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天启皇帝正沉浸在大明盛世的文治武功上面,还特别从公众挑选了一批皇室珍宝赐予薛府,并下令工部出资翻修前些日子赐给薛云的府邸,不过有一件事让天启皇帝总觉得不对劲。
自从天启皇帝发中旨封大同府副将薛云为正二品总兵官后,朝廷言官便没有攻击薛家家将薛破虏和袁崇焕、祖大寿之间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倒是有些官员上折子说,薛云去歼灭朱由华,怎么逮了一个土谢图汗部,是乎有些不务正业。
天启皇帝对这件事有非常重视,还专门派人去鸿胪寺让鸿胪寺卿去驿馆详察大同副将薛云追杀朱由华之事,天启皇帝这才从土谢图汗部的国舅哈撒哥斡的陈述里知道,正是由于土谢图汗部万夫长哈撒额敏的故意阻扰,才放走了建文余孽主力郎守一部,万夫长哈撒额敏也因此事被薛家军杀死,并牵连土谢图汗部差一点被薛家军灭族。
虽然朱由华、郎守一这些建文余孽逃掉了,不过土谢图汗部还是把他们的汗王衮布送来了大明,但是这个衮布汗王被明军俘虏之后,据说从马上摔下来就成了傻子,大明官员包括天启皇帝都怀疑是薛云做了手脚,可是这种有可能挑起大明跟土谢图汗部重新爆发的事情是没有人敢乱说的。
另外一件事就是朝廷文官把薛云抬得很高,户部侍郎王家桢、刑部员外郎史躬盛、兵部主事钱元悫等众多官员保举薛云出任五军都督府都督同知、都督佥事,或者兵部侍郎之类的位子,都督同知更是从一品的高官,可是这些官位说白了,都是一些用来养老有名无实的闲职,天启皇帝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可是不管天启皇帝这么想,反正天启皇帝发中旨封大同府副将薛云为正二品总兵官的圣意,被朝廷那些官员以皇帝的奖赏不足以显大同副将的功绩,善意的把天启皇帝的封薛云的中旨挡了回来,可是天启皇帝也不能随便把一员战将弄回京城来,做一个什么五军都督府都督同知、都督佥事或者兵部侍郎之类的位子养老不成。
就这样提拔薛云的事情就拖了起来,好在这一回户部侍郎王家桢、刑部员外郎史躬盛、兵部主事钱元悫这些人也不为己甚,没有继续追*天启皇帝让薛云回京当官,一向怕多事惹麻烦的天启皇帝就趁机躲进了自己的御匠房里。
这些天薛府是表面的光鲜,得了皇上的不少大内赏赐,薛睿前些天还听说皇上还是发发中旨封云儿为正二品总兵官,结果被朝廷一帮仇视薛家的官员们搅黄了,好在薛睿跟孙媳陈氏谈了话之后,已经对大明朝廷的功名利禄看得非常轻了。
今天薛府来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接受刚刚被天启皇帝免职的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骆思恭,骆思恭是一身便服带着两个家人,从小薛府废墟经过,敲开薛府后门直接去了薛睿的后院。
薛睿对骆思恭的突然来访心里一惊,连忙把骆思恭迎进自己的书房,吩咐身边姬妾送上香茶之后,就让后院的姬妾仆佣退出书房所在的小院,非经传唤不得进入书房小院,否则家法从严伺候,薛府的的家法最高等级就是处死。
薛睿和骆思恭分宾主坐定叙话,薛睿说道:“骆大人是为「乾坤日月令」的公务而来吗。”
骆思恭说道:“薛长老,骆某现在已经是一介平民,大人二字薛长老休要再提了,骆某这次来见薛长老是公私兼顾。”
薛睿说道:“骆长老有话请讲。”
骆思恭说道:“朱皇亲托骆某代为向薛长老问好,对这次护法薛云主动出击建文余孽特别嘉许,「乾坤日月令」记大功一次,朱皇亲言道,这次朝廷很多官员阻扰护法薛云上位总兵一职,果然机会成熟「乾坤日月令」一定会让薛护法称心如意的。”
薛睿说道:“骆长老,请代薛睿向朱皇亲致谢。”
骆思恭说道:“薛长老这个自然,现在我们公事谈完了,说一些你们薛家开心的话题吧。”
薛睿疑惑地问道:“开心的话题,骆长老,我们有开心的话题吗。”
