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赤炎凶狸
随著赤炎凶狸势如破竹地弹起,薇薇拉也不遑多让,飞出数把缠绕微弱光芒的小刀,阻碍牠的前进。
虽然凶狸并非以速度和灵敏见称,但能被世人誉为幻兽,当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后腿还没落在地上,只消在半空随便一踏,就改变了跳跃的方向,轻松地躲开小刀。不过牠没停下来,更再次用力一踩,伴随一声不吉利的「咔啦」,牠刚才站著的地面马上出现了数道刚才没有的裂痕。下一秒,凶狸便升至十米的半空。
不过薇薇拉也猜到这么普通的攻击,凶狸绝对能轻易避开,因此攻击并未停息,继续以数不清的小刀追击牠回避的方向。银白色的小刀切开空气高速逼近凶狸,即使牠已经升到高空,也依然未有停息。
然而,半空的凶狸看著迎面而来的小刀,这次却没有逃走,反而气定神闲地把视线转移到地上的魅魔女孩身上,张开渗透著鲜红色的血盆大口。
「呜!」
随著一声狂吼,一个直径大约一米,与岩浆散发著同样色彩的火球立即从牠的嘴巴喷出,不但弹开了薇薇拉丢出的小刀,更高速地逼近本人。
薇薇拉看到火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浮的笑容,「哼」了一声。轻轻拍动了两下翅膀,迅速而灵巧地退后。
火球击中地面时,产生出一下小型的爆炸,发出震耳的声音,同时翻起大量的沙石与灰尘,在地上留下足以活埋一个成人的坑洞。
另一方面,作壁上观了好一会儿的哈德,把握著凶狸四脚著地的那个瞬间,冷不防高速贴近,长剑朝牠的身体用力一挥。正当哈德以为这个时机拿捏得相当完美,剑身几乎划过牠的躯体之时,牠却在迅雷间再次敏捷地跃起,一下子退到很远的地方,拉开了双方的缓冲距离。
直到此时,哈德才找到机会,轻轻呑下一口气,震惊地说道。
「牠竟然会喷火!吓死我了!」
「你这话是不是废过头了,赤炎凶狸不会喷火,难道会和你玩水吗?」
「就算是这样,你也稍微提醒一下我啊!」
虽然是与幻**战中,但两人似乎未有十分紧张,对话之中多少仍流露出笑意。
「好啦好啦,这只凶狸拥有操控火焰的能力,这样就好了吗?好了吗?你这个废柴,说实话就连泡水的柴枝都比你有用。」
「我现在已经知道啦!不…你是故意这样说的吧…薇薇拉真是孩子气的家伙…」
虽然是一轮节奏相当快的攻守,不过不论是薇薇拉的小刀,凶狸的火球还是哈德的长剑,大家均未注入多大的能量。双方也不曾认为这样的攻击能伤对方分毫,怀著的只是同一个想法。刺探对方的实力,从而猜测技艺上的差距。
不过,要是没能逼出对方使用真正实力的话,再多的刺探也是没有意义。不论是活过悠长时光的赤炎凶狸,还是身经百战的薇薇拉,对这一点也是清楚不过。
凶狸的气息眨眼间出现了一点点的变化,从容的感觉从脸上消失。薇薇拉见状,围绕在身边的气墙也好像在一息间绷紧,有种空气被压缩了的错觉。
防范未然的薇薇拉在胸前悬起一排的小刀,准备迎击蠢蠢欲动的凶狸。哈德能隐约感觉到薇薇拉此次的战斗方式有别于之前所遇过的,处于防守以及被动的一方,并没有放手去主动攻击,也不敢轻举妄动,对眼前的凶狸抱著一定的警戒心。
凶狸眼看两人未有行动,身体再次向后倾斜,摆出准备跳跃的姿势。可是,这次牠并没有奋力一跳,反而以碎步的方式不断改变前进的方向,企图以残影迷惑两人的视线,让薇薇拉的飞刀无法找到攻击的方向。不过凶狸的前进速度也受到步法影响,无法高速前进,比起作为一种攻击的手法,看起来更适合用于回避对手的攻击或是拖延时间。
正当两人认为自己已经洞悉到牠的前进路径,认为还有好几秒才需要迎击,稍微放松紧绷的神经之际,下一秒。
「啊!」
凶狸莫名地在哈德的眼眸中消失,与此同时,在他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传来薇薇拉突如其来的惊叫。只见那只刚才还在很远的凶狸,在霎眼间出现在她触手可及的面前,亮出几近一条手臂长的锋利獠牙,毫不留情地咬向薇薇拉。幸好薇薇拉在开战时早就伸出了双手的利爪,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间勉强挡住那双獠牙,不然她的身体说不定已经开了两个大洞,甚至被撕下了一条手臂。
就在薇薇拉以颤抖的爪与凶狸的下颚比拼力度之际,哈德能看到那个鲜红色,足以活活吞下薇薇拉的巨口之中,正冒出一点点的火光。
「薇薇拉,小心啊!」
哈德见状有点慌乱起来,以他能使用的最高速度贴近较劲中的她们,旋即挥起手上的长剑,把力量聚集在剑身之上,想也没想便向著凶狸砍下去。
凶狸看到从旁侧击的哈德,在剑身几乎要划过身体之际,松开了锋利的獠牙,前脚轻轻一跃退到较后的位置。可是在与薇薇拉分离的那个瞬间,还是从喉咙挤出了一个比拳头大一点的火球。
也许是没有足够时间蓄力,火球力量没有很强,不过还是造成了强大的冲击力,把双爪挡下火球的薇薇拉弹飞了好一段距离,直至撞上一块大石才停下来。
哈德见状立即跑到薇薇拉身旁,看望她的情况。
「薇薇拉!没事吗!」
「没,没什么,幸好来得及阻止,所以只是擦伤了而已。」
「可是,牠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牠并没有突然出现,而是牠本来就有这种速度,不过以那种缓慢的碎步前进为烟幕,让想得不够周到的我们误以为那是牠极限的速度。然后当进入了攻击范围,才突然提速作出偷袭…不愧是狡猾得就连史书也有记载的幻兽…」
就在薇薇拉向哈德说明的时候,凶狸在不远的前方发出「嗷-嗷-」的叫声,声线听起来带著轻蔑之意,好像是在嘲笑中计的两人。
这时候,薇薇拉低声补充下去。
「刹那间的大意也有可能让自己身陷万劫不复之中,看来必须要认真一点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