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水只见席撒扬眉冷笑,便听他运功传音道“哈哈哈……一群被绿国利用的蠢才,有脸在此嚣狂?本王的人,容得你们要就带走!”言罢,一声冷哼,响彻夜空。就在席撒举步时,泥土一团翻动,钻出颗硕大的鼠人族脑袋。
那对圆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打转,喊住了他。撒惊喜回头,一看是探宝队领,灰鼠王的子孙。“你们怎会在此?”那鼠人从土里钻出,摇晃着脑袋努力站直,致以妖族敬礼。“老祖宗教导,跟随龙骑出征,一切长留地方务……务必挖掘地宫备不……时之需……”
席撒哪里还有工夫感叹它跟那遗传自灰鼠王的人类语言水平,只觉惊喜交加,想不到灰鼠王教导的如此出色。“附近地宫建有多大?”“足可盛装我族龙骑所有一切的战士!”
席撒拍手叫好!问明隐藏入口位置,让夏妃随它先去,信心十足的奔赴对面山林。上水本不愿独自避难,想起扮演夏妃至今生的那些事情,一旦揭穿必然尴尬,几番挣扎犹豫,终还是默默随探宝队长钻进地道。
山林那头,阿九眼见西妃牺牲自己,独骑投降,焦急喊叫也不能挽留,不禁热泪盈眶,悲切绝望时,忽闻席撒大笑传音,几疑为幻象。终于听真切时,希望顿生,放声高呼。“席撒!快阻止西妃!快!”
过不多久,修罗眺望后头,放声吼叫,传来的声波催动林木沙沙作响。一条身影闪电般穿过林木匆匆,飞跃修罗背上。“王!”阿九欢喜之极,只待听他下令救援西妃,不料只等到席撒道“众骑随才貌无双将军后撤下山,山脚西北方三里处险道由阿呆断后,其余人与探宝队汇合。”
“可是西妃……”席撒抬手打断,语气急促而严厉。“西妃本王会带回,你们立即走!”阿九虽觉两人势单力薄,见他神色严厉,有素来信服,再不多,招呼众骑回走撤退下山。阿呆落在最后,被席撒叫住,一番交待。“记的方位,必须全力以赴阻挡敌军追赶。万一被制住询问我军去向,就被法阵带离了。”
阿呆摸摸脑袋,轻‘喔’一声答应要去,又被席撒叫住叮嘱。“回答话的时候千万别师傅叫你这么的,明白吗?”呆又一声答应,大步追骑众而去,席撒望着他背影,忍不住道“万一被擒不必害怕,师傅定会救你出来!”
阿呆跃落低处,身影消失之际听见这话,又一声‘喔’。倒让席撒暗觉悲凉,只盼敌人不会很快想到杀死阿呆的办法,勿要就此失去他才好。调转龙骑,追龙留下的蹄印而去。
林中,西妃一人独骑,被千余敌人水泄不通的包围中央,神色去淡定如故。也不知是畏惧于妖孽血海的威名,还是出于胜利的得意。诸国高手组成的强大阵容并不急于起进攻。
身负重任的诸国储君,战王,无双国士,接连开口问话,无非是痛斥妖孽血海往昔的滔天罪状,末了又追问那些遗失的藏宝图下落而已。席撒赶到时,包围的敌众神色冷沉的自让开道路,用意明显,请君入瓮,有胆进否?
席撒神情不屑,悠然自得的驾骑踏入,背后的人群又纷纷合拢,直到他行近西妃身旁,彻底陷入重围绝境。有人轻笑鼓掌,许多目光移落他脸上。“不愧为边南霸主,人北撒如何了得尚且不信,今日一见,仅胆识就足以让人叹服。”
又有人意味深长的语气道“就不知北撒可有想过进来之后该当如何?”又有人搭腔接话,“边南霸主,智勇双全,短短时日灭南吴,一统边南百余部族,岂会有勇无谋,不思后路?”“以李国士之见,此时此刻边南霸主会做何打算?”“不需陈国士开口,本公主便可解诸位之惑。鲁勇拼死一战,宁死不屈;识时务设法谋求两全,无大智心怀侥幸,自取死路!”许多人大笑,赞叹佩服。“公主所言极是!哈哈哈哈……但不知边南霸主以为如何?”
席撒环视众人一圈,做好笑状开口。“本王以为,诸位最适合上台唱戏。”“哼!北撒真懂笑……”话音未绝,修罗张口一声怒吼,伤人声波四面扩散,顿时有几十数措手不及被震成内伤,只见席撒人龙齐动,展开骑技枪舞便朝人群冲杀。
西妃与他仿佛有默契般,同时动作,修罗地狱剑气绽开,封杀左右背后。包围的敌众哪里怕他们动手,各施手段或地面突刺龙兽,或中路齐攻,或跃上林木,自上空扑落。“原来边南霸主不过如此,明年今日不知是否有人尚能记得……”
……
阿九领龙骑撤走山下,照席撒交待穿过坡地难行道路,阿呆留下路口断后,阿九知道危险,几番回头张望,奈何阿呆傻笨,哪里懂得她目光中灌注的浓厚感情,只是摸着脑袋,冲她傻笑。
气的阿九一肚子话不出口,最后化成无可奈何的叮嘱。“阿呆,千万心些。如果半个时辰后不见敌军追到就追上我们。”龙骑才转过陡坡之见的峡道不见,阿呆已感觉到骑兵带来的大地震动,不过片刻,五百黑衣豹骑停下路口,紧接着,山林里原本叫喊只要西妃留下的人马也追来三百之数。
领队的豹骑摘下头盔,含笑注视坐镇路口的大块头。阿呆见到她面容,傻乎乎的摸头招呼。“月师母怎么在这里啊,师傅一直找你呐!”月上梢面露微笑,意味深长的,让人捉摸不定的。
阿呆看不出来,也跟着笑。“阿呆,龙骑兵都到哪里去了?”这话不禁让他为难,席撒只交待被生擒询问时再回答,但那是针对敌人,可不曾提及过面前的师母。他觉得左右为难,绞尽脑汁之下,想出折衷办法。师母问要回答啊,但师傅交待那么,就必须那么阿……
“被法阵带走啦啊!“敌众包括月上梢在内,纷纷愕然以对。这等法术众人都不曾听闻,更觉匪夷所思,但又不敢妄言世间没有,不禁半信半疑。但月上梢却完全相信这话,她素来知道阿呆傻笨,只觉奇怪。“你怎么没有一起走?”
阿呆不知如何回答,摸摸脑袋,吐出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不带我啊!”月上梢却无怀疑,以为阿呆体质异常,或许无法被神秘妖法带走。失望之余,倍觉沮丧,她不禁痛恨席撒,更痛恨毁灭月族的王之门龙骑,本以为此番必能致王之门全军覆没,不料忽然冒出奇怪法阵逆转乾坤。
“月统领,我看这人所言未必真实,如此不可思议的妖法怎会前所未闻?况且方才山上见龙骑转入峡道,又留这怪物于此,像是断后之举……”
经人提醒,月上梢顿生希望,但并不以为阿呆谎,只疑心龙骑进入法阵尚未脱离,或许还能追上。“阿呆你让开,我要过去。”阿呆连忙摇头道“师傅了啊,不能放任何人过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