯,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不过房间的摆设非常整齐,也没有什么斗殴的痕迹,让他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充满了酒精和消毒药水的味道。
难闻,却让他安心。
因为最起码让他知道,这里没有他最为担心的味道。
外国人走入了房间,拉开了一个个柜子的柜门,也不知在找些什么。
"啧...都是你,害得我赌输了。"
听到了这个耳熟的声音,他翻找东西的手立时一顿。
因为他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在跟他说话。
"那可真是抱歉。你想要些什么赔偿呢?"
他抬起头看向门口。
沼渊己一郎——这个他曾经的目标突然出现在了医务室的门口,封住了他的退路。
听到外国人的反问,沼渊笑了笑。
"我要求也不多,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就可以了,因为我可不习惯一直叫别人'喂';。"
"其实反正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一直叫我'喂';也可以。"
外国人面无表情地回答着,一边将手伸向了腰间。
"我回答完了。可以请你离开了吗?"
沼渊没有退缩,反而向前走了两步,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对方。
"你试试?"
不知死活。
外国人迅速抬手准备从腰间掏出手枪,却被发现枪怎么都掏不出来。低下头,他才发现自己手枪的枪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被对方按住了。
"还想试试吗?"
"..."
技不如人。
因此即便对面的眼神中充满了戏弄,金发外国人——冰酒也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你可以叫我冰酒。"
他先是回答了沼渊的问题表示了自己顺从,然后向沼渊解释自己的行为,以期证明自己的无害。
"如果我说:其实我根本就无意和你们为敌,你会相信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过出乎冰酒意料的是,沼渊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直接相信了。
"信!我为什么不信!"
沼渊将冰酒的手枪拿到了手里,一边爱怜地翻弄着许久未曾摸过手枪,一边愉悦地念叨着。
"我甚至还知道你根本就被你们组织排除在这次行动之外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不需要管。"
沼渊最后确认了下装弹,然后举枪对准了冰酒的脑门。
"感谢你的善念吧。"
"因为你当初放过了我身边的女孩,所以你现在有了一次选择的机会。"
"你是准备死在我的枪下..."
"还是接受我的条件,配合我演出戏?"
==========
藤井打开了特别车厢的门,将来人请了进来。
虽然说是特别车厢,但这节车厢的内部配置其实与其他车厢并没有什么不同。真要说有什么奇特之处的话...
这节在车厢中段的座位上,正绑着一个被戴上了眼罩,用胶布封住了嘴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正耷拉着个脑袋,一动也不动。
来人皱着眉头问道:"死了?"
藤井耸了耸肩。
"怎么可能?我刚才还确认过,他当然还活着。"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般,藤井走到了男人面前,抓住男人的肩膀用力地晃了晃。
"喂,起来!起...呃!"
正在试图唤醒男人的藤井突然身体一阵抽搐,然后双眼翻白地瘫倒在了地上。
而他迎进来的人正手持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失去了意识的藤井。
"庆幸吧!你应该好好地庆幸他还好好地活着!"
很奇怪。
这个人明明长了一副男人的外貌,声音听起来却像是个女人。
"!"
但被捆住的男人仿佛听到了救星的声音,立刻挣扎了起来。
"别动!我这就来给你松绑!"
听到来人的安抚,男人这才放松了下来。
"老大!"
就在来人开始给男人解绑的时候,"她"的手下突然从门口冒出了头。
"外面的那个解决了?"
"解决了。"
手下点了点头,将失去意识的里见拖到了车厢里。
"不过老大,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什么人往这里来了。"
"啧..."
来人不悦地啧了一声。
"她"走向了门口,在经过手下身边的时候顺嘴吩咐了他一句。
"你去给他解绑,我去去就回。"
"是,老大!"
...
是他?
"她"藏在拐角,偷看到了正往自己这边走来的保三郎和越水。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明白,不过时间也不允许他想明白了。
"她"轻咳了一下,再次换了成了之前和藤井见面时使用的男声。
做好准备后,他走出墙角,出现在了保三郎他们的面前,礼貌地拦住了他们。
"您好,先生!很抱歉这里止步!"
保三郎疑惑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过道中间的家伙,用怀疑的语气质问道。
"你又是谁?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难道就没有人来叫你们离开吗?"
"呃,其实是这样的..."
"她"慌忙从口袋中翻出了一本证件递给了保三郎。
"其实我也是一名刑警。"
那是一本警察手册。
而手册第二页上印着的——
正是户上刑警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