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三元宾馆门口的时候妃子刚踏进三元宾馆我也忙下车然后远远地跟了上去。&1t;/p>
妃子压根没想过我会跟踪她所以头也没回地进了宾馆唯一的那部电梯等电梯门合上之后我才进了宾馆大厅见电梯上面显示是三楼忙从楼梯奔到三楼。&1t;/p>
楼层里面很安静所以我清楚地听到妃子那熟悉的脚步声在走廊中由近而远。&1t;/p>
我脸贴着墙憋着气闷喘着探出半个脑袋窥视见妃子走到一个房间前停下来敲门。&1t;/p>
门开了然后妃子躬了下身便进去了——这过程再简单、正常不过它前后不过数秒而且也是我一早猜想到的可我亲眼目睹之后依然心如刀割痛彻心肺。&1t;/p>
门关上后我大步走到那房间前见房号是315.&1t;/p>
此刻我所有的幻想(包括刚才仅存的那一)全部破灭——我目睹了妃子和刘民郝在咖啡厅约会又从妃子嘴里得知她还爱着刘民郝现在妃子还进了刘民郝的房间。&1t;/p>
我在门口站了会有抬腿踹门的冲动可想到上次我和妃子在浴室时被父亲破门而入的场景我心里清楚这一脚踹上去什么都无法挽回只会让自己目睹那更为痛心的一幕。&1t;/p>
我扶着墙壁缓缓下了楼走出了三元宾馆。&1t;/p>
我在宾馆门前来回徘徊着然后又做了件无聊之极的事——尽管已经可以肯定房间里的那人是刘民郝可我还是拨了存在手机里的那个三元宾馆的号码在我报出房间号之后得到了服务员确切的答复:315房间客人住宿登记的名字是刘民郝。&1t;/p>
我按了按红的眼眶咬着牙跑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去找药店——我要去买打胎药我原本已经给妃子机会了可她不愿意带着孩子和我离开邻城。我不想等孩子出生以后再做什么亲子鉴定来验明证身(如果那时孩子还没被他们带走的话)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不让这孩子来到世上这就算是我对刘民郝和妃子的报复吧。&1t;/p>
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便会离开邻城离开这座让我忧伤的城市。至于王梓婕等我完全遗忘了妃子我再回来找她我想只有到那时候我才可以接受她。&1t;/p>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做到总之尽量吧。&1t;/p>
连找了两家大的药店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打胎药一问才知这药一般药店是禁售的只有医院才有于是我只好再赶去医院。&1t;/p>
来回一耽搁已经是中午。&1t;/p>
医院里依旧是人山人海我冲到妇产科队伍比上午我来的时候还长。我刚想排队就见刚才那个年轻女医生走了出来她似乎还认出了我瞥了我一眼。&1t;/p>
刚才从她胸前的工号牌上看到她姓顾我忙跟上去喊道:“顾顾医生。”&1t;/p>
她停住脚步看着我:“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吗?”&1t;/p>
我干咳了声走到她面前:“我有些问题想咨询你。”&1t;/p>
她努嘴示意我排队:“我已经下班了。”&1t;/p>
“那我请你吃饭?那里话不太方便人多。”&1t;/p>
“哦?”她双手插在白大褂里:“吃饭就算了你有什么问题就在这问吧。”&1t;/p>
“谢谢。是这样的我女朋友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不想要了所以我想从你这买些打胎药。”&1t;/p>
顾医生有些惊讶地问:“你们还没结婚呐?”&1t;/p>
“是的还没呢。”&1t;/p>
顾医生哦了声语带责备地问:“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了?那也是一个生命你们一句不想要就要毁灭她?你们这样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1t;/p>
“我知道可顾医生我们也是不得已才这样的……”&1t;/p>
“好了好了你也别向我解释现在这事也多。我也真弄不懂你们如果不想要孩子为什么不做好避孕措施呢?”&1t;/p>
她一连串的话得我无从应答只得连连头。&1t;/p>
大概是见我态度还算恭敬她“训斥”了我一通后放缓语气:“她现在这个阶段药流是可以的但药流容易产生后遗症安全一就做无痛人流……”&1t;/p>
当时我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虽然知道药流会产生一些后遗症会伤害到妃子可我顾虑不上——要瞒着妃子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唯一的办法毕竟想让妃子做人流还瞒着她那可真是天方夜谈了于是我打断道:“我就是要药流。”&1t;/p>
“你们不用商量一下?”
