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了苏律,径自下了楼。
苏律想追上去,苏币鸫拉住了他。
“算了,文景的脾气和你姐姐如出一辙,你去,只会令他躲的更远。”
“大当家,你难道这些年来暗中都有派人打探消息。”他很意外,苏币鸫连窦文景的名字都知晓。
苏律说的很对,这些年来他的确有如此做。
就算当初不同意女儿嫁给只懂得带兵打仗的窦应天,不表示他不能暗中打探女儿的生活。
“这些年来他未曾踏足北邻国,想必他这次前来北邻国,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办。你暗中协助他,能帮就帮,爹老了,有些事难免力不从心。苏律,你身为舅舅,理应代替你姐姐照顾好他。”苏币鸫语重心长,要儿子好生照顾初来乍到的窦文景。
当他经过桃花公子的面前时,对他微微鞠躬。
“太子殿下你请便,草民先告退。”
等苏币鸫离去后,苏律站在原地,肩上仿若还残留着苏币鸫大掌的余温。
桃花公子离席走到了苏律面前,“想不到他居然是你口中传说的神秘外甥,他的身份可让本殿大开眼界。”
西霞国骁勇善战的神将,当初杀了多少北邻国的士兵。这笔账,桃花公子还没同西霞国算,想不到这次窦文景倒是亲自送上门来了。
苏律知晓桃花公子的脾气,他不可以眼睁睁看着窦文景,落入好友之手而无动于衷。
“到底是国事,他在西霞国不过也是听命于君的臣子。”苏币鸫的交代,他不得不从。
外甥好歹也是头次相见,可不能绝情到不帮手。
桃花公子浅浅一笑,“你的心思我知,我答应你,不在北邻国对他下手。”
有了好友的保证,苏律紧悬的心终于放下。眼前的好友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何况,他是北邻国未来的储君。一诺千金他还做的到,不至于出尔反尔。
“我先回去了,今儿算是在宝祥客栈看了一出好戏,律,我劝你不要掉以轻心。你外甥来北邻国,不是简单的事。”桃花公子笑着警告眼前的苏律。
目送桃花公子离去,苏律坐在了椅子上,暗自沉思好友的警告。
窦文景来北邻国到底为了什么,他确实不知,如好友所言,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原本苏律也不会对窦文景的事如此上心,这些年他和苏币鸫并不合。爹心中只有姐姐,而他无论怎么努力,都逆转不了姐姐在爹心目中的位置。
故而,苏律心中有气。
然,苏币鸫要他好好照顾窦文景时,苏律倒放下了多年的成见。双亲双亡的遗孤是他外甥,这些年来爹并未照顾外甥。怎么想,苏律都认为他们苏家理亏。
出了宝祥客栈的窦文景找了另一间客栈,进了客栈的厢房,赶紧叫店小二准备热水。
他得在天黑之前去拜访江玥的养父,可以早日启程回西霞国。
玄无冕目前只能靠影子保护了,他不想玄无冕没他在西霞国期间,遇上任何危险的事。萧佩瑶出冷宫,也将意味着玄无冕会多一份危险。
沐浴完毕,窦文景换了一身衣衫,清爽无比。
打开房门,他下了楼,走出客栈,雇了一辆马车前往江玥的养父家。
在窦文景还没启程前来时,早已派人打探了消息,江玥的养父身份不同凡响。是北邻国的南院大王,威武的大将军。
光是手上的兵权,连北邻王都要忌惮三分。
当他知道妹妹被敌人收养,心里不是没有担忧,如今前来北邻国索要爹当年留下的密函,窦文景担心南院大王不肯给。
马车抵达南院府邸,他掀开幕帘下了马车。
站在南院府邸外,朱红色的大门两边站着侍卫,门两边是威风凛凛的两座石狮子。窦文景看南院府邸门卫森严,想进去谈何容易。
江玥从小在这里长大吗?那么她过得可好,有没有收到打骂呢?
还没认回妹妹,窦文景倒是担心前,忧心后的。
“什么人,来南院府邸作甚?”守门的侍卫走上前来,质问形迹可疑的窦文景。
不能硬闯,那么只能等待他们通传了。
窦文景从脖子上扯下虎牙挂坠,他相信这条挂坠能使南院大王见他。
“把这条挂坠交给将军,就说窦文景有事求见。”他开门见山,报上自己的名。
要南院大王见他,就要拿出诚意来。
隐名埋姓根本不必要,唯有坦白身份,才能得到南院大王的另眼相看。
侍卫看了一眼窦文景递来的虎牙挂坠,不肯为他通传。
想给点银子来贿赂侍卫,窦文景又想到,等下被南院大王知道了,事情会变得棘手,只好作罢,另想他法。
“这是你家小姐的信物。”窦文景没再继续说下去。
侍卫懂得衡量孰轻孰重,有关于江玥的事,做看门狗的胆敢造次,岂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侍卫一听是属于江玥的信物,整个人马上来了精神,二话不说打开了朱红色的大门。拿着虎牙挂坠进了府内,窦文景耐心等候在原地。
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见到南院大王。
毕竟这里是北邻国,此地不宜多留。他身为西霞国的子民,一旦身份暴露会引来不必要的杀身之祸。
侍卫去了没多久,朱红色的大门再次打开。
“将军有请,请随我来。”管家走了出来,邀请窦文景进府。
窦文景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府,他一进去,发现府邸里异常热闹。
家丁来来回回,庭院敞亮,宽广。府邸内满是奇花异草,风景秀丽。
北邻国是大草原,京城一带比较繁华,商铺生意更是兴旺。
在大草原的牧民,依靠打猎为生,用猎物来换取日常所需的用品。
转过回廊,窦文景被引进了花厅。
一进去,只见到一位神情严肃的男子,正端着茶杯要喝茶。
见到进来的窦文景,中年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他的旁边是衣着华贵的女子,看年龄与男子相仿,应该是夫妻,窦文景在心中猜想。再下方是位妙龄女子,女子穿着湖蓝套裙,如墨黑发盘起,发髻上插着一支金步摇,没多余的饰物。肌肤如雪,黛眉弯弯,十足美人胚子。
“窦文景见过南院大王。”他对坐在上做的南院大王行礼。
贺俊碶不露声色,暗自打量眼前的窦文景。
听到窦文景自报姓名,他就放下了端在手中的茶杯。
“忠叔,你先退下,让家丁不得靠近花厅。”贺俊碶抬头,对视眼前的窦文景。
管家忠叔躬身走出了花厅,临走前若有似无瞥了一眼窦文景。(未完待续)