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等小女娃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已经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那片区域,人已经不再,再宝贵的东西也无用了,正当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一声野兽般怒吼的吼叫声。小女娃蹙了蹙眉头,小跑着朝着一侧奔去。
距离二三十米的时候,小女娃看到前方有一队人马,正与几头豹子对峙着,为首的豹子身上沾染了血,后肢鲜血淋漓,但是它仍旧虎视眈眈的盯着前方的人,而它们守护的正是小女娃之前发现的那支珍宝。
“慢着!”小女娃嗅着空气中弥漫的紧致的危险,一方人一方兽,两方焦灼着,但是明显这群人要比想象中狠辣的多,小女娃能够敏锐的感受到这些人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阴冷和残酷。
小女娃深吸一口气,她知道暗地里有好几双眼睛在冰冷的注视着自己,充满了敌意,好像如果她有任何移动,下一秒恐怕就会被分尸!
与豹子对峙的人们似乎没有料到在这里竟然还能遇到旁人,而且还是个半大的女娃子,看着靠近的小女娃,眼中待着审视以及思索。
虽然看不清容貌,可是小女娃能察觉的出,这些人其实年纪也不大,各个黑色锦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们手上持着冰刃,泛着阵阵寒意,这些人必定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熟悉的死亡气息令小女娃的眼眸深了又深。
黑衣人前,有一身披黑色貂皮长袍的男子,年纪不大,大约十七八的样子,双手拢在身后,如墨般的长发束在脑后,与貂皮融为一体,那张脸美的让天地失色,一双眼眸如鹰隼一般犀利而阴鸷,略显苍白的薄唇抿成了一字。
对视上那双冰寒的眸子,那双黑瞳深的要将人吸进去一般,蚀骨的冷意从心底点点渗出,令人不寒而栗。他是魅与邪的化身,是地狱的魔鬼,更是天生的霸主!小女娃倒吸了吸气,攥了攥拳头,径直走到了那人眼前,就这么明晃晃的与对方大方仰视。但也只是几个喘息的功夫,小女娃伸手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子,“你太高了!”朝着一旁的豹子走去。
豹子低沉的吼了声,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怒意,反而有点儿委屈的意思。小女娃伸手抚摸了下受伤的豹子脑袋,“是你们伤了它!”视线扫过豹子身后还未开全的紫色花儿,与豹子一列,转身再次对上貂皮男。小女娃暗自点头,距离刚刚好,刚好能够平视对方。
“姑娘是何人?”站在貂皮男身旁的那书生模样的男子出了声,面带微笑,口气温润,如沐春风,让人容易放下心房,“我主需要紫玲花疗伤续命,还望姑娘割爱!”
小女娃挑眉,倒是满意的扯了扯嘴角,冷若冰霜的面庞终于有些松动,这个人是个有眼力的,也是个有心计的,先礼后兵么?小女娃转身来到紫玲花前,花苞已经半开,丝丝沁人香味早已飘散开,小女娃目光飘忽的注视着,神情略显迷离。
三天的时间,只要再熬上三天就够了。用这救命的三天换三年,老头儿说值得,是老天眷顾他的,可是,真正赚了的,其实是她哎。掩饰住眼底浮现的一丝伤痛,小女娃转身,“就算给了你们,你们会用么?”小女娃从腿上扯下一块布条,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药粉涂抹在豹子受伤的腿上,包扎起来。然后连拍了三下豹子的脑袋,低声呢喃,“契约结束,你自由了!”
豹子蹭了从地上站立起来,对着小女娃低吼了声,扭头冲着那些人呲了呲牙,然后领着它的兄弟们离开。
看到这一幕,人们眼底流露出一丝诧异和神奇,书生男刚要开口,但随即被貂皮男制止,“条件!”清脆的嗓音带着惑人的磁性,低沉却毫无温度又遏制了人们了遐想。
咦?小女娃挑眉,竟然能明白她的意思,她还没说出来呢!是她看错了吗?小女娃眯了眯眼睛,那双阴鸷的眼眸里好似有一丝趣味儿的光亮,可是等她眨眼要看清的时候,又消失不见,好像刚刚只是眼花错觉而已。
小女娃没有搭理,只是扭头去注视着紫玲花,花朵要全开了,就在这一会儿,紫玲花的花期很短很短,短到比昙花一现还要短一些,这种奇珍异宝对人有着意想不到的神奇功效,说是起死回生或许太过夸张,不过却能将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拽回来。
紫玲花,吸收日月精华,经天地孕育,万年凝结成株,如此日积月累只为昙花一现的瞬间,这种花俗世的人鲜少知道,她从病美人娘亲那里才得知世间竟然还有这东西。
“爷?”书生男蹙眉看着行为古怪的小女娃,低声询问着指令。
貂皮男苍白的唇角极快的划过一个弧度,冷冷扫过书生男,沉默的注视着小女娃。
就在最后两瓣花绽开的刹那,小女娃突然伸手一把躲过花头,又快、又狠、又准,动作一气呵成,就在花头离开花枝的刹那间,那原本还绿泱泱的枝叶瞬间枯萎,唯独小女娃指尖的花头还在盎然挺立着。
小女娃侧目看向貂皮男,“让他们离开!”小女娃手指弹弄着花瓣,不时地嗅着香气。
接到命令,书生男有些迟疑,“爷?这?”说实话,他真的很信任这个来历不明的山野小丫头,爷的命金贵着,他们不能如此草率的。可是,平日里冷静沉着的主子,今儿个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真的遵从这个小丫头的话!然而受到命令的书生男身子一颤,抿着唇,不甘愿的带着人退开。
“坐下!”小女娃让人坐到自己对面,她站着才刚好没过男子头顶,对这身高差距,小女娃撇撇嘴。老头儿说的顺其自然,就是今天让她出手么?近距离的看着这个美男,小女娃竟然走了神。
男子也不打扰小女娃花痴模样,他一直在观察她,这个小女孩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的一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陌生,可是他并不排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