骆思恭说道:“薛长老,朝廷的事情思恭是没有兴趣过问了,不过以前思恭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各方面的人脉消息还是很灵通得的,据说洛阳福王和京城信王对你薛家都是青眼有加啊。”
薛睿听了骆思恭的话非常惶恐连忙说道:“骆长老,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骆长老你这话传出去,会使薛家陷入万仞深渊难以自拔的。”
骆思恭笑道:“薛长老,这是你有一个好孙子啊,思恭就是想人家欣赏骆家,人家还不屑一顾呢,不知道薛长老更欣赏哪一位王爷。”
薛睿的脑袋有些晕,骆思恭的话让薛睿有些接受不过来,只好含含糊糊的对骆思恭说道:“大明太祖早有明训,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怎么能够评论皇亲国戚呢。”
骆思恭笑了笑说道:“好了,你我老朋友不谈国事,今天思恭卖个老脸请薛兄帮一个忙,不知道薛兄意下如何。”
薛睿说道:“骆兄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我薛睿办得到的,一定全力以赴,帮忙二字骆兄休要再说出口了。”
骆思恭说道:“薛兄,说来惭愧,自从思恭卸职在家休养,我儿养性在锦衣卫也成了闲职,他同一伙朋友听说大同外贸生意火爆,想在大同外贸生意中分一杯羹,可是大同府是薛家的码头,所以思恭代我儿养性向薛兄求一个引荐。”
薛睿说道:“骆兄,现在我孙子不在大同府,不过我薛家家将薛六在大同城还是有很大分量的,薛睿可以立刻修书一封给薛六,让他全力配合养性贤侄的生意。”
薛睿虽然说得洒脱,可是最近了解孙儿的内幕越多就越忧心,现在骆思恭这个特务头子突然提出福王、信王试探自己,又把手伸向薛家的钢铁堡垒大同府,薛睿实在不知道骆思恭这个卸职锦衣卫都指挥使,又在为哪家达官贵人出谋划策算计些什么。
不过骆思恭也是非常老辣的人,他对薛睿轻描淡写地说道:“薛兄,养性这孩子就是想赚一点钱,其他的我们骆家是不会参与的。”
薛睿她骆思恭开门见山的亮出了底牌,虽然不知道骆思恭说的话真假,既然骆思恭说了出来,薛睿有也只有姑妄听之,脸面上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薛睿说道:“骆兄你多心了,大同府不是薛家的龙潭虎穴,不过影响力的确还是很大的,薛睿虽然不过问小一辈的事情,不过作为薛家家主说话的分量,还没有什么人敢打薛睿的折扣的。”
骆思恭说道:“薛兄你是不是奇怪思恭为什么会同意养性去大同府做买卖。”
薛睿点了点头说道:“骆兄,说实话是有一点,就算骆兄从锦衣卫都指挥使这个位子上退了下来,凭骆兄在锦衣卫多年的人脉,想要赚点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骆思恭苦笑道:“薛兄,你们薛家这一年多可是发了大财了,惹得朝廷来多少官员眼红,就是这些世家弟子也沉不住气了,纷纷跳到商海里游荡,我家那犬子养性就是这些人其中的一个。”
薛睿说道:“骆兄,养性侄儿肯踏踏实实做生意也是好事啊。”
骆思恭说道:“薛兄,养性肯做生意是不错,可惜他心高气傲,不愿意父亲找薛兄一家帮忙,自己同一帮狐朋狗友就走了延绥镇去跟蒙古勒靶部交易,可惜只做了一次买卖,赚了一笔钱,第二次就投了大本钱,没想到就栽在了延绥镇去蒙古勒靶部的途中。”
薛睿大惊问道:“骆兄,怎么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们把养性侄儿怎么了,莫非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骆思恭苦笑道:“我儿养性的马队在去蒙古勒靶部的途中,被一股马匪打劫了,损失了光本钱就二十万两银子,这不只好在薛兄的地盘捞点生意做,好把欠股东和舍货的货主的银钱还上。”
薛睿问道:“骆兄,你没有动用自己和同僚的势力挖出一批抢劫侄儿的马匪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