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进来,本宫今儿倒要看看,往本宫身上倒脏水的究竟有何等能耐。是谁给了胆子,敢做如此猖獗的事情来。”她一边说,眼神一边往宋玉翎瞥去。
宋玉翎一头雾水,江玥分明说了打铁要趁热,现在反倒成了凌湘儿“大显身手”了呢?
被押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常乐。
平常为人和善的常乐,此时受伤严重,屁股部位尤其血迹斑斑。
“奴才,给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请安。”常乐气喘吁吁的说。
屁股上传来的痛,使他呼吸一口气都痛到紧咬牙齿。
他怎么都没想到,凌湘儿会发现,当初就不该替宋玉翎卖命,他进来了凤仪阁就该向着凌湘儿的。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存心给我找恶心吗?要我看一个奴才摇尾乞怜的可怜样儿吗?”宋玉翎不解的反问,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拨高几许。
凌湘儿伸手眼珠嘴,轻声笑了起来。
“姐姐别介啊,眼前这奴才好比是一粒老鼠屎,妹妹这凤仪阁是庙小,他这尊大佛,我实在容不下。何况,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宫更要严惩不贷。”她瞬间怒然,放在手边的精致茶杯拂手摔在了地上。
滚烫的茶水溅到了常乐的身上,他暗自闷吭一声,却不敢抬头看凌湘儿一眼。
宋玉翎算是明白了,原来江玥的眼线就是眼前的常乐。
现在凌湘儿是查找到了眼线,故而才会当着她的面给自己难堪,连台阶都不为她留。
“贵妃娘娘,您要救救奴才啊,奴才是无辜的啊。”常乐趴在地上直叫嚷。
莫说他是被凌湘儿抓住了把柄,就算没被抓住把柄,单凭着凌湘儿皇后的身份,想要处决一个奴才是轻而易举的事,宋玉翎无法干涉。
凌湘儿就等着宋玉翎不打自招,就在宋玉翎暗自着急时,寝宫外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容洛,你出去看看,是谁在外头吵闹。”凌湘儿心中疑惑。
这凤仪阁按照道理说,无人胆敢靠近,且不说她是否得宠,好歹这西霞国的一国之母是她……凌湘儿,自问无人敢不怕死的明目张胆的得罪她。
容洛走出寝宫后,发现来是不是谁,正是宋玉翎的贴身宫女……江玥。
看到半路出现的“程咬金”,容洛进退两难,想要凌湘儿做主,就怕江玥是有备而来。
“容姐姐,我是来找我家娘娘的,有件急事儿我想禀告贵妃娘娘,劳烦容姐姐替妹妹带句话。”江玥低眉顺眼,对着容洛客客气气。
被江玥这顶高帽子戴下来,容洛倒也腆不开脸拒绝她。
“稍作等候,我去去就回。”容洛走进了凤仪阁,走到凌湘儿面前。
靠近凌湘儿的耳畔,对她说出江玥的来意。
容洛交代完毕站在了一旁,凌湘儿暗自打量坐如针毡的宋玉翎。她暗笑,这次宋玉翎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正想看她笑话。
江玥的声音再外响起,“禀告贵妃娘娘,奴婢抓住嚼舌根的祸源了。”
一句话立刻令坐立不安的宋玉翎转变了脸色,原本不安的心很快平息了几分。
“妹妹,别说我拆了你的台。这恶人自有恶人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法,天注定的事儿,我们怎么算都算不过天的,妹妹你说姐姐这番话说的可对呢?”宋玉翎心情大好,从椅子上起身。
走到了常乐面前停下脚步,“小乐子,你也受惊了,这皇后娘娘搬出家法来,不过是要你们等明白,后宫可不是她说了算,凤印掌权在我的手里。有什么事儿,还得我宋玉翎来置喙。”
一番冷嘲热讽下来,凌湘儿原本一手安排好的戏,全部被宋玉翎直接推翻。
凌湘儿虽然不肯罢休,却也认栽。
谁让宋玉翎的心腹是个如此懂得算计之人,懂得转借东风,来打压她的这出好戏。
“鬼”没捉到,倒差点成了“鬼”的傀儡。凌湘儿暗自可气,就在宋玉翎要迈出凤仪阁时,凌湘儿要太监架起趴在地上的常乐。
“慢着,姐姐未免也太过自信满满了。常乐,你脖子上的玉器,单凭你一介奴才是不可能买得起。这玉佩纹路清晰,雕工出自名师之手。你敢说,这是你的东西吗?”凌湘儿自幼对玉石也有一番研究。
正巧凌妃家道中落之前,家里有做玉石生意。
对玉器虽然是略懂皮毛,却足够了。常乐脖子上的这块玉一般人无法拥有,这是进贡的贡品,而进贡的国家,若她没猜测错误的话,应该是南郡国。
南郡国盛产和田玉,她在玄无冕的腰坠上也见过相似的玉件。
常乐顿时重重一下跪在了地上,这一跪下来,宋玉翎的手掌心冒出了冷汗。
该死的奴才,玉佩怎么能轻易露白呢?
“慢着,妹妹单凭一块玉就无赖到我身上了吗?未免也太过于草率了,本宫想请皇上评评理。”宋玉翎不肯罢休,要坚持到底。
就在他们互相争执时,玄无冕正好下朝,他带着窦文景走进了凤仪阁。
因受伤的缘故,玄无冕最近去往哪里,窦文景都寸步不离,他不想玄无冕因一时悲伤,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无冕哥哥,你来的正好,帮翎儿评评理。”宋玉翎见玄无冕进来,嗲声嗲气,柔若无骨的双手缠着他的胳膊。
凌湘儿对宋玉翎的动作视若无睹,她坚信,命里该有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
她与玄无冕来日方长,和宋玉翎相比较,她迟来一步,论恩宠自然是比不上宋玉翎。
“翎儿,朕根本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要朕如何帮你。”玄无冕压低声音,为宋玉翎留几分薄面。
玄无冕的话使凌湘儿暗暗想笑,事已至此,米已成炊,难道还想不认账不成?
“臣妾不过是调查到常乐就是那个造谣生事的奴才,打算惩治一番,姐姐想为他脱罪。”凌湘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坐在了椅子上。
身体的不适令她无法再继续强忍,玄无冕瞥了一眼蹙起黛眉的凌湘儿,暗觉她身体可能不适。
再当他看到常乐脖子上的玉坠,双眼不由眯成成一道细缝。
“文景,交给你了。”玄无冕不由分说,对窦文景吩咐着。
宋玉翎当下没了声音,凭什么,凭什么连无冕哥哥都信了这个贱人。太可恨了,可恼也。
“皇上饶命,给奴才一次机会,求求您了。”被拖走的常乐不断求饶。
想要玄无冕放过他,宽恕他。
皇宫里的人都清楚玄无冕的脾气,奴才犯错,哪怕是错一丁点,饶恕是不可能的,只会加以惩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