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姐,若我母妃死不瞑目,我凌湘儿也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她说话的样子看上没了以往的柔弱。
皇帝想劝凌湘儿,她不吃那一套。
“皇上该知道,我不过是你手上的一枚棋子,当初远嫁和亲,你不过是想保全南郡国的江山社稷,谁都不肯之下,你选择牺牲我。”抬起头,傲视着眼前的皇帝。
母妃,谁要你死于非命,湘儿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被凌湘儿反将一军,皇帝面色一僵,没想过她会有此一招。
当着玄无冕的面话提当年,岂不是要他难堪,下不了台阶。
“放肆,朕好歹是一国之君,你的父皇,岂容你以下犯上。”面子就看快要保不住,皇帝大声呵斥凌湘儿。
皇后和大公主欣欣然,想看凌湘儿当众出丑,她们胸口哽着一口恶气,不出这口气,不会善罢甘休。
玄无冕走上前,锐利的双眸对视着站在他面前的皇帝。
“何出此言?若是朕的皇后要受到刑法,朕不介意两国战场上一决胜负。”他威严十足,将凌湘儿护在怀中。
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岂容人再欺负他疼爱于心尖上的小女人。
凌湘儿被玄无冕一番话感动肺腑,他为了助她,不惜要出兵与南郡国对抗。
皇帝自然是被玄无冕的威慑力吓到了,南郡国与西霞国不用交手,结果可想而知。势必会一败涂地,他不想冒这个险。
“父皇……难道,这件事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大公主急了起来。
没想过,回到南郡国的凌湘儿长了本事,丝毫不惧怕她还不说,就连父皇都不怕。
皇后暗自开始担心,就怕大公主会被凌湘儿就地处决。
“我还是那句话,若大公主交不出我母妃的骨灰,那么就依法处置。”她大袖一挥,冷傲怒视着眼前的三人。
谁都不能动凌妃分毫,何况凌妃都已经死了,他们残忍到,连骨灰都不放过。凌湘儿只要想到当年她和凌妃在冷宫所遭受的不公平对待,恨不得将大公主和皇后打入冷宫,让他们尝试下受人欺凌的滋味。
“朕以为不想开战的话,那么南郡国就拿出诚意来。关于皇后母妃的骨灰,要么你们去荷花池里捡来,再交还给皇后,要么就是为骨灰付出代价。”玄无冕冷声说着。
皇帝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玄无冕言下之意是想要杀了皇后和大公主吗?
骨灰丢倒进了荷花池内,怎么可能还能捡回来呢?这分明是强人所难,皇帝无奈极了。要为妃子的骨灰赔上发妻和女儿吗?代价会不会太过于惨烈了,他想要凌湘儿劝玄无冕转变主意。
“君无戏言,朕金口一开,是不可能有任何后悔的余地。限你在明儿做出决定,是想双手奉上骨灰,还是两条人命,就全凭你来选了。”说罢,他携着凌湘儿离去。
两人再次坐进了马车,窦文景和随行的柳儿和笙儿,上了另一辆马车。
木公公目送着凌湘儿离去,皇帝看了一眼皇后和大公主,气得拂袖离去。
明儿他要做出决定,是真的要将皇后和大公主交出去吗?只怕交出去了,玄无冕也不会就此了断凌妃骨灰的事,就算他肯,凌湘儿那边怕是也不好交代。
“父皇,你要救救我啊。”大公主哭着抱住了皇帝。
皇帝恨铁不成钢,当年就该对凌湘儿倾注一番心血的,若不然也不会落个如斯田地。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当初你就不该将凌妃的骨灰抛进荷花池里,如今可好,西霞国都要和南郡国开战了,就因为骨灰,传出去朕的面子往哪里搁置。”皇帝斥责大公主,是她的错,导致现在南郡国要赔上国尊。
皇后不认同皇帝的话,“皇上,此言差矣,臣妾始终认为是凌湘儿那个贱人的错。千不该万不该在扬眉吐气之后,想来要回凌妃的骨灰。”
木公公侯在一旁,对于皇后说的话很是反感,亏她还是一国之母,谈吐毫无一国之母该有的体统。甚至连大家闺秀也不会说出如此低俗的言语,这让他想到了红颜薄命的凌妃。
若凌妃还在的话,局面兴许会不同。
“母后,你一定要帮儿臣啊!”求皇帝没用,大公主改求皇后。
“好了,不要再哭哭啼啼的,朕都心烦意乱了。”皇帝不顾大公主的哭声,往皇宫走去。
原本以为今儿能迎玄无冕进宫,怎料他根本没有想进来皇宫的意思,带着凌湘儿也不知去住何处?
一路策马奔腾,马车抵达在一座豪华的府邸前。
玄无冕抱着熟睡的玄之衡下了马车,凌湘儿后下来。窦文景也下了马车。
一干人站在府邸前,凌湘儿有些不明所以。玄无冕神秘一笑,牵着她的小手,往府邸里面走去。
“无冕,不要擅自乱闯,这怕是不好吧?”凌湘儿想劝说玄无冕。
窦文景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皇后娘娘大可放心,这座别院是属于皇上的。”
原来这是属于他的别院,凌湘儿原本的担心,顷刻间全部收起。
“怎么不担心了呢?你呀,还是那么爱操心。”他轻声笑。
柳儿和笙儿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发现玄无冕的俊容上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笑。她们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毕竟以前她们对玄无冕的了解,他是不苟一笑。
看到柳儿和笙儿有些好笑的动作,窦文景走上前,举起手,手指曲起,敲在了她们的脑袋上。
“还愣着作甚,去伺候皇上和皇后啊!”他出声催促。
好不容易能离开皇宫,两人丫头心有些野了。
“是,奴婢马上就去。”柳儿和笙儿异口同声。
双双伸出手揉着被窦文景敲疼的额头,逃也似的远离他。
望着远去的柳儿和笙儿,窦文景伫立在原地,早在凌湘儿和亲来西霞国之前,他陪着玄无冕已经来过南郡国。
刚才在皇城前,凌湘儿说出自己的身世时,窦文景对她的遭遇又了解了一番。她的坚强与韧劲是一般男子做不到的,自问就连驰骋沙场的他,也有想喘息一口气的时候。
一座冷宫,度日如年,凌湘儿却坚强面对。远嫁西霞国,玄无冕从不爱她,到认同她这其中的曲折,窦文景比任何人看的明白,看的透彻。
玄无冕坐在花厅,凌湘儿抱着小之衡坐在下座,她看到儿子一双大眼睛环顾着陌生的别院花厅,对于孩子的认知力有些好奇,他还那么小,竟也知道这是陌生的地方。
南郡国,她的故乡,却没了一个亲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