顾医生不屑地看着我:“你听清楚了药流对身体会有很大的伤害而且在我见过的例子中产生副作用的很多有吃药后还要去做清宫手术的做完药流导致不孕的等等情况。”
我犹豫了会:“我知道。”
“你知道还?”顾医生无奈地摇了下头:“那好吧我尊重你们的意愿只是希望你们慎重有些事是不能随便的。”
我了头:“谢谢你提醒。对了顾医生这事请你保密好吗?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顾医生没表态而是问:“你什么时候带她过来?”
我镇定地回道:“呃她不过来怕遇到熟人。你帮我开个单子吧我自己去拿药就可以了。”
“这不行医院是有规定的必须当事人在场同意才能开这药。”顾医生嘴抿着盯着我:“这是我们的职责。”
“可她不方便过来担心被人看到你也知道这种事……”
顾医生摇着头:“绝对不行。”
我苦笑着低头看着地看来我想报复都不行了。
我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听到顾医生在我身后喊道:“我是医护人员有责任提醒你千万不要盲目去买些不合法流产药。”
“私人药店有这种药?”我忙转过身问。
顾医生没回答站在那冷冷地注视着我我心虚地回过身然后匆匆离去。
后来我曾想过这么一个问题: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有时明知自己做某一件事会后悔一辈子但在那一刻还是服自己做了——我去了家顾医生所的私人药店这种店并不难找邻城的巷子口不少都贴着他们的宣传纸。
按着地址上写的我一路打听才找到眼前这个院子从门口看给我的感觉就如同我和赵华、6伟那次看黄片那座院子里面胡乱丢放着一些药箱杂草丛生。
见我站那探头探脑的里面一个三十多岁身穿马甲的秃子走了出来警惕地看着我问:“你有什么事?”
托老班的福我对秃子都没好感皱着眉头问:“你这儿有药卖吗?”
“有啊!”他忙推着一副笑容:“进来吧我这什么药都有你要哪种?”
往院子里走便有一股刺鼻的异味我捏了捏鼻子问:“打胎药有吗?”
“马甲秃”热情的态度堪比医院里的护士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有进来进来我给你拿。”
屋里面倒有些模样像是个诊所。
客厅里放着两张办公桌几个房间门上分别挂着牌子麻雀虽却五脏俱全什么药房、注射室居然还有手术室。
我惊讶地问:“你这还有手术室?”
“那当然我可是名牌医科大学毕业的。”
我走到药房门口对正翻药柜的“马甲秃”:“那你怎么不进医院工作?”
他回过身:“瞧你的我要是进了医院工作谁来为你们服务啊?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实现我的理想为老百姓服务。”
“这里就你一个人?
“当然不是了都出诊去了我们的信誉好而且还都是上门服务。”
“马甲秃”的这套辞大概是为忽悠中老年人的听上去挺慷慨激昂。我自然是不信反话十足地问:“哦?你们这比正规医院还要好?”
“正规医院怎么了?正规医院靠假文凭、搞关系都能进去可在我们这儿那些都行不通我们这必须技术过硬才行。还有你那医院的药吧那也是靠回扣多少定厂家质量还没我们这好呢;而且在正规医院做个手术那些主刀的要是不给他们红包他那刀啊该割的不割不该割的他能给你割没了我们这不收红包只收个劳苦费……”
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赶紧给我找药吧。”
“给。”他转过身递给我两盒药:“早一片晚一片连吃3天;第4天上午一下吃3片。这药容易引起恶心、呕吐最好是空腹服用吃药以后2个时再吃东西这些明书上都有。”
“这药非要连续吃才有用?”
“对少一次都不行到时候可别是我的药没用。”
“能混在牛奶或者鸡汤里吗?”这问题上午我就在考虑了让妃子吃下这打胎药只有两种方法一是混在液体里;另一个方法就是骗妃子这药是补胎药。
“马甲秃”会意地笑着看我:“可以只要她吃下去就行。”
死马当活马医吧我看着手上这两盒包装简单的药上面两个红字“息韵”还有五个大字——米非司酮片。
想到顾医生的那句叮嘱我皱了下眉头:“这药吃了有危险吗?是不是会有副作用?”
“我这的药全是原厂的绝对安全。这药国外都用了多少年了从没出过问题。放心没事的你别听医院里的那些医生的那些话他们那是想让你在那做人流手术。”
我不想听他在那乱贬低医院绷紧了脸装横对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把你这拆了。”
“怎么会出事呢?这药我们卖了好多从没有出事的你放心好了。呐我以人格担保。”
我似信非欣信地又瞅了他一眼然后把药放兜里问:“多少钱?”
“马甲秃”啧了下嘴:“收个成本价吧一盒八十。”
我没应声扔下钱就跑出了院子——这破地方多待一会都让人觉得难受。
在下了几次决心之后我给妃子打了电话。
“晓文君工作找到了?”电话一通妃子便问。
我静了下心语态平和地回道:“还没定下来呢。妃子以后晚上都来我这吃饭好吗?”
妃子毫不犹豫地回答:“恩好的辛苦晓文君了。”
……
放下电话我傻坐在那。
妃子怎么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我这么安排不会影响她和刘民郝私会?我本以为她会拒绝的为此我还准备了一堆理由想来劝她可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这就叫天助我也?
我看着手里的药紧紧地握着丝毫没有阴谋得逞后的快感有的只是茫然——我觉得自己变了我现在在干吗?我才二十岁可我却在坦然地布置着这么一场阴谋在我平静、善良的外表下居然埋藏着那样的祸心我骂道:宋晓文你还是人吗?你是人渣。
可转念一想我错了吗?妃子是我的老师更是我最爱的人她教了我那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而且用爱让我找到了生活的方向可结果呢?结果我却现她欺骗了我这一欺骗给我带来的打击是致命的让我几乎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比起她对我做的我现在这些算得了什么?我想这只能算是微惩是一个不幸男孩不甘心被人愚弄的抗争我错了吗?
我担心把这药成是补胎药吃了之后的那些症状会让妃子猜出什么所以还是决定把药混在汤里面。
下午我去菜场买了只乌鸡还有山药等等。回到家之后我照着书上的把乌鸡、当归这些都放到沙锅里然后熬汤。
我坐在板凳上看着那火苗听着“滋滋”的声响心里依旧在斗争个不停……这汤该是给妃子补身体的可我一会却要用它去……
咳!为什么我要遭遇到这么多复杂的事我真的扛不住了——我***才二十岁实在是承受不了这样的煎熬。
天还没黑妃子就过来了。
“晓文君。”
一进门妃子见我在院角的厨房里忙活着喊了我一声之后径直走进厨房。
我有些紧张地捏了下裤兜里的药:“已经下课了?”
“恩。”妃子了头。
从脸色上我看不出妃子有什么异常。她走到我身后伸手帮我捏了两下颈椎然后看着有些沸腾的沙锅:“里面是什么?”
“是鸡汤补身体的。”
“哦!”妃子嗲嗲地看着我:“你不生气了?”
我心一惊问:“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妃子笑了笑没回答。
我转过身调下了火:“我怎么会生气呢?妃子汤快好了你先把包放上去一会下来喝汤。”
“恩。”妃子毫无戒心地了下头然后出了门。我忙用勺盛了一碗乌鸡汤然后把早准备好的药放进碗里再用汤匙搅拌。
等了会不见妃子下楼我看着这热滕滕的汤犹豫了很久然后端上楼。
我脚步很轻走到门口见门开着妃子正低着头收拾屋子心事重重的。
看来刚才的俏皮可爱都是做给我看的私下里她并不快乐。
我故意弄出响动然后进门:“妃子你歇会先喝了这汤。”
“谢谢晓文君。”妃子忙笑着直起腰转过身缓了缓从我手里接过碗。
眼见着妃子就要喝的时候我忍不住喊了道:“妃子……”
妃子一惊放下碗好奇地看着我:“怎么了?”
只是一瞬间复仇的意愿又压制了我的良心。我强作镇定地笑了笑嘴唇沾着边:“你慢这汤刚熬好烫。”
“恩我知道。”妃子用嘴吹了吹汤见我猛盯着她看妃子察觉到有些异常问:“晓文君你在想什么?”
“没我没想什么。”我讪讪地笑了笑凑上去也吹了两下口不应心地:“我一想到你怀着我们的孩子我就开心。”
提到孩子妃子腼腆地笑了笑没再追问一脸幸福地低下头把碗凑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