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牢,窦文景要江玥千万要保重,他很快就会想到办法,救妹妹脱离囫囵。
回到窦府后,他直奔后院的方向。
白衣公子身在厢房内,他双手抱臂,看着眼前的棋盘。对眼前的棋局看的专注而入迷,直到窦文景靠近,他才回过神来。
“回来了,我以为还有一段时日呢!”白衣公子对窦文景的归来没多大的惊讶。
算算时日,他再不回来,恐怕皇宫里的那个人该着急了。
看到白衣公子双眼停留在棋盘上,窦文景也低头看了一眼棋局。
“我有事想和公子商量。”他想和白衣公子商量关于江玥的事。
勉强看了一眼窦文景,白衣公子一脸紧张的问。
“难道,你是想把我扫地出门吗?”白衣公子假装一脸惊慌。
那认真的模样,倒让窦文景有些哭笑不得,他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对世间的权势争斗早已看淡。
窦文景知道,白衣公子这么说无非是想宽慰他。
好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得到改善,相信白衣公子也听说了江玥的事。
“你一路风尘仆仆而来,不去洗漱,倒是直奔我的院落,无非是为了一件事。”白衣公子伸手,将棋盘上好不容易布下的局,一手挥乱。
看着棋子七零八落,“事情和她有关联是吗?你想询问我的意见,确定我心底的想法。”
很多事一旦和那个人有牵连,就会变得复杂,有时候连白衣公子都觉得无能为力。
动手收拾棋子,将棋子一颗一颗放好,白做白,黑做黑。
随后自椅子上起身,“这件事你不必太过担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能救出你妹妹,其实的事根本不重要。”
是啊,江玥比什么都重要,窦文景能够失去性命甚至是名利,绝对不可以失去妹妹。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窦家流落在外的遗孤。
“你大可不必担心,宫里的那个人,该为你留好了后路。”白衣公子略有所知。
口中说的那个人是玄无冕,他认为窦文景的事,只要有玄无冕出手,江玥的性命还有回转的余地。
“公子,关于兵符的事,我爹当年恐怕是弄丢了,如今最关键的钥匙,下落不明。”那个能够解开兵符之谜的钥匙,偏偏弄丢了。
萧佩瑶要是得到了先帝遗诏,也将意味着玄无冕根本没了和她争斗的筹码。
白衣公子脸色凝重,眼里布满了精光。
“看来,最着急的该是皇宫里的那个人。文景,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得逞,要是她夺走了大权,西霞国的江山社稷就岌岌可危。”天下大权,真命天子的龙椅。
不可以让萧佩瑶捷足先登,否则一切得不偿失。
玄无冕对萧佩瑶的提防,到最后都没有放弃一步。
只是让萧佩瑶走出冷宫,这一切,玄无冕自有意。
“公子,这些年来你可有怨过皇?”窦文景走到了白衣公子的身旁。
白衣公子所在的位置正是小轩窗前,他望着院外的天际。
宿命这东西,根本无法抵抗,玄无冕对他的仁慈,算是仁至义尽了。
“文景,你应该懂得审时度势,等到要紧关头的时候,免不了会有一场纷争。”对于宫廷内的波橘云诡的变幻,他认为,根本控制不住。
变幻莫测是皇宫的生存忧虑之一,根本无人能够完好控制。
窦文景站在白衣公子身后,“公子的意思,末将懂得,只是,皇上也有自己的顾虑。”
玄无冕一心只想对付萧佩瑶,这就是他心头的顾虑。
目前江玥被抓个正着,想要彻底解救出来,需要费一番苦心。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说,人活世上一遭,起起落落,根本是无法预料的。”他颓然转身,笑着面对眼前迷茫的窦文景。
去了北邻国那么久,白衣公子知道窦文景有很多话想说,他不想讲的时候,白衣公子不会强迫。
这一路前往北邻国,肯定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窦文景没有刻意隐瞒在北邻国的遭遇,“此番前去北邻国,我寻到了外公还有舅舅。”
尽管他心有千百个不愿意承认,那段与苏币鸫和苏律的亲情关系。
那毕竟是无法抹煞的事实,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心。
“人活着要懂得珍惜,我们随时都会离开世间,大千红尘,会成为一纵即逝的轻烟。”他安慰窦文景,做人要及时行乐。
面对白衣公子的话,窦文景没有任何的意见。
这话确实不假,所有荣华富贵,功成名就不过是过眼云烟。
“也许是当年爹和娘在一起不太容易,若非受到外公的破坏,我想就算爹娘走也走的安心,瞑目。对苏家人,我有排斥之心,始终无法跨过那道横沟。”
说起苏币鸫当年的所作所为,窦文景认为其实在太不该,要是能不那么的坚持,固执。
想必,当年爹和娘死的时候,苏家人也不会不知道噩耗。
“事出必有因,因果循环,实乃注定的,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白衣公子走到了大圆桌前,然后优雅落座。
坐下后,为自己和窦文景各倒上一杯热茶。
窦文景也走上前来,再次落座。
两人坐下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品着手上的香茗。
“关于救江玥一事,我看办法倒也不是没有。”说话的人,眼眸里溢满了笑意。
对于妹妹的生死攸关大事儿,窦文景马上放下了手中端着的茶杯。
白衣公子说有办法救江玥,就好比是给溺水的人送来了救命稻草。
“你该知道,萧佩瑶心中最在乎的是什么事,只要你们给她一个假象的希望。兴许,她会一时心软放了江玥。当然,此法有些冒险。”
想要成功,冒险是没有办法的事。
富贵险中求,只要能救出江玥,窦文景就算拼了命也在所不惜。
“那么,公子的意思是,要让萧佩瑶相信公子还尚在人间?唯有如此,她才不会痛下杀手?”是啊,窦文景怎么忘记了呢?
能劝萧佩瑶放下屠刀的,恐怕只有眼前的人了。
“公子,你好不容易得到平静的日子,如此一来,只怕平静的生活就此瓦解。”
为了妹妹,他做不到牺牲眼前的人。
白衣公子抿嘴浅笑,笑声轻轻地。
“文景啊文景,你实在太过天真了。凭她的手段,总有一天,迟早我还是会被找到的。”只怕到了那天之后,他平静的日子才算是真正结束。
看着眼前的白衣公子,窦文景忙从椅子上起身。
“大恩大德,末将没齿难忘。”他单膝下跪,低下头,对白衣公子慎重的说。
白衣公子看着窦文景,久久没有